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翻着白眼倒下。
一夜“冒险”
令小结巴筋疲力尽，叶凡却神清气爽地穿衣下楼。
“凡哥。”
高晋已在客厅等候，见他下楼立即起身问候。
叶凡舒展了一下身体：“昨晚的事还顺利吗？”
高晋答：“有点小动静，但总体顺利。
西贡所有老大现在都在冰库里。”
叶凡笑了：
“正好该吃午饭了，去摆张八仙桌吧。”
“冻了一夜，该请大家吃顿火锅暖暖身子了。”
高晋提醒：“凡哥，人有十多个呢。”
叶凡语气不变：“我只要八个。”
高晋点头：“明白，凡哥。”
十分钟后，冰库内。
尽管平时这些老大彼此不和，此刻只穿着背心短裤的他们却挤在一起发抖。
“操！大傻想干什么？！”
“他想清一色西贡不成？！”
有人从环境和看守的马仔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老大牙齿打颤：
“不会吧…他不是最近在选什么区议员吗？”
“再说了，他连社团旗号都没有，拿什么清一色西贡？”
没有旗号，便谈不上插旗。
按理来说……
他们与大傻的利益冲突并不算大。
大傻主要做走私生意，而他们经营的是鱼获、 这类行当，虽然也涉及走私，但规模远不能与大傻相比。
既然冲突不大，他们便想不通了。
大傻把他们全部抓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正疑惑时，冰库的大门被推开。
高晋率先走进来。
身后的小弟抬着一张宽大的八仙桌。
随后，有人端上热气腾腾的火锅与各式菜品。
所有人一言不发。
东西摆放妥当后，便安静地站到一旁。
“我认得你！”
一位老大皱起眉头说道，“你是叶氏安保公司的总经理高晋，你是叶凡的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老大顿时炸开了锅。
“操！叶凡想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高晋，我劝你告诉大傻，他比我们任何一家都强，这没错。”
“但他扛得住我们所有人一起上吗！”
“我们要是出事，手底下的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高晋冷着脸，走到最先开口的那位老大面前。
“怎么？知道怕了？”
那位老大见高晋走过来，还以为自己这边已经镇住了他，立刻摆起架势，得意地说道：
“知道怕就行，赶紧给我们松绑，放我们走！”
“最好让叶凡摆一桌酒，当众跪下来给我们所有人道歉！”
“这还是看他叔叔大傻的面子。”
“要是不道歉，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刚来港岛几天的小子能承担的！”
“就算他叔叔是大傻，也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动手！”
到了这时，他仍在叫嚣。
可惜……他弄错了一件事。
高晋怎么可能被这几句话吓住？
旁边还有人想附和几句、撂点狠话显显威风，可没等他们开口，高晋已经抬起了脚。
下一秒！
在众人眼前，他将那位一直放话要让叶凡当众下跪道歉的老大，一脚踩断了膝盖。
“啊——！”
惨叫声瞬间回荡在整个冰库。
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扭曲。
嘶——
周围那些人看见那条变形的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狠！
真够狠的！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高晋，此时依旧冷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等会儿凡哥进来，要称呼‘叶先生’。”
“凡哥是生意人，跟你们这些古惑仔不一样。”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住。”
“否则……我就把你们的牙一颗颗敲下来，再让你们一颗颗吞下去！”
操！
生意人？
谁见过这么凶残的生意人？
听着高晋的话，所有人都在心里骂娘。
不过……经过这番警告，再没人敢多说一句废话。
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地拼命点头，生怕自己点慢了，高晋下一脚就踩到自己膝盖上。
刚警告完，门外就传来小弟们的问候：
“叶先生好。”
高晋闻声，缓缓退后一步，看向门口。
其他老大也纷纷顺着声音望去。
在十名级保镖的护送下，叶凡披着大衣走了进来，一眼扫过现场，笑了笑说道：
“各位叔叔伯伯好啊，这冰库，可真够冷的。”
十几个人此刻望着走过来的叶凡，默不作声。
硬是没人敢撂下半句狠话。
此刻高晋正死死盯着他们。
虽未开口，那眼神却像在说：谁敢吱声，我立刻动手！
“叶……叶先生好……”
终于有人低头了。
率先喊出一声。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也跟着叫起来。
“叶先生好……”
“叶先生好……”
叶凡面带微笑，朝众人点了点头。
接下来，该办正事——吃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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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对，就是你，过来。”
叶凡指向刚才第一个开口叫自己叶先生的人。
被点名的老大在高晋注视下，哆哆嗦嗦起身，走到餐桌前。
