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铃从黑袍女子指间滑脱的刹那,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在幽道深处炸响。那枚漆黑如墨的铃铛尚未触地,通道便已开始剧烈震颤,岩壁上的碎石簌簌剥落,砸在地面发出 “噼啪” 声响。当主铃重重砸向地面时,“咚” 的一声闷响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口,以坠落点为圆心,蛛网般的裂痕如毒蛇出洞般疯狂蔓延,深不见底的缝隙中,暗紫色瘴气裹挟着滚烫的热浪喷涌而出 —— 那瘴气浓稠得几乎能凝固成实体,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带着腐尸的腥臭与硫磺的刺鼻气味,瞬间就弥漫了大半个通道。
瘴气所过之处,岩壁上仅存的几簇湿润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最后化作粉末簌簌掉落;散落地面的骸骨被瘴气一沾,立刻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骨头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不过数息便化作一滩滩冒着泡的黑色脓水,连坚硬的岩石表面都被灼出细密的凹痕,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枚邪器的坠落而悲鸣。
黑袍女子本已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溢出黑色血沫,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绝。可当目光触及坠落的主铃时,她眼中突然爆发出近乎疯狂的猩红光芒,那光芒穿透兜帽的阴影,带着令人胆寒的执念。她枯瘦的手指在粗糙的岩壁地面上狠狠抓挠,指甲崩裂出血也毫不在意,指尖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被瘴气吞噬。她拖着残破的身躯踉跄爬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的主铃!那是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仿佛这枚铃铛是她生命的全部,失去它便等同于失去存在的意义。
秦墨早料到她会拼死争夺,在主铃落地的瞬间,脚下灵力骤然爆发,青色的灵力在足底炸开,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几乎是与黑袍女子同时抵达主铃旁。他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 “闷响”,镇渊剑横在胸前,剑尖轻轻挑起那枚漆黑的主铃 —— 剑身之上,原本温顺盘旋的金色龙魂,在触及主铃表面黑雾的刹那,瞬间如被点燃的油锅般翻涌沸腾。龙魂的鳞片根根竖起,龙瞳中闪过暴怒的光芒,对着主铃的黑雾发出无声的咆哮,两者激烈碰撞在一起。
“滋滋 ——” 金色光芒与黑色雾气相互啃噬、消融,发出刺耳的声响,主铃在剑尖剧烈颤动,铃身雕刻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纹路间不断吞吐着黑雾,试图挣脱剑光的束缚。秦墨只觉一股巨大的邪异之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体内灵力都出现了短暂的紊乱,虎口处隐隐作痛,若不是他死死攥住剑柄,镇渊剑险些脱手而出。
“把它还给我!你这种毛头小子,根本不配触碰主铃!” 黑袍女子见秦墨夺走主铃,情绪彻底失控。她周身宽大的黑袍突然无风自动,衣料如流水般涌动,瞬间化作无数条手臂粗细的黑色毒蛇。那些毒蛇鳞片泛着暗紫色的幽光,蛇眼是两点猩红的光芒,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上还挂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带着浓烈的腐蚀气息,朝着秦墨面门、心口等要害猛扑而去。
这些毒蛇虽是黑雾所化,却有着实体般的冲击力,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染成诡异的紫色,连岩石都被熏出一层黑灰。秦墨瞳孔微缩,正欲挥剑斩击,却听到身后传来铁蛋清脆的喊声:“休想靠近秦墨哥哥!”
