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刚随叶凡到港岛时，小结巴就在码头迎接叶凡。
那时李李心里还暗暗惊叹：叶先生的女人真漂亮，那份清纯的模样，比电视上许多明星都好看。
不过之后李李跟着吉米仔忙生意，和小结巴并没太多交集。
“嘘！”
小结巴把食指贴在唇边，示意李李别出声。
又朝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李李虽觉疑惑，还是走了过去。
“小结巴，有事吗？”
李李语气有些生硬。
小结巴没直说，只道：“你跟我来……”
这是要做什么？
毕竟小结巴是叶凡的女人，她叫自己跟着，李李也只能暂时跟上去。
到了后院，小结巴才停下，转过身直视李李的眼睛。
“李李，我现在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李李应道。
小结巴开门见山：
“李李，你对凡哥是什么感觉？”
嘶——
一路跟来，李李都还算镇定。
她不信小结巴会无故害自己，两人又无冤无仇。
可这个问题一出，瞬间扰乱了李李的心神。
原本敢直视小结巴的目光，一下子虚了，躲向旁边。
她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心中暗叫：“坏了，难道被看出来了？”
“也不应该啊！”
李李想不明白。
平时她和叶凡接触并不多，偶尔偷看几眼，也就几秒而已。
难道是因为刚才听到流言，自己慌了分寸，才被察觉的？
在小结巴这位“正牌”
面前，李李觉得自己这个后来者、只在心里暗恋叶凡的人，仿佛成了第三者。
因此面对小结巴的提问，她才心乱如麻，一时给不出真正的答案。
愣神之后，李李急忙收敛心神，匆忙答道：
“没……没有……”
“真的没有？”
小结巴一双眼睛直直审视着李李。
她觉得，眼前的李李，很不对劲。
“绝对没有！”
李李语气坚决地回应。
随即补充道：“请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得去向叶先生汇报今天的渔获情况。”
小结巴直直望着李李的眼睛。
此时已定下神的李李，也不再闪躲。
两人对视片刻。
“没事了……”
小结巴像是认输般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呼……
听到这话，李李暗自松了口气。
好险！
天知道她刚才被“正宫”
审视时，心里有多慌。
再多看几秒，她恐怕就撑不住、要露馅了。
“那我先走了。”
匆匆丢下这句话，李李近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院。
等她走远，后院的门才被推开。
方婷走了出来。
“方婷……”
小结巴有些丧气，“李李看起来对凡哥没那个意思。”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要不……劝凡哥主动些？”
“凡哥那么优秀，要是他主动，肯定能打动李李！”
方婷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李李匆匆远去的背影——她走得那样急，甚至在平地上都差点绊倒自己。
直到李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婷才开口：
“你错了。
李李心里，恐怕已经喜欢上凡哥了。”
“啊？”
小结巴很惊讶，“不会吧……”
“我刚才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呢！”
“她回答得特别认真，说对凡哥没有那种想法。”
方婷笑了。
“看人，最准的是看第一反应。”
虽然刚才方婷没有露面——以她的身份，此刻还不便出现——但她一直透过门上的猫眼注视着一切。
正因如此，她才如此肯定。
“你说，李李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方婷问。
小结巴毫不犹豫：“女强人模样啊！做事果断，也有手段。”
“凡哥都夸过她，说她稳重能干，是个难得的人才。”
方婷笑道：“那你再想想她刚才的反应。”
她又提醒：“别想后面的，就回想你第一次问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小结巴回想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愣了几秒，但后面就正常了。”
“没错！”
方婷肯定地说：“我断定李李动了心，就是因为那几秒的愣神！”
“李李做事那么稳重，连凡哥都称赞。”
“可面对你的问题，她竟然会走神——”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的心被你问乱了！”
“后来反应过来，才那样否认的。”
小结巴蹙眉：“她为什么要否认？”
“呵呵……”
方婷无奈地用手指轻点小结巴的额头。
“当然是因为，在她心里，你小结巴是凡哥的女人呀。”
“唉……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
方婷笑了笑：“你一个‘正宫娘娘’，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喜欢凡哥，她当然慌了神，不敢承认。”
