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
西贡要稳定，
合作伙伴也要稳定。
唯有如此，
生意才能顺利推进，不会陷入江湖纷争。
随后……
一行人乘车前往海鲜王的酒楼用餐。
“叶先生，您来了。”
刚到门口，
海鲜王就如往常一样，
早早带着员工列队迎候。
等叶凡下车，
众人齐声问好。
见此情景，
韩宾羡慕道：“叶先生这声望，真是没得说！”
恐龙也小声嘀咕：“哥，十三妹，你们说咱们以后有钱了，也能这样吗？”
他们三人一直和叶凡在一起，
知道酒楼这番举动并非事先安排，
全是众人自发而为。
“想得倒美！”
十三妹白了一眼，吐槽道：“你出门不被街坊背后骂就算不错了！”
说实话，
他们想达到叶凡这般地位，
几乎不可能。
叶凡为西贡带来的变化，
是他们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从前，
大傻虽号称西贡一霸，
也不过是个走私车的贩子，
再怎么横行，也不像社团那样作恶多端。
再加上叶凡的出现……
叶凡的到来实实在在地改变了街坊们的生活，让大家都看到了希望。
正因如此，叶凡才赢得了众人的敬重。
至于混社团的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他们？
在江湖上，或许还有人觉得他们不错。
但在街坊们心里，他们终究是混混，提起时总忍不住要啐一口唾沫泄愤。
这样的人，
就算捐出全部家产，
街坊们也只会觉得痛快，
绝不会生出什么感激之情。
“唉……”
韩宾叹了口气，
拍拍恐龙的肩膀说：“人各有命，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别想太多。”
不管三人在后面怎么嘀咕，
叶凡已走到海鲜王面前，
问道：“海鲜王，听说你最近打算把店盘出去？生意不是一直挺好，难道有人来找麻烦？”
“没有没有……”
海鲜王显然有些意外叶凡会问起这事。
想到自己这点小事也能被叶凡关心，
他受宠若惊地解释：
“叶先生来了西贡之后，哪还有人敢随便欺负人？
早就没有了。”
接着他说起打算转让店铺的原因：
“叶先生，说实话，要转让这店，我心里也舍不得。
主要是我年纪大了，每天在后厨忙活，实在力不从心。
所以就想干脆停一停，
以后安心接街坊们给的宴席活儿就够了，反正过日子没问题。”
除了这家店，
平时村里街坊办寿宴、喜宴也会找海鲜王。
所以这店不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
年纪上来后，
他没法两头兼顾，
才决定把店转出去。
光办宴席的收入，已经足够用了。
听完，
叶凡点了点头。
其实他虽开口问，
但对海鲜王的情况早已了解。
除了海鲜王说的理由，
还有家庭方面的原因：
家里除了他，
还有三个儿子，最近都贷款升级了渔船，
捕到不少高级海鲜，收入翻着倍往上涨。
叶凡顺着话说道：“看来王叔这是准备享清福了啊！”
“哪里哪里……”
一听这话，
海鲜王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满脸笑容地说：“叶先生，咱们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都是托您的福啊！”
大家都知道，
那8个势力突然开始放贷，
当然不是无息的，
加上三个儿子升级渔船后收入大涨，
经济上已没有压力。
而最重要的是——
他三个儿子全都娶了媳妇。
没错！
这才是海鲜王想隐退的主要原因。
人逢喜事精神爽，
没有收入压力后，
海鲜王哪还有心思经营店面，早就盼着抱孙子了。
“叶先生先进来吧，今天刚到了一批很不错的鱼。”
说着，
海鲜王便招呼叶凡走进酒楼。
叶凡再次仔细打量起来。
上次来，
还是让大傻召集各村村长的时候，
当时没细看。
现在认真端详，发现这里确实不错：
地方够大，
上下三层，
地段也好，
离自己的叶氏高级私人会所不远，车程才十来分钟。
不错，
真不错！
一直以来……
叶凡正考虑开设一家高档海鲜酒楼。
先前让八个势力为邻里提供贷款，
利息不算高，
但要求必须将资金用于渔船升级。
这段时间，
不少人都升级了渔船，未来高品质海鲜只会越来越多。
现在正是打造高级海鲜楼的好时机。
“叶先生，这边请——”
叶凡微微点头，坐下。
随行的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也依次入座。
叶凡环顾店内环境，
问道：“海鲜王，这店铺位置这么好，真的舍得转让？”
“是啊……”
海鲜王应声。
“行，那转给我吧。”
叶凡说，“下午我派人来和你谈，放心，按市场价，不会压价。”
听到这话，
海鲜王立刻说道：“瞧您说的，叶先生，这不是在寒碜我吗？
您要是想要，这店直接拿去就好，反正租期也没多久，不值多少钱。”
真是让人羡慕啊！
韩宾三人跟在后面，听着叶凡与海鲜王的对话，
能清晰感受到海鲜王是从心底尊重叶凡的。
没错，就是尊重！
他们也曾随蒋天生外出用餐，
别人对蒋天生多是敬畏，而非发自内心的敬重。
光是这态度的差别，
就足以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即便此刻，