铁蛋反应极快,他紧紧攥住手中的镇魂铃,小小的手掌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尽管之前持续催动咒音已让他手臂酸痛难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还是咬牙再次注入灵力,催动破邪咒音。“叮铃铃 ——” 清脆的铃音如同山间清泉,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音波所及之处,那些黑色毒蛇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纷纷发出凄厉的嘶鸣,蛇身开始快速消融,最后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铁蛋的小脸涨得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被干燥的岩石吸收,可见这一击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阿箬几乎是与铁蛋同时行动,她瞬间挡在秦墨身前,身影如风中劲竹般挺拔。弑神刀高高举起,刀身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体内凤凰血脉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 这一次,她不再保留实力,刀身之上燃起三重炽烈的凤凰火焰:第一层赤红如燃烧的枫叶,火焰跳动间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第二层金黄似正午骄阳,光芒万丈,散发着威严的气息;第三层纯白若初雪,纯净无瑕,蕴含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
三色火焰交织缠绕,形成一道丈高的火墙,火浪朝着黑袍女子席卷而去,灼热的气浪让通道内温度骤升。黑袍女子身上的衣料被火焰烤得焦黑卷曲,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她不得不连连后退数步,眼中满是忌惮,却依旧嘴硬:“你以为凭这点火焰就能拦住我?” 话音未落,她眼中的疯狂更甚,仿佛在酝酿着更恐怖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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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太天真了!” 黑袍女子猛地仰头,胸口剧烈起伏,随后咳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那血液落在地上,并未渗透进岩石,反而如活物般蠕动着,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黑色纹路,瞬间融入裂缝中的瘴气里。下一秒,通道内的瘴气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骤然暴涨数倍,从裂缝中涌出更多暗紫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双怨毒的眼睛,那些眼睛大小不一,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通道四周,死死盯着秦墨等人,仿佛有无数冤魂被困在雾气中,正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窥视着他们,让人头皮发麻,背后阵阵发凉。
穆风趁着众人阻拦黑袍女子的间隙,迅速翻开怀中的古籍。泛黄的书页在他指间飞速翻动,发出 “沙沙” 的声响,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书页上,晕开淡淡的水渍。当看到其中一段用朱砂标注的记载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秦墨!快停下!危险!古籍上写着,这主铃根本不是普通的邪器,而是封印煞影的关键容器!一旦主铃破碎,被镇压了千年的煞影就会彻底苏醒!”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煞影苏醒后,世界被黑暗吞噬的恐怖景象。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秦墨手中的主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到极致的嗡鸣。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金属,穿透耳膜直刺脑海,让众人耳膜剧痛,头晕目眩,不少人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依旧挡不住那股钻心的疼痛。紧接着,铃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疯狂溢出,如同被困了千年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朝着四周扩散。
秦墨下意识地握紧镇渊剑,想要稳住主铃,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铃身传来。那股力量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试图冲破束缚,将他连同剑光一同撕碎。他体内的龙族之力疯狂运转,金色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才勉强抵挡住这股排斥力,可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镇渊剑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黑袍女子看到主铃出现裂痕,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瘫坐在地上,拍着手疯狂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在通道中回荡,带着浓浓的恶意:“哈哈哈!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主铃已碎,煞影大人即将降临!你们这些愚蠢的蝼蚁,都将成为大人恢复力量的祭品!整个世界都会被黑暗吞噬,你们的挣扎根本毫无意义!”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秦墨等人惨死在煞影手下的模样,看到了黑暗笼罩大地的场景。
夜影一直警惕地观察着通道四周的动静,他的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即使在刺耳的嗡鸣声中,也能捕捉到细微的异常。此刻,他突然察觉到通道尽头传来一股极其诡异的能量波动 —— 那波动阴冷、邪恶,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让他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猛地指向黑暗深处,声音急促而沙哑:“大家快看那边!有东西要出来了!是煞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凝重,这股气息远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邪祟都要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终极恶魔。
众人顺着夜影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通道尽头的漆黑之中,两点幽绿色的光芒缓缓亮起。那光芒并非普通鬼火的微弱闪烁,而是如同两颗镶嵌在黑暗中的绿宝石,透着令人心悸的冰冷与邪恶,仿佛蛰伏了万古的巨兽,终于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睛。随着主铃裂痕不断扩大,那两点幽绿光芒越来越亮,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厚重的乌云般笼罩下来,空气仿佛都被凝固。
众人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变慢,体内灵力运转变得滞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秦墨背后的龙翼下意识地展开,金色的翅膀微微颤抖,羽毛上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显然连龙魂都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威压。
秦墨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他知道此刻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要么拼死封印煞影,要么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让世界陷入黑暗。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龙族之力与灵力尽数注入镇渊剑,剑身金色光芒暴涨,龙魂虚影咆哮着从剑中跃出,龙身缠绕在剑身上,龙爪死死抓住主铃,与主铃的排斥力激烈对抗:“就算煞影真的苏醒又如何?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灵溪村的诡异、幽道的危机,从来没有退缩过!今天,要么我们封印它,要么我们与它同归于尽,绝不让它为祸世间!”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惊雷般在通道中回荡,给慌乱的众人注入了一股强心剂。
“说得好!” 阿箬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凤凰火焰再次暴涨,与秦墨的金色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与红色交织的光罩,将众人笼罩其中,“我们并肩作战这么久,绝不会在这里认输!就算对手是上古邪祟,我们也要拼尽全力!”