事实上，李李方才的反应，早已被方婷看得清清楚楚。
一拐过墙角——
李李立即将背紧贴墙壁，双手捂住心口。
此刻的她，
只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怎能不心虚？
如今的李李，并非历经风浪、出手动辄千万上亿的九十年代那个李李。
现在的李李，
只是一个险些被人推入火坑、
刚刚起步学做生意的李李。
突然被正宫娘娘质问，心里若不发虚，那才是假话。
“应该没露出破绽吧？”
回想方才自己的应对，
李李暗暗盼着，
希望小结巴没瞧出什么端倪，否则她一旦开口，叶凡说不定会直接让自己走人。
缓了缓心绪，
李李才神色平静地回到客厅，
回话道：“叶先生，吉米哥说他会马上通知高晋哥，把流言压下去。”
“嗯，知道了。”
叶凡应声。
……
当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凡的精品货上。
消息不止在江湖矮骡子间流传，
连办公室的白领们也早早涌到旺角夜市与和联胜的地盘。
十点，
旺角区。
几辆面包车出现。
车门一开，
靓坤的头马傻强拿着喇叭下车，还没喊出声，
就有个白领上前问：“你们卖包吗？”
“是！”
傻强点头。
“精品？一比一的那种？”
白领追问。
“没错！”
傻强赶紧招呼小弟：“快点把货搬出来给人看！”
“多少钱？”
白领问。
“一千一个。”
“就是你们了！”
一听价格，白领知道找对了。
这价是叶凡定的，
不论靓坤还是和联胜的人都只能照此卖，
以防两家恶性竞争。
于是——
确认没找错的白领，
直接从兜里掏出两千块塞给傻强：
“不用验了，你数数钱，两千，我要两个最新季的包！”
交易刚完成，
四周的人立刻围拢上来。
“终于来了！给我一个！”
“我也要，两个！”
“还有我！”
……
场面几乎瞬间失控。
原本拿喇叭想吆喝的傻强，
一句都没喊出来，
全用在维持秩序、叫人排队上了，活像个街道管理员。
这次更快——
仅仅三十分钟，
所有货品销售一空。
几辆面包车运着精品货来，
离开时，
载着几箱现金。
回去路上，傻强一直发懵。
直到进了电影公司，手下开始搬钱上楼给靓坤，
他才一拍大腿：
十分钟后，
靓坤看着眼前的现金，得意地笑起来。
“哈哈哈……真痛快！”
“跟叶先生合作，就是爽！”
这般情景，
不只出现在靓坤这边，
和联胜同样如此。
甚至——
因为他们有上次的客源基础，比靓坤卖得更快，二十多分钟就已清空。
与此同时，
西贡。
八个势力的人看见靓坤与和联胜卖完后，
才带着自己的货，出现在夜市里开始销售。
当然。
他们能够销售，也是叶凡提前跟靓坤他们打好了招呼。
而且这只是前期的几次销售。
毕竟叶凡现在垄断了鱼获的收益，得让那八个势力也赚些钱，免得他们连自己的社团都维持不下去。
等几次之后，
这样一来，
就不会和靓坤跟和联胜的利益冲突了。
对此，
和联胜和靓坤也愿意给叶凡一个面子，
便点头答应了。
自然，
西贡八个势力的货量相对会少一些，
但每家也能赚到两百万。
这还只是开始。
叶凡已经向他们承诺，
接下来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批新货运到。
麻老板那边已经在扩招人手，但短时间内产量还不可能大幅提升。
幸好叶凡把积攒的工厂效率卡都用上了，
才能做到每周拿出这么多货。
这样算下来……
和联胜和靓坤每个月能从精品货生意里赚到两千万！
而西贡的八个势力，
也能赚到八百万之多！
即便扣除叶凡的分成、麻老板的工钱和原材料开销，
但这可是80年代啊！
这么快赚到这么大一笔钱，
放在哪儿都够惊人的！
难怪傻强卖完货后整个人都傻了，直说这不是赚钱，是抢钱！
“操！”
铜锣湾这边，
陈浩南也听说了靓坤三十分钟赚了五百万的消息，
忍不住骂了一声。
他不服气啊！
这笔生意本该是铜锣湾的！
那今晚风光的人，就该是他陈浩南！
可惜，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现在的他，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烟酒走私上了。
“南哥……”
包皮走到陈浩南身边，说：“底下兄弟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
郁闷的陈浩南仰头灌下一杯酒，
烈酒烧喉，
嗓子都辣得发烫。
陈浩南提起精神说道：
“咱们也得争口气，告诉铜锣湾所有弟兄——
今天谁他妈先把货卖光，前十个我陈浩南个人奖励他一万块！”
这话一出，等于白送十万块真金白银。
为了调动小弟们的干劲，
幻想一天清空货物，
陈浩南也是真肯下本钱。
包皮立刻应道：“好嘞，我马上通知下去！”
命令传开，
铜锣湾各个酒吧里，
酒保、泊车小弟，
连街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全都开始推销对岸的烟酒。
“朋友，还抽什么万宝路？那是娘们抽的，试试对岸的中华烟，国烟懂吗！”
“操！是洋鬼子还是中国人？现在抽这个才有面子知道不？”
不少小混混就这样卖力推销着。
也有机灵一点的，
专在街上盯着中年人或老年人，凑上去介绍。
像这些人，
很多都是早些年从对岸过来的，一直没能回去，心里惦记得很。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