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大傻却不按常理出牌，
直接拒绝：“我手上没你要的车。”
“大傻！”
大佬自觉给足了面子——
又是喝酒，又是原价买。
这样还不让步，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连吸几口气，才压住怒火，硬挤出笑容：
“院里那辆我看就不错。
大傻，都是江湖上跑的，帮帮忙。”
“那车不卖，早送我侄子了。”
送给叶凡的东西，
还想拿回去？
谁来说都没用！
“没关系，”
这时叶凡忽然开口，“想要就开回去吧。”
“叶凡……”
大傻怕叶凡是为自己着想，立刻说：“你喜欢就留着，天塌下来，叔也替你扛！”
扛什么？
拿什么扛？
大傻跟大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真动手，大傻根本扛不住。
可是……
大傻能这么坚定地说出这话，自然有他的底气。
别忘记。
他走私背后有人撑腰。
好歹是条财路。
往上求一求，洪兴社总不会为了一台小弟的车，什么都不顾吧？
只不过……
叶凡仍坚持自己的看法。
倒不是怕洪兴社。
而是……
“叔，女人我不喜欢二手的，车也一样！”
没错！
那辆2是新，陈浩南才买几天，和新的没两样。
但二手就是二手。
一天也算二手。
叶凡，不喜欢！
“啊？”
大傻听了，尴尬地摸摸头。
其实这不奇怪。
对大傻这种天天和车打交道的人来说，车是不是新的根本不重要。
有时还嫌新车没过磨合期。
他没想到叶凡有不喜二手的习惯。
“这事确实是叔没考虑周到。”
大傻说。
旁边的大佬立刻笑道：“大傻，这么看叶凡没意见了，那车的事……”
“拿走拿走。”
既然叶凡不喜欢，大傻强留也没意思，自然松口。
“多谢。”
大佬拱拱手：“阿南，车里拿钱。”
又叫来山鸡，低声吩咐几句，山鸡点头离开。
很快，陈浩南提来两个黑色行李袋放桌上，拉开。
袋里装满港币。
来了！
一看见钱，叶凡就意识到重头戏来了！
这钱明显远远超出车价。
果然……
下一刻，大佬拍拍其中一个袋子：
“大傻，这袋是买车的钱，多出来的算我手下阿南昨天莽撞，给你的赔礼。”
“至于另一袋嘛……”
大佬又拍拍另一个袋子。
“这袋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的钱！只是这忙，得找个借口才行。”
这么多钱，只为帮个忙？
大傻不敢拿主意，下意识看向叶凡。
“什么忙。”
叶凡直接问。
大佬看一眼大傻。
见大傻不说话，便明白只要叶凡点头，这事就算成了。
于是接话：
“据我们了解，巴闭之前去了趟暹罗弄了批货。”
“我们猜那批货是从西贡进港岛的。”
“现在巴闭死了，货应该还在西贡。”
说到这里，大佬笑道：
“你们也知道，自从我们铜锣湾干掉巴闭，靓坤就说巴闭欠他两千万。”
“都是同门，我们也没想到为社团做事会闹出这种乌龙。”
“所以……”
“我们想补偿一下靓坤的损失。”
“要是能找到那批货，不就能补上靓坤的损失了吗？”
“多少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心意。”
“不过这事不能让靓坤知道，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原来如此！
是这么回事！
大佬虽没明说，但叶凡已从话里猜出那批货是什么。
去暹罗弄两千万的货，还是靓坤和巴闭勾结搞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就是面粉吗？
同门相争啊！
明白原委后，叶凡立刻说：
“这事，不是不能帮……”
“你同意了？”
大佬高兴道。
“不，还没！”
叶凡摇头：
“既然你有事要西贡帮忙，那西贡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
大佬应道。
叶凡问：“咱们要在西贡到处搜寻，总得有个说法吧？”
“没错。”
“那这个说法，你们得配合我。”
“具体怎么安排？”
叶凡提议：“简单，让陈浩南开着他的2在西贡多转几圈，我们不就有理由全西贡找他了吗？”
“就这样？”
大佬一听，立刻拍胸保证，“没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
叶凡却摇头：“没这么简单。”
他接着说道：“咱们西贡也是要面子的。
事后，得由哥你亲自买辆车送到西贡赔礼道歉！”
“不能偷偷摸摸的，动静和声势都要搞大！”
钱？
钱这种东西，叶凡有信心自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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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钱，他现在更需要的是造出点声势来！
为什么？
抓一个陈浩南，一晚上才拿到577声望。
要是大佬亲自出面，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自己的声望肯定会暴涨！
叶凡可是非常期待家族等级的提升呢！
就在大佬、叶凡和大傻商量事情的同时……
山鸡走到了小结巴面前。
“喂！你……你……你别太嚣张！”