夜影默默握紧手中的短刃,刀刃上寒光闪烁,他虽不善言辞,却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 双脚微微分开,身体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铁蛋也挺直了小小的身板,再次举起傩铃,眼中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小小的手掌紧紧攥着铃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穆风则快速将古籍收好,双手结印,青色的灵力在指尖流转,准备随时为众人输送灵力,或是发动符咒攻击。
“砰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通道中炸开,如同天地崩塌。秦墨手中的主铃再也承受不住内外力量的冲击,彻底炸裂开来!无数黑色的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朝着四面八方四射而去,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那些碎片带着浓郁的邪异气息,擦过空气时发出 “咻咻” 的锐响,若是被击中,恐怕会瞬间被腐蚀成灰烬。
秦墨早有防备,镇渊剑在身前快速挥舞,金色剑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叮叮当当” 的声响不绝于耳,大部分碎片被剑光挡开,落在地上继续腐蚀着岩石。可仍有一块碎片如同长了眼睛般,绕过剑光的阻拦,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黑袍女子的脸颊。
“嗤啦” 一声,碎片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滴落在地发出 “滋滋” 声响。这道伤口不仅揭开了她的皮肉,更顺势掀开了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半张脸。当众人看清那半张脸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 那赫然是一张布满暗紫色鳞片的脸!
鳞片层层叠叠,边缘锋利如刀,覆盖了她的颧骨、下颌,甚至蔓延到脖颈,鳞片间还萦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与阿箬身上那带着温暖光芒的凤凰鳞片截然不同,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邪异气息。更诡异的是,除去鳞片的部分,她的眉眼轮廓、鼻梁弧度,竟与阿箬有着七八分相似,像是阿箬的影子被强行扭曲、黑化后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阿箬瞳孔骤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再看向黑袍女子那张半人半妖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脸…… 会和我这么像?我们之间…… 到底有什么关系?”
母亲临终前的叮嘱、血脉觉醒时的异常、一路走来遇到的种种诡异,此刻都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也与这黑袍女子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黑袍女子缓缓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当指尖触及暴露在外的鳞片时,她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而冰冷的笑容。那笑容透过兜帽的阴影,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她缓缓抬起头,兜帽从头顶滑落,露出了完整的脸庞 —— 另一半脸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显得格外枯瘦,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与带鳞片的半边脸形成鲜明对比,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
“很惊讶吗,阿箬?”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吐信般缠绕在众人耳边,“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凤凰血脉继承者,是天选之人?真是可笑!你不过是我当年失败的复制品罢了,是我为了培育完美容器,丢弃的残次品!”
“复制品?残次品?” 阿箬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 —— 小时候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她的手,含糊地说着 “双生…… 血脉…… 守护……”,当时她年幼无知,并未在意,只当是母亲的胡话;血脉觉醒时,体内除了纯净的凤凰之力,还曾闪过一丝微弱的黑暗气息,当时她以为是错觉,强行将其压制;还有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针对她的邪祟,似乎都对她的血脉有着异样的执念,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 “错误”。
这些片段此刻交织在一起,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刺痛着她的心,让她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还想追问更多细节,想知道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可通道尽头的变故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此刻,通道尽头的幽绿光芒骤然暴涨,如同两颗突然升起的绿色太阳,将整个通道映照得一片诡异的紫色,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墨绿色。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那身影高大得超乎想象,身高足有三丈,体型庞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通道的宽度,让众人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它周身缠绕着数十根水桶粗细的黑色锁链,锁链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每一根倒刺上都凝结着黑色的血痂,随着它的动作,锁链在地面上拖拽,发出 “哗啦啦” 的震耳欲聋声响,每走一步,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裂缝中的瘴气也随之翻涌,仿佛连大地都在畏惧它的到来。
这黑影的身体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扭曲、挣扎的魂灵组成 —— 这些魂灵形态各异,有人类的、有兽类的,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形态。它们相互缠绕、撕咬,每一个魂灵都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绝望与不甘,仿佛承受着无尽的折磨,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心神俱裂的噪音,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黑影的头部没有清晰的轮廓,只有两点幽绿的光芒,如同它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杀意。当那目光扫过秦墨等人时,众人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仿佛连骨髓都被冻住,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让他们几乎想要转身逃离。
“伟大的煞影大人!您终于苏醒了!” 黑袍女子看到黑影,瞬间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对着黑影疯狂行礼。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 “砰砰” 声响,额头磕在地上,留下黑色的血印。她声音带着谄媚与狂热:“是我唤醒了您!请您吞噬这些蝼蚁,重铸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