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蒋天生开口：“叶凡那生意前景很大，你们一定要拿到手！”
四十分钟，五百万销量——这还不是极限，只是货卖完了。
如果货够，一小时破千万都有可能。
蒋天生接着说：“港岛市场就这么大，和联胜多卖一个包，我们将来就少卖一个。”
“所以这事必须尽快敲定。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这个道理……
大佬他们心里也清楚。
不然怎么会和靓坤争得那么激烈。
“蒋先生请讲。”
大佬说道。
大佬问：“其他社团什么态度？”
“别的社团怎么想、怎么做，我不管。”
蒋天生语气强硬，“总之我们洪兴，绝不答应！”
“这事影响不小，眼下社团里知道的人不多。”
“你们要是能把这事摆平，就等于保住了整个社团的财路。”
“所有堂口，都欠你们一份人情。”
要知道……
但是！
洪兴也分到了几张赌桌。
这是社团的公产，不是哪个堂口的私产。
每年年底，这笔钱都会抽出一部分给各个堂口分红。
所以……
蒋天生才说，只要办成这件事，整个洪兴所有堂口都得记铜锣湾的情。
“明白了。”
大佬应道。
接了吩咐，大佬就带着陈浩南和山鸡离开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蒋天生原本温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不过他冷的不是大佬他们。
起身回到屋里，屏退左右。
随后……
蒋天生走进了方婷的房间。
刚换好衣服的方婷说：“蒋先生，你来了。”
“哼！”
蒋天生一声冷哼，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方婷脸上，留下通红指印。
方婷被打得跌倒在床上。
不等她开口，蒋天生便厉声骂道：“妈的！谈事，你就跑去游泳，这么想 男人是吧！”
“我没有啊！”
方婷捂着脸急忙解释：“所有人都聚在前面，我才去后面游泳的，根本不知道你约了人，否则我肯定不会去的！”
“而且你们要谈正事的时候，我也马上避开了呀！”
“还敢顶嘴！”
见方婷反驳，蒋天生怒火更盛，对着她又是一顿发泄。
香堂会上各位揸人不顺他意的恼火，
对野心勃勃的靓坤积压的不满，
此刻……
全都一股脑倾泻出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蒋天生才满意地走到房门边。
侧过头，阴狠地瞥了眼嘴角带血的方婷。
警告道：“别忘了我的身份。
你要是耐不住寂寞，出去乱勾搭人，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扔下这句狠话，蒋天生恢复平日儒雅的模样，重新出现在手下面前。
房间里，
方婷用充满痛恨的目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但比痛恨更深的，是绝望。
没人知道……
恐怕连陈耀那样的心腹都不清楚。
洪兴的龙头蒋天生……是不能人道的！
下半身无用的蒋天生，
最爱在手下面健身，展示强壮的体魄。
可只有方婷明白，
那只是空架子。
实际上根本派不上用场！
偏偏……
自己被蒋天生选中，成了装点门面的女人。
她一个弱女子，
面对洪兴的龙头，只剩绝望。
默默坐到化妆台前，
方婷只能熟练地用昂贵化妆品，遮盖身上的伤痕。
与此同时……
傻强已探明消息，回到旺角后向靓坤乙禀报。
“这消息可不可靠？”
靓坤问道。
“基本能确定。”
傻强回答，“这种事很难瞒得住，稍一打听就知道真假。”
确实如此。
靓坤点了点头。
眼下蒋天生不过是打了个信息差。
但即便只是信息差，也足以让先得到消息的一方占尽优势。
一个丧标罢了。
解决他，对大佬或靓坤来说都不算什么。
“坤哥，这事咱们可不能退让。”
傻强主动请缨，“让我去吧，今晚出发，明天就能回来。”
“不急。”
靓坤却没有立刻让傻强动身。
他沉思片刻。
你铜锣湾不是要和我靓坤抢生意吗？
再加上上次仓库设套，要不是自己警觉，让大圈仔出面，恐怕真就中了计。
这次靓坤也打算给陈浩南他们下个套。
傻强点头：“明白了，坤哥，我这就去办。”
三天后。
江湖上出了两件大事。
人虽逃了，但带去的手下中有一人丧命。
第二件，便是近来最引人注目的西贡。
投票的日子，到了！
此时，投票站外。
西贡的街坊们正排着队。
“各位街坊，请看看我们的政纲，如果满意，请投我们一票。”
“选我们吧，这是我们的承诺。”
“街坊们……”
队伍旁，不少人正在分发自己的宣传单。
纸上五花八门，许着各种诺言。
若在以往，这一招或许还有用，能及时拉拢不少选票。
但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同。
街坊们接过递来的传单，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口袋，随后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走走走，我知道该投给谁。”
