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暗暗埋怨:傻柱早知道这个秘密,为什么不早点举报,把她从牢里弄出去?非要等她吃了几个月的苦才拿出来!
总之,傻柱出卖亲爹换来了秦淮茹一年的自由,可她不但不感激,反而觉得他不过是想借她生孩子,根本不是真心帮她,活该绝户!
临走前,秦淮茹得意洋洋地跑到秦京茹的养猪场炫耀了一番,气得秦京茹直跳脚才离开。
另一边,傻柱还在焦急地等秦淮茹的消息,以为她临走前会来告别,他还有好多话要叮嘱——比如孩子生下后,可以托付给可靠的人家,或者去找四合院的一大妈,看在多年邻居的情分上,一大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傻柱等了又等,始终没见到秦淮茹的身影。
后来还是管教告诉他,秦淮茹已经被送到隔壁农场去了。
傻柱心里既欣慰又失落。
欣慰的是,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举报自己的父亲,总算把秦淮茹和孩子送出去了;失落的是,秦淮茹离开前连一面都不愿见他。
这一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
不过无论如何,傻柱总算有了盼头。
虽然刚过完年,天气还冷,他却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干活也格外卖力。
他现在只想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减刑出去,和孩子团聚。
叶东方过完年一直在忙农技站的事。
直到元宵节后,地主老宅收拾好了,正月十六那天,农技站正式挂牌开张。
另一边,宋季山和宋家姐弟商量后,决定把宋家老宅免费借给 使用。
原来的宋家医馆收拾了十来天,也在元宵节后换了牌子,成了镇上的卫生站,重新开门了。
因为刚上任忙得不可开交,叶东方一直没顾得上管四合院那帮人。
结果才半个多月,等他听说秦淮茹怀孕、并且获准保外安胎一年的时候,秦淮茹已经住进隔壁农场的知青院了。
这事还是隔了近一个月,耿洪波来叶东方家吃饭时,叶东方才从他那儿听说的。
提起这事,耿洪波也是一肚子火。
本来劳改犯白天一起劳动,晚上才分开关押。
可出了这事后,耿洪波不得不调整安排,彻底把男女劳改犯分开。
为了防止再出类似丑事,耿洪波干脆把劳改区分成男监区和女监区,中间拉上高高的铁丝网,彻底隔开两边人员的接触。
叶东方听说秦淮茹和傻柱的事,也愣了一下。
这些日子他既要忙农技站的事,又要给原农场建长毛兔养殖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现在农技站顺利开张,上面派的技术员也陆续到位,劁猪技术员培训班马上就能办起来,他终于能喘口气,才有心情请耿洪波来家里吃饭。
没想到这一顿饭,竟吃出这么个劲爆的消息。
傻柱会被秦淮茹拿捏,甚至为了她出卖亲爹,这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叶东方并不觉得奇怪。
他奇怪的是,秦淮茹居然真的怀孕了!
当初他给秦淮茹扔了张“好孕卡”
,之后就没再放在心上。
没想到都快两个月了,突然听说她怀上了。
叶东方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如果那张卡对上了环的秦淮茹没效果,那她之前跟特务乱搞,或是后来跟傻柱旧情复燃,都不该怀上;可如果那张卡有效,那根本不用等到她和傻柱复合,早在跟特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该怀上了!
这么一想,叶东方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他心里嘀咕:该不会秦淮茹怀的是那个特务的种吧?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
傻柱为了传宗接代,连亲爹何大清都坑进去了。
何大清这一进去,何雨水肯定要受连累,就算不用蹲大牢,至少也得背个黑五类子女的帽子。
成分一坏,何雨水在婆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这婚姻八成要黄。
傻柱为了要个孩子,简直把全家人都给祸害完了。
众叛亲离折腾这么一大圈,好不容易把秦淮茹弄出来,结果她肚子里揣的竟是别人的种——这事要让傻柱知道,就算他再稀罕秦淮茹,也得气得发疯,保不齐能把她给宰了。
叶东方心里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扭头问耿洪波:
秦淮茹说怀的是何雨柱的?说了啥时候的事没?
耿洪波直嘬牙花子:也就这俩月的事儿。
卫生所那赤脚医生说怀了一两个月。”
不过谁还细究这个?横竖就是俩人趁外出干活时勾搭上了呗。”
何雨柱认了是他干的,可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
这事儿顶多算咱们监管不到位,让他们钻了空子。”
两口子干这事不犯法,只能从严处理何雨柱。
但他举报有功,又要保秦淮茹肚里的孩子,农场做事也得讲点人情。”
叶东方暗自发笑。
这就是秦淮茹的精明之处了。
六十年代医疗条件差,女人怀没怀孕全靠号脉验尿,更精密的检查压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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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卫生所的赤脚医生只能听秦淮茹自己说,再结合脉象估摸怀孕时间。
女人排卵期前后能有半个月误差,号脉判断的时间本来就不准。
秦淮茹就是钻这个空子,把何雨柱和赤脚医生都唬住了,让他们以为怀的就是何雨柱的种。
何雨柱这蠢货,对秦淮茹那点花花肠子半点不知情,被耍得团团转还蒙在鼓里。
如今都成劳改犯了,还对秦淮茹痴心妄想,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叶东方咧嘴一笑:
虽说批准保外待产,但住知青院是不是不合适?知青院床位本来就紧巴,好些知青还借住在老乡家。
扩建的知青院,估摸着得开春播种前才能盖好。”
倒是牛棚那边,这半个多月全场劳力都在抢建长毛兔养殖场,眼瞅着快完工了,老教授们也都搬过去了,腾出好几间屋。
不如让秦淮茹住牛棚去。”
耿洪波正为秦淮茹跟何雨柱这档子烂事窝火,一听牛棚有空房,觉得这主意不赖。
吃完饭就急吼吼找娄耀平商量去了。
叶明珠一直没吭声,等耿洪波走了才憋不住:
哥,干嘛让那女人住牛棚?我看见她就烦。
她一来,棒梗肯定跟着搬来,天天对着这娘俩,多膈应人。”
叶东方却笑道:
放心,秦淮茹这保外待产长不了。
顶多俩月,她就得乖乖滚回劳改队。”
叶明珠纳闷:为啥?