叶凡看他站在面前直发抖，问道：“冷吧？怎么称呼？”
“叶……叶先生……”
丧狗打了个寒颤。
此刻他已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冰库的寒冷。
只得老实回答：“叫我丧狗就行。”
见他这副模样，叶凡笑了笑，招手拍拍身旁座位：“来，坐下。”
丧狗摸不透叶凡今日的意图，却也不敢违逆，只好顺着坐下。
“丧狗，你和我叔是同辈吧？”
叶凡问。
“是……”
丧狗应声。
“那我也算你的后辈了。”
叶凡毫不绕弯，直接道出今日目的。
“作为后辈，回来一直没机会请你们这些前辈吃饭。”
“今天正好，一并补上。”
“我有桩生意想做，就是鱼获。”
开门见山。
稍作客气后，叶凡便切入正题：“我希望统一西贡收购海鲜的价格，往上提一提，你看有困难吗？”
“啊？这……”
一听这话，即便丧狗再害怕，也无法立刻答应。
若真答应，他连手下都养不起了。
到那时……
恐怕只剩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这条路。
可是混江湖的，尤其当上老大的，谁没几个仇家？
你想退出，也得看仇家让不让！
一旦失势，只怕下场就是当街被砍死。
叶凡也不着急。
说完看向其他老大。
“话你们都听到了。”
“愿意的，就过来吃饭。
这儿一共只有八个座位。”
言毕，又转回看向丧狗：“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回去。”
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丧狗心里纠结至极。
答应下来，终究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生路，只有逃离港岛。
可让他回去？
他实在没那胆子。
丧狗心里清楚得很：走过来是一次机会，一旦回去和别人站在一起，恐怕就没有第二次坐下的机会了。
面对叶凡的问题，所有人都沉默着。
见无人作声，叶凡也不催促。
他裹紧大衣，说道：“高晋，这里面太热了。”
“明白。”
高晋点头，立即高声吩咐：“再凉快些！”
“是！”
手下齐声应道。
随即，将冰库的温度又调低了几度。
这些人早已被脱得只剩背心短裤。
气温又降了几度，愈发难熬。
“我答应！”
丧狗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叶凡的条件。
他算是看明白了——若此刻点头，尽早离港，或许还能躲过仇家。
但要是拒绝，今天恐怕就得冻死在这冰库里。
与其当场丧命，不如搏一线生机。
这道理，其他几位老大不是不懂。
只是权力在手，要人放手，终究太难。
有了丧狗带头，很快便有第二个人颤抖着站起身，哆哆嗦嗦挪到八仙桌边。
“叶……叶先生……我也同意。”
有了二，便有三，接着是四。
陆陆续续，八仙桌周围坐满了八个人。
叶凡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众人：
“好，既然各位前辈都坐定了，晚辈就负责让大家吃得尽兴。”
他端上一盘青菜。
八人冷得直打颤，菜烫好了却不敢动筷。
“吃啊。”
叶凡说道，“喝口汤，再饮点黄酒，暖暖身子。”
“谢谢叶先生……”
丧狗说完，赶忙拿起筷子。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道谢，学着他吃了起来。
众人进食时，叶凡随口问：
“剩下那些人的地盘，你们都知道在哪儿吧？”
“知……知道……”
几人虽不解其意，仍老实回答。
“知道就好。”
叶凡点点头，转向高晋，“可以了，人数齐了。”
“八仙桌，八仙桌，也只坐得下八个人。”
他又放下一盘丸子，语气平常，“再多，就挤了。”
言下之意，没位置的人，不必留了。
“明白，凡哥。”
高晋领命，带人拿来麻袋，装入石头，接着便将剩下的人一个个抬了出去。
嘶——
正在吃菜暖身的八人看见这幕，心里又是一凉。
太狠了。
这叶凡，当真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便定了人生死。
此刻他们只觉得侥幸——若叶凡早说没座位的就要沉海，刚才众人必会争抢，而非犹豫拖延。
至于那些被抬走之人的下场……
不必明说，谁都清楚。
西贡这片海，从不缺溺亡之人。
之后，叶凡每端一盘菜，说“可以吃了”
，他们才敢战战兢兢动筷。
席间，叶凡仿佛无事发生，继续平静说道：
“刚才那些人的地盘，你们各自分掉。”
“但我还是那句话——西贡鱼市的价格，我来定。”
“我和和联胜的生意，你们应该也听说了。
港岛之内，除了他们的地盘，市场还很大，从我这儿拿货就行。”
“收益只会比以前多，不会少。”
听到这话，桌边八人都是一怔。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谁料到，叶凡竟会与他们做生意！
说实话，叶凡的精品货生意，他们心里也眼红。
只是不敢插手。
想碰之前，先得掂量自己的分量。
与叶凡合作的是什么人？
洪兴社、和联胜、东星社——没一个小社团。
这些社团里最弱的堂口，都比他们强得多。
所以，再眼馋也只能憋着。
可现在，叶凡主动把这生意分他们一份。
“多谢叶先生！”
八人异口同声，激动地举杯向叶凡致谢。
“不必谢。”
叶凡面带微笑，语气平静，
话里的意思却让他们心里透亮。
“货生意交给你们，好好做，足够各位吃饱喝足。”
“但是！”
“鱼获的生意，不准碰。”
“各位也别动其他心思。”
“否则……”
“这张桌子，可就没你的位置了！”
咕噜。
八人一愣，随即连声应道：“是是是，叶先生，我们都明白。”
“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