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子终於忍不住內心的恐惧。
啊的一声。
站起来。
冲向地下室紧紧关闭的大门。
“你看,又急。”佩戴孙悟空面具的凌霄看见后摇了摇头。
轻轻一挥手。
手中的餐刀化作流光一闪而没。
那名男子双膝以下的部分,悄无声息地掉落地面上,奔逃的男子啪地摔倒在地上,双手本能地抱看断腿痛苦地衰朦起来。
之前他的手距离触碰到地下室大门的门把手,只差两米不到。
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宾客们瞬间被震。
再也无人敢动。
凌霄继续他手上的工作。
重新拿起一把餐刀,一点点地切割肥胖男子脸上的肥肉,耐性十足。
“先生,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无论是黄金、珠宝、军火、股票、房產又或者金钱,
只要你开口,我们都可以满足你。在座的各位,都是这座城市最顶流的人物,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佩戴狮子面具的男子忽然表示可以谈一谈,让凌霄儘管开出条件。
“我只有一个条件。”凌霄面具的嘴唇浮现出一丝微笑。
“先生您请说。”狮子面具的男子大喜过望。
“你们把他吃完就可以离开了。”凌霄指了指踩在脚下一直试图挣扎却丝毫无用的肥胖男子。
“先生,想必您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他今天晚上死在这里了,后果可能会是您不愿意看见的。”佩戴山羊面具的男子提出异议。
“这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凌霄耸了耸肩膀。
有什么后果那是我的事。
会惹出祸事来?
我乐意!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一切,我拥有无数的財富,也有巨大的权力,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是革命党吗?你是不是想营救你的同伴?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要求放人。而且我可以对主发誓,永远不会追究今天晚上的事,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肥胖男子发现自己的力量实在挣扎不了,才开口哀求。
“你在求饶的时候,悄悄的用脚尖踢了桌底下的紧急按钮对不对?”凌霄微笑著问。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放你离开,我还可以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无论黄金还是金钱,又或者你想营救的同伴。”肥胖男子满脸鲜血淋漓,痛得直抽搐,但神智很清醒。
“你说这些,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凌霄又问。
“我们交个朋友吧!”肥胖男子提高声音,“你有最好的实力,我有最大的財富,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做更多的事。”
“对,我们非常欢迎你加入。”狮子面具的男子同样表达了他的欢迎。
“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同伴。”山羊面具的男子亦相当诚恳。
凌霄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久。
才勉强停下来。
然后重新拿起餐刀,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割起肥胖男子脸上的肥肉,“先生们女士们,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紧急按钮的警铃响了,它在我的默许下,被你们的恶魔先生用脚尖成功触发了,要知道他可是忍受到巨大的痛苦做到这一点的,非常的难得—是的,你们应该高兴,因为此时整个庄园,都响起了紧急的呼救警铃声。
守候在外面的保鏢们如果听见了。
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
拿枪衝进来。
营救你们。
你们拖延计划非常的成功,恭喜你们,你们现在距离成功获救,只差最后一步了。
坏消息是你们最后一步实现起来恐怕有点困难。
因为。
你们的保鏢。
此刻应该已经站在上帝跟前聆听主的福音,大概是听不见你们求救的警铃了。
即使他们能够听到你们求救的警铃声。
估计也来不了啦。
除非。
他们来之前能先找回他们的脑袋。”
全体宾客一听。
瞬间沉默。
对方竟然悄无声息的把外面全副武装的保鏢团队全杀光了。这是何等惊人的实力,难道这片恶龙的土地,真有连热武器都阻止不了的武术强者吗?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我此前素不相识。我受到主人的邀请前来,但此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沙龙。我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淑女,只是於主人的权势,我不能不答应。同时,我也得承认,內心也真有这样的好奇,我渴望青春、寿命——
这是女人最致命的诱惑。
我。
无法抵御。
犯下罪孽的我,无法逃离魔鬼的诱惑,我动摇了,背弃了主的信仰!
先生,亲爱的正义使者,我心中最神圣最救赎的天使。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懺悔的机会?