听说叶凡想要这个店面，
海鲜王毫不犹豫表示可以免费相让。
这并非出于畏惧，
而是真心乐意。
“那怎么行？”
叶凡当即拒绝海鲜王的提议，
说道：“大家赚钱都不容易，听说你家里最近要添丁了？”
“哈哈哈……”
海鲜王咧嘴笑道，“叶先生也听说了？
还早呢，小的三个月，大的才六个月，不急。”
叶凡笑呵呵地说：“总之先恭喜你了。
钱就当是给你家的喜钱，这总不能不收吧？”
理由如此，海鲜王只好点头：“那就多谢叶先生了。”
又聊了几句，
海鲜王便带人回后厨忙活了。
饭桌上，
十三妹感叹：“叶先生，真羡慕您啊！”
“可不是……”
恐龙更是把羡慕写在了脸上，
酸溜溜地说：“叶先生，我从没见过像您这样受人敬重的，恐怕警察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韩宾摇头，
感慨道：“我和恐龙从小加入洪兴，
如今也算混出了名堂。
别人见到我们，都恭恭敬敬叫一声宾哥、恐龙哥。
但邻居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心里也清楚。
叶先生……
说实话，我们想像您这样，也做不到啊！”
这些都是真心话了。
平时他们不会对叶凡说这些，
但刚才那一幕，
确实让三人羡慕不已。
能让邻里心甘情愿放弃自身利益，主动让利给叶凡，
这般声望……
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听了三人的话，
叶凡只是笑了笑，未多回应，
仅淡淡感慨：“时势造英雄罢了。”
饭后，
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便准备告辞离去。
海鲜王再次领着酒楼员工亲自将叶凡的车队送走。
偶尔路过此处的邻里街坊，也特意停下脚步与叶凡寒暄问候。
眼前这番景象，
让三人心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人心皆如此——
谁能不渴望受人敬重、被街坊真诚爱戴呢？
“走吧……”
直到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三人才默默上车，驶离西贡。
……
与此同时，车内。
李李轻声问道：“凡哥，今天你似乎有些不同？”
“哦？怎么说？”
叶凡反问。
李李一时难以精准形容，
思索片刻后，略带迟疑地开口：“好像……是有些刻意？”
“继续。”
叶凡含笑示意。
见他嘴角微扬，李李眼睛一亮：“难道真被我猜中了？”
有了底气，她更放胆回想今日种种：
先在七楼办公室与他们交谈，
接着又特意带他们外出用餐……
串联前后，李李推测道：“凡哥，具体细节我不完全明白，但你似乎……是想让他们羡慕你？”
“呵呵……”
叶凡轻笑出声，赞许道，“不错，还算机灵。”
“真是这样？”
李李讶然。
“对。”
叶凡肯定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羡慕——更准确地说，是要让他们亲眼看见我在西贡的声望。”
选择海鲜王酒楼用餐，自有深意：
其一，海鲜王手艺确实出众。
当初叶凡归来，大傻特意请海鲜王备宴，便知他在西贡早有口碑。
其二，叶凡早有开设海鲜酒楼的打算，一直在物色地点。
手下曾汇报海鲜王有意转让店面，今日正可顺道实地察看。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海鲜王对叶凡的敬重发自真心。
海鲜王一家是典型的渔民，正是叶凡推行的政策最直接的受惠者。
连小犹太都是海鲜王的侄女，初到港岛便被送来照料叶凡起居。
街坊们此举并非监视，而是担心叶凡忙于公务疏于照顾自身。
可以说，叶凡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因此他们由衷敬重叶凡。
叶凡缓缓道来：“在办公室时，我已明言旺角区那十几人是我派人处理的——这是威慑。
随后，我告知他们将有新生意可做——这是甜头。
接着，我叮嘱他们务必避开洪兴社内斗，保存实力——这是命令。
而最后……”
他目光微沉：“我让他们亲眼见证街坊对我的拥戴，要让他们心生羡慕。
这顿饭，实则集威慑、甜头与稳定局面于一体。”
的确，莫看午间饭局表面仅是闲话家常，
从头至尾却无声彰显着街坊对叶凡的拥护。
正如叶凡曾言：他是搭台之人，街坊是看客，而台上戏子随时可换。
拥有街坊的真心拥护，叶凡便是西贡无冕之王。
今日一切，正是要让韩宾、恐龙与十三妹看清——他在街坊心中的分量。
他们三人自然也就彻底打消了与叶凡为敌的念头。
这便是威慑。
而叶凡作为西贡的王，往后的生意绝不会少。
这便是甜头。
至于稳定——只要你们站在我这边，西贡便不缺生意做。
因为街坊们比你们更怕我倒下。
“原来如此……”
听完叶凡的话，李李恍然点头。
说道：“他们只要想到凡哥你这么受街坊拥护，就明白你在西贡的地位有多稳固。”
“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心甘情愿跟着凡哥的脚步走了。”
“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