小结巴被围在中间，心里早就慌了，“知……知不知道……我老大是飞鸿哥！”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用袋子蒙住头，一下车就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住——这种经历别说女的，男的也得发慌。
唯一让她稍微安心的是，下车后她认出自己在西贡，毕竟前几天才来过这里卖车。
“少废话！”
山鸡不耐烦地皱起眉。
妈的！就是这女的偷了陈浩南的车，才害得他们来西贡找大傻要车，最后搞得又是受伤又是丢脸。
要不是她还有用，山鸡早就动手了。
“喂！”
山鸡问道，“你是不是雏啊？”
一听这话，小结巴立刻抱住身子，警惕地盯着山鸡：“你……你想干嘛？”
“操！问你就老实说！”
山鸡坏心眼地吓唬道，“不老实的话，老子就找人轮流陪你‘干活’！”
山鸡本来长相就有点凶，加上心情不好，脸色更臭了。
最关键的是，周围十几个大汉都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小结巴心里早就乱了，一听山鸡的话，急得快要哭出来。
“大……大哥……”
她声音发颤，“我……我真不知道那车是你老大的……放了我吧。”
面对小结巴的求饶，山鸡反而更烦躁了。
要是昨天顺利拿回车，心情一好，他们或许不会为难小结巴。
可现在完全不同！车没拿回来，还挨了打、丢了面子，甚至得让大佬亲自带钱来重新买车。
这脸可丢大了！山鸡的脾气自然也上来了。
他直接撸起袖子，威胁道：“操！问你话就老实回答，磨磨唧唧的，不然老子亲自给你检查！”
“是！”
情急之下，小结巴连忙喊道，“大哥……我……我是雏……”
“妈的你骗谁呢！”
山鸡继续吓她，“你一个小太妹，还雏？”
“是真的！是真的！”
小结巴着急地辩解。
小结巴也赶忙坦白：“大哥……我只是个偷车的……不是做那种事的。”
“而且我眼光挺挑，看不上那些小混混，所以……”
她说话本就磕磕绊绊，到了这地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
小结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大、大哥……我真没骗你……”
见她快要被吓哭，山鸡心里才信了她的话。
最后他又厉声警告：“小结巴，你要是敢骗我，就算你老大飞鸿也保不住你！”
“是真的！”
小结巴用力点头。
反复确认后，山鸡总算打消了疑虑。
“算你走运！”
他接着说道，“想活命就跟我来！”
山鸡指向叶凡：“看见那边坐着的年轻人没？”
“看见了。”
小结巴答道。
山鸡继续说：“听着，我只说一遍。
今天他要是肯留你，你就能活；他要是不留……”
山鸡环视周围，坏笑道：“这儿有多少人，你也瞧见了。”
小结巴连连点头，像捣蒜一样：“明、明白了大哥……”
交代完毕，山鸡才带着小结巴走过去。
此时，叶凡已经大致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计划并不复杂：让陈浩南开车在西贡转，再叫大傻的人满西贡找。
表面上是寻人，实际上是在各势力仓库附近转悠。
只找今天一天。
明天，大佬会再来一趟，重新买辆车，大张旗鼓地赔礼送来。
叶凡承诺会全力寻找，绝不敷衍；而大佬要付出的，除了车，还有脸面。
没错，就是脸面。
大佬身为洪兴铜锣湾话事人，这样公开道歉，必是江湖大事。
叶凡要的正是这番轰动。
现在，就看大佬能否豁得出去了。
“行！”
大佬犹豫片刻，最终咬牙答应。
但他强调：“话得说清，到时是我大佬道歉，不是洪兴社道歉！”
这是扳倒靓坤的机会。
只要能成，他愿意丢这个脸——但必须以他个人名义，而非洪兴社。
“当然。”
叶凡也没反对。
他分得清轻重：用大佬的名义道歉还算说得过去；若用洪兴社的名义，虽然更轰动，自己恐怕也活不久。
双方刚谈妥，山鸡便带着小结巴走了过来。
“哥。”
山鸡唤道。
大佬问：“怎么样？”
山鸡低声汇报了确认的经过。
大佬再问：“确定吗？”
山鸡答：“吓唬好几回，说辞没变，应该不假。”
听了这话，大佬稍感安心。
随后他说：“好，那就照叶凡刚才说的办。”
“另外，”
大佬指了指身后的小结巴，“这女人就是害铜锣湾和西贡产生误会的那个。
我打听过，她是洪乐飞鸿的人。
特地带她来，是为化解误会。
现在我们撤，人留给你们处置。
飞鸿那边，铜锣湾扛了。”
说罢，大佬拱手：“告辞！”
随即带人离去。
陈浩南依计行事。
开走那辆红色2，在西贡街头漫无目的地转悠。
被留下的小结巴，
此时一言不发地望着叶凡。
当叶凡看向她时，
她忽然脸颊泛红，别扭地侧过头去。
“不是……”
“这算什么啊？”
见小结巴如此反应，叶凡心中暗想。
自己怎么看也是斯文模样吧？
你这副害羞的样子……
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也难怪小结巴会这样。
方才山鸡再三逼问她是否仍是完璧之身，
又说要将她留给一个年轻人。
若那年轻人不要她，接下来便得面对十几个大汉。
话说到这份上，
再傻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远处时她没看清，加上心慌意乱，哪顾得上细看。
那时……
小结巴只好暂且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