该投给谁？
以前街坊们或许答不上来，甚至有些犹豫、有些麻木。
因为他们觉得，无论投给谁，结果都一样。
西贡，还是那个沉闷无望的西贡。
但那是以前！
这一次，街坊们心意坚决。
叶奎安！
我们要投给叶家的叶奎安！
不为别的，就因为叶家出了真正的好人——叶凡，叶先生！
说实话，街坊们巴不得叶凡亲自出来选，他们愿意把票投给叶凡。
此时，大傻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西装，特意系上叶凡送他的领带。
他紧张地望了一眼楼下排成长龙的人群，转身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叶凡。
问道：“叶凡，咱们真不去发传单啊？”
“我听阿彪说，其他人都拼命发传单，宣传这个宣传那个，能拉到不少人呢！”
叶凡闻言笑了笑。
“叔，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的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先前的一切努力——
改革码头收费，
统一西贡海鲜收购价，
甚至自从叶凡设下八仙桌之后……
整个西贡的地下江湖，再也不见为了争地盘而当街厮杀的场景。
这也让西贡的治安环境整体好转。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
叶凡以刚回港岛的身份，
在洪兴社、和联胜这样的大社团之间，硬是谋出一条生路。
步步为营，用尽计策，
所做的一切……
不就是为了今天能立于不败之地吗？
所以，
今天的叶凡反而没了往日的急切，满脸尽是轻松从容。
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
根本原因在于——自己这边，和别人完全不同！
看着一向稳重的叔叔此刻紧张得坐不住，
叶凡笑道：“叔，你忘了我们之前做的事吗？
街坊们又不傻！
你想想其他人，除了整天在街上吆喝，还干过什么实事吗？
没有！
而我们呢？”
叶凡自信地说：
“我们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码头收费被我们整顿了，
鱼获收购的价钱被我们抬高了，
就连整个西贡的治安，现在也变好了。
街坊们心里清楚得很——
谁在做事，谁在空喊口号。
除非他们不想日子越过越好，
否则，选票只会投给我们叶家！”
听完叶凡的分析，
大傻愣愣地点头：“对、对，你说得对！”
这一点确实不假。
自从叶凡来到西贡，这里的改变人人都能感受到。
大傻，还有手下的阿彪，
都明显察觉到街坊们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那份发自内心的亲切，是装不出来的。
“对了，”
大傻又问，“你最近是不是亏钱了？要是亏了，叔这儿还有点积蓄。”
“我怎么会亏钱？”
叶凡疑惑。
大傻解释道：“你不是一直提高收购鱼获的价钱吗？
每斤多一块，每天流水就多出几十万，你赚的那些，这几天该贴得差不多了吧？”
原来如此。
大傻以为叶凡是在贴钱做这件事。
这也难怪，
历来选举，哪次不是烧钱？
从小小的区议员，
到鹰国的一号位，
竞选期间，谁不是靠砸钱开路？
但只要坐上那个位置，烧掉的钱就能翻倍赚回来。
“呵……”
叶凡摇头苦笑，“叔，我不但没亏，每天还多赚几十万呢。
具体多少，等会儿吉米仔来了你问他。”
大傻一愣：“啊？还赚钱？！”
收购成本每天增加几十万，怎么可能反而多赚？
正想不明白，吉米仔带着李李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
叶凡问。
“反响很好！”
吉米仔汇报，“照我看，这次估计有八成的人会把票投给我们。”
“看来，我们是稳操胜券了。”
叶凡舒心地笑了。
西贡本来就有六七成的人靠渔业为生，
这部分街坊多半会投票给他——
有这些票，已经足够稳赢。
“凡哥，”
吉米仔接着说道，“洪兴社的靓坤派了傻强过来，想请你今晚去旺角吃饭谈合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
“蒋天生也会到场。”
听到这话，叶凡心里明白了——
如果只是靓坤单独请他，那或许另有用意；
但蒋天生也去，局面就不同了。
这说明靓坤尚未成功击败大佬，取得与叶凡合作的资格。
然而眼下，连蒋天生都已亲自出动。
“看来洪兴社已经做出决定了。”
叶凡说道。
一旁的大傻提醒道：“叶凡，你得小心些，最近洪兴社实在不太平。”
前阵子陈浩南等人前往某地，却遭埋伏，焦皮丧命。
后来是靓坤的手下傻强干掉了丧标。
但江湖上一直有传言，说陈浩南他们是被靓坤的人出卖了。
只是空有传言，并无实据，自然也没人敢公然提起此事。
“放心吧，叔。”
叶凡笑道，“现在是他们来求我合作，而不是我去找他们。”
“那倒也是。”
大傻点点头，转而问吉米仔：“对了，吉米仔，听叶凡说，鱼获生意我们不但没亏，还一直在赚钱？”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