我真心想要懺悔。
我可以跪倒在你面脚下。
向你匍匐爬行,任由你用鞭子抽打我的身体佩戴蝴蝶面具的贵夫人忽然抽泣起来,一边诚恳地懺悔,一边缓缓的將身上的晚礼服脱下,然后当著眾人的面,手足並用地爬到铺著洁白桌布的餐桌上。
宾客们看了无不为之震惊。
全场大哗。
不少人震惊得跳起来。
贵夫人却无视同伴的愤怒和喝骂,缓缓地爬行著。
每爬行一步,都全力地展示自己最大的优势,沿途一滩滩水渍,正是她展示的特效。
凌霄却像个瞎子,平静地注视著对方:“亲爱的夫人,我其实不想拆穿你,可是你把藏在你隱密处偽装成口红的毒针发射器,交给表面愤怒却配合默契的小丑先生,动作虽然专业但过於明显,我不能真的视而不见。
还有你红宝石戒指里面的毒针,打开的机关设置得实在过於复杂了。
竟然需要你一边爬一边重复的调整机关密码。
我知道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但现在时间紧急。 这种设计。
显然很难理想的应对突发情况。
抱歉,让你尷尬了,不过亲爱的夫人,你说你是个洁身自好的淑女,我不太清楚,一个吃了超过百人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或许,你可以跟你的上帝解释一下,反正我很难相信你这个理由。”
凌霄这话一说。
全场又瞬间沉默下来,好像被按下了禁言按钮似的。
佩戴小丑面具的男子忽然跳起来。
动作敏捷。
而且熟练无比。
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
他举起手中沾有不明液体的口红髮射器,向平静地看著没有丝毫反应的凌霄按下发射按钮。
然后。
全场宾客恐惧地看见。
凌霄伸出两只手指,恰到好处地拈住了那支细如牛毛在灯光下闪耀著幽蓝光芒的毒针这一下。
全场真的沉默了。
所有人都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再没有任何人还有说话的欲望。
魔都。
民国时期的不夜之城。
虽然正值午夜,歌舞厅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靡靡之音,通宵达旦。
看起来像是一片太平盛世。
事实上。
不夜城的繁华之下。
有江面浮尸。
有流浪的乞弓。
有咬牙扛包的码头苦力。
有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和人力车夫。
有西装革履的文员和穿著旗袍枝招展的歌女。
有意气风发挥笔指点江山的文人和满腔热血上街游行的学生。
当然也少不了卑躬屈膝奴顏媚骨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出卖国家的买办和借洋人之势趾高气昂沾沾自喜专门欺压自己人的走狗后世一些小资想像中的民国浪漫。
在这个时代。
是最不可求的奢侈品。
洋场十里大军阀的霸道少爷爱上千金大小姐衝冠一怒为红顏那种所谓的浪漫,不过是一些人吃得太饱撑著了的幻想而已。
在这个城市。
真正残酷的现实是。
无数人挣扎求存,日復一日,汗水混杂著斑斑血泪。
还有洋人高高在上明目张胆的欺凌,以及与狗不得內进的歧视和耻辱。
黑夜。
快要过去了,拂晓將至。
凌霄抱著两个仍然沉睡的小孩。
来到大同幼稚园前,敲响了幼稚园大门了。
“谁呀?”
屋里的人惊醒。
打灯出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男子,还带著两个熟睡的小孩。
“我想將这两个小朋友寄养在你们幼稚园。”凌霄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我们资金有限,房间有限,无法再接受更多的小朋友入住了。”屋里的夫妻两人一听,马上拒绝,表示接受不了。
“我给你们捐一千个大洋。”凌霄將手提箱放在地上。
里面那个女人赶紧开门。
她急急开箱。
发现里面全是大洋,数量不下一千,不由大喜。
男子却依然表现为难,不完全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个幼稚园有点特別,偏偏又无法解释。
“其实,这个小男孩原来是你们这里的。”凌霄將右手的小男孩给对方递过去。
“啊?”男子提灯仔细打量,发现还真认识这个小男孩。
没理由啊。
我亲自去医院办的手续。
“永福,快起来,你看看是不是你弟。”男子赶紧喊来一个稍大的男孩。
“是远智!”大男孩抱著弟弟哗的一声哭出来,他答应过妈妈,要照顾好弟弟,没想到弟弟生病送去医院,再也没有回来—他一直觉得弟弟没有死,只是丟了,但医院手续又是正规的,他一个小孩没办法討要说法。
没想到今天,竟然找回来了!
男子看见真是。
赶紧仔细的打量凌霄。
又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上面派过来的?”
凌霄冲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將另一边熟睡的小女孩递过去。
男子赶紧接过,
抱住。
“要好好照顾这些小朋友,如果以后发生什么事,真缺钱了,我会想办法送钱过来。”凌霄看向那个女人。
“先生您放心,我们夫妻俩保证將小朋友照顾得好好的!”女人脸上笑出一团。
有一千大洋的资金,原来紧巴巴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临走前。
凌霄又给男子塞了几根金条。
女人看得满心欢喜,男子推辞一番,怕被外人看见也赶紧收下。
“能留个名字不?”男子悄声问了一句,他以后要遇到上面的人过来,得有个交待。
“你可以叫我『红领幣”!”凌霄表示给你留个代號,男子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有这个已经足够向上交差了。
凌霄临走前。
伸手。
在那个抱著弟弟名叫永福的大男孩头上轻轻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