这些消息简直如惊雷般震碎了凉珞长久以来构建的三观,她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可置信。随即,她的思绪飘回到与少阁主接触的场景,那天晚上,屋内黑漆漆的,她根本没留意到少阁主身上哪里有胎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因为害羞一直不好意思地闭着眼睛,自然也没看到胎记的踪迹。凉珞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若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留意一下。紧接着,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跑偏到这上面来了,话题都扯到这奇怪的地方了。她赶忙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今日天色已然不早了,明日不是还要去见母亲吗,要不大家先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也好有个好状态。”
翌日一早,阳光轻柔地洒在庭院里。父亲和大哥二哥一同陪着凉珞用完早膳后,便陆续登上了马车,朝着母亲的府邸驶去。母亲如今住在她的大夫郎家中,也就是声名显赫的毅王府。一路上,凉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心中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几人很快到了府门前,凉珞抬眼望去,只见毅王府雕梁画栋,朱门高墙,比自家的永宁伯府气派多了,处处彰显着尊贵与威严。下人恭敬地将父子几人迎到前厅,让他们稍作等候。在前厅里,凉珞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精致的摆件、华丽的装饰,让她不禁暗暗咋舌。
等候片刻后,母亲和大夫郎一起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前厅。凉珞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雍容华贵的女子挎着一个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男子,二人走在一起,倒也十分般配。几人赶忙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母亲和大夫郎便坐到了上首位置。母亲轻轻看了眼凉珞,眼神瞬间一震,显然是被凉珞的美貌惊艳到了。随即,她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这就是珞儿吧,来,上前让母亲好好看看。”
凉珞听着母亲那平淡得没有什么温情的话语,心中虽有些失落,但还是起身来到母亲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在母亲身前站定。这时,母亲上下打量了凉珞一番,缓缓开口道:“听你父亲说你之前受了不少苦,这回回来了,就好好享享福,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跟母亲说。”
凉珞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谢谢母亲。”
母亲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珞儿如今也17有余了吧,可否婚配?”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凉珞回应道:“并无。”
母亲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抚养你的那家人居然如此对待你,把你婚事都搁置了。那改日母亲给你选选,定要为你寻几门好亲事。”
说罢,母亲随后看向坐在主位的大夫君,眼神中带着一丝示意。大夫君心领神会,将桌上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木盒,轻轻放在凉珞手中,说道:“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凉珞见礼盒递至眼前,随即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指尖轻触礼盒的瞬间,她便察觉到这盒子轻飘飘的,似乎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她微微一笑,缓缓打开,目光落在盒内——那是一只玉镯,玉质算不上上乘,色泽也略显暗淡,显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然而,凉珞脸上并未露出分毫不满意之色,反而轻轻点头说道:“多谢谢谢母亲。”
随即,几人又围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家常。不多时,父子四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毅王府。
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大哥率先登上马车,待众人坐定后,他转头看向凉珞,眼中满是宠溺:“二弟,咱们陪珞儿去街上逛逛吧,她许久未出门,定是想好好玩玩。”二哥闻言,也是点头赞同。
于是,马车在街角停下,将兄妹三人放下后,便载着父亲回府去了。三人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大哥二哥仿佛变成了两个大孩子,看到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都要拉着凉珞过去瞧瞧。遇到凉珞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们更是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不一会儿,三人手中便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三人悠然自得地逛了一整个下午,直至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她们才意犹未尽地返回府中,与父亲一同用膳。餐后,父亲并未急于让他们离去,而是神色凝重地将几人留下,缓缓开口道:“听你母亲话里的意思,她似乎打算再为你挑选几家合适的亲事,多半是考虑与她交好的几位夫人的家族联姻。然而,我下午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那几家之中并无真正合适的人选。因此,我决定这几日筹备一场认亲宴,让各家都认识一下珞儿,或许能遇到更合适的缘分。”
众人听后,纷纷表示赞同,于是认亲宴便定在了三日之后。
次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茶馆的窗棂上,几位女子在一处雅致的包厢中品茶闲聊。其中,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目光落在对面穿着紫色衣裙、温婉可人的凉玉洁身上,关切地问道:“玉洁,你姐姐如今回来了,你父亲岂不是要将原本属于你的婚约给她?”
凉玉洁闻言,眼眶微红,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道:“父亲和哥哥自从姐姐归来后,心思全在她身上,对我仿佛视而不见,我仿佛成了这个家中多余的人。如果姐姐真的想要那些婚约,我我就让给她吧。”言罢,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粉衣女子见状,连忙安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凭什么要还给她?她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哪里配得上那些显赫的家族?要我说,还是玉洁你与那些家族最为般配。何况,不是已经有几家答应与你的婚约了吗?依我看,剩下的那几家,也未必会看上她。”
凉玉洁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仍故作大方地说:“你们不要这样说姐姐,她从小就遭遇不幸,被人拐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回来,是该好好享享福了。”
这时,另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女子也插话道:“玉洁,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处处为姐姐着想,可她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姑,除了干活之外,还能懂什么?说不定都是五大三粗的而且,她都十七有余了,在乡下说不定早就有几个夫君了,哪里还需要你的这几个婚约呢?哈哈哈”
此言一出,包厢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几位女子笑作一团,全然不顾及凉玉洁那“善良”面具下隐藏的真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