叶东方道:因为秦淮茹怀的根本不是何雨柱的种。
这孩子爹另有其人,而且秦淮茹绝对不敢生下来。”
这话一出,不光叶明珠,在座其他人都惊得看向叶东方。
叶东方乐呵呵说起当初有特务想破坏他在劳改队办的养猪场,利用秦淮茹往外递消息,最后特务落网的经过。
咱们跟秦淮茹家在四九城就是老邻居。
这娘们最拿手跟男人不清不楚,她跟那个特务勾搭上,关系肯定不干净。”
至于傻柱,秦淮茹早说过不会给他生孩子。
她对傻柱压根没感情,纯属利用。”
俩人到劳改队后基本断了来往,好多劳改犯甚至管教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既然早掰了,突然又搅和到一块,这不正常。”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秦淮茹发现自己怀上了,赶紧设计栽给傻柱。
傻柱被蒙在鼓里,还指望秦淮茹出来给他留后。”
可他不知道,秦淮茹压根没打算要这孩子。”
听完这番分析,众人都傻眼了。
大伙儿不敢相信,连林炳昆也直皱眉,觉得叶东方太武断:
哪有女人能狠到这地步?你这纯属瞎猜,不能因为以前是邻居就胡乱揣测。”
周晓白和丁秋楠也帮腔:
就是,为母则刚,女人怀孕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护着孩子。
秦淮茹申请保外待产也正常吧?何雨柱为孩子平安出生才被迫认罪,你这想法是不是太阴暗了?
丁秋楠自己怀着孕,更理解孕妇心情。
她对秦淮茹挺同情——在劳改队被丈夫欺负还怀了孕,这女人命也太苦了。
叶东方道:
知道你们不信。
但人心隔肚皮,这女人既然住进农场,保不齐哪天就碰上。
我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省得不知深浅反被算计。”
秦淮茹看着弱不禁风,但你们最好收起善心,别被那副可怜相骗了。”
当然,要是不听劝,我也没辙。
将来要是栽她手里,可别来找我哭。”
林炳昆不以为然:能有这么邪门?
叶东方嘿嘿一笑:不信?叔,咱打个赌?走着瞧,不出三天,那女人知道我也在这儿,准得主动找上门。”
说到这儿,叶东方又想起件事,提醒宋运萍:
你最近多留神,看紧药房的药材。
要是有人来找你开活血化瘀的方子,一定问清楚情况,详细记录用药人、用量,最好让取药人签字画押留底,省得日后出事连累你。”
宋运萍脑子转得快,立刻明白叶东方的意思——
秦淮茹来农场后,可能会去卫生所开打胎药。
要是不留神,那女人吃药流产后反咬一口,说是宋运萍开错药害人,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马上点头,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秦淮茹被带到原先的农场知青院,却没见着棒梗。
打听才知道,棒梗因为除夕夜跟人干架受伤,已经去红石公社唐家养伤了。
听说竟是石潭生产大队大队长的闺女来接走的,秦淮茹心里一喜,以为儿子跟大队长家姑娘好上了。
仔细一想,棒梗岁数不小了,开春就满十八,正是说媳妇的年纪。
要是在城里,她非得给儿子找个双职工家的闺女,女方自己还得有份铁饭碗。
如今她自己也身陷劳改场,再不敢趾高气扬,只盼着亲家能有些门路,最好能把她从劳改区捞出去。
那位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不知有多大能耐,要是能把保外安胎变成长期监外执行,就算他家闺女是乡下姑娘,她也认了这个媳妇。
秦淮茹盘算着要再探探底,摸清未来亲家的背景,看大队长在当地有没有更硬的关系,最好是能直接管到农场的人脉,这样她才能踏实。
可还没等她打听清楚,耿洪波就领着娄耀平和老支书来了。
刚给秦淮茹腾出的床铺又要收回去,要安排她住进牛棚。
一听要住牛棚,秦淮茹立刻变了脸色:
我不去牛棚,知青院挺好的,我儿子也在这儿,往后肚子大了,他照顾我也方便。”
耿洪波脸色一沉:
这事由不得你挑。
让你住牛棚就住,不愿意就回劳改区去,保外安胎直接取消,你自己看着办!
秦淮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窝火,却不敢顶撞耿洪波——这人捏着她的去留大权,万万得罪不起。
只得抱起不多的行李,跟着老支书往牛棚走。
牛棚条件自然差。
虽说年前老支书带人修整过,但终究是木头架子搭的草棚,里头阴暗潮湿,紧挨着牛圈,老黄牛的气味熏得附近几个棚子都染上了味道。
刚走近,那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秦淮茹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树干吐得天昏地暗。
老支书知道她是劳改犯,对她没好脸色,这女人怀不怀孕,与他何干?
随手一指空着的牛棚,告诉秦淮茹以后就住那儿,说完扭头就走。
秦淮茹气得发昏,却无可奈何。
吐完缓过劲来,才捂着鼻子,强忍着刺鼻的气味走进牛棚。
其实牛棚里还算整洁——之前住这儿的老教授们爱干净,再破的住处也被他们收拾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