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给你请了西贡最出名的厨师,这桌海鲜绝对地道!”
叶凡点头,“好!”
等大傻离开后。
高晋轻轻关上门。
这才开口,“叶哥,刚才是我疏忽,应该由我来动手的。”
被召唤出来的人,
对叶凡有着百分之百的忠诚。
在这种忠诚之下,
叶凡的安危,比他们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所以高晋才会这样说。
但叶凡摆了摆手,“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动手的。”
如果只是寻常小事,
叶凡也懒得亲自出手。
但有两层原因:
其一,叶凡通过签到获得了力量与形意拳的奖励,
心里难免想试试自己的身手究竟如何。
陈浩南他们这件事,正好成了检验他实力的试金石。
其二,
大傻是他的叔叔!
短短几天,
叶凡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叔叔是真心实意、掏心掏肺地待他。
他心里,早已认下了这个叔叔。
看见自己叔叔被人推倒在地,他这个做侄子的,亲自出手教训对方,有什么不对?
“好了,不提这事了。”
叶凡吩咐道,“这两天你去注册几家公司,我们不能走黑道,只能走灰道。”
“明白。”
高晋应下。
交代完事情,
两人才下楼与众人会面。
……
就在叶凡一行人享用海鲜宴的同时,
医院里,
陈浩南和大天二终于醒了过来。
“哥。”
一睁眼,
陈浩南就看见站在病床边的大佬。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哥,这次给你丢人了。”
……
可不就是丢人吗?
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彻底传开了。
陈浩南作为大佬近来力捧的头马,
刚买几天的爱车,竟在自己老家铜锣湾被人偷走。
这事情……
本来只是小范围流传,
谁知陈浩南不讲江湖规矩——
找不到偷车的人,就去找收车的人。
还直接带人闯进西贡找大傻。
这行为本身在江湖上就已很不地道。
有本事,
车会被偷?
有本事,
被偷之后不去找偷车的人,反而去找收车的?
那是警察的做法,不是江湖人的规矩!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陈浩南的老婆在外面偷人,
他不去找那个野男人算账,却跑去卖安全套的便利店 。
能不让人笑话吗?
偏偏陈浩南真这么做了!
去也就罢了,
要是打赢了,真把车拿回来,
到时候洪兴社也有面子——
我们洪兴一个小弟,就能打你西贡的头部大佬之一。
说出去,
就是威风!
到时候大傻就算想追究,
洪兴社也不会在意。
你一个搞灰产的人,我给你一杯酒,这事就算翻篇。
真要打?
洪兴社会怕?
在洪兴社的招牌下,再有大佬在后面兜底,
说不定陈浩南几人还能落得个“独闯西贡”
的美名。
至于大傻?
只能吃哑巴亏,
白挨一顿打。
这就是江湖。
虽不一定要打打杀杀,
但拳头大的,说话总是更硬气。
只是……
这一切的一切。
都要建立在陈浩南等人打赢了、把车子拿回来的前提上。
现实的情况是什么?
是他们不仅没按江湖规矩做事。
还被西贡人打了!
一个脱臼。
两个直接吐血昏迷。
最关键的是……
他们还不是被西贡仔围殴的。
要是围殴的话。
大佬还能把这个当成借口,亲自带人去西贡,找大傻好好“聊一聊”
。
西贡那边。
就一个人出手了!
周围上百双眼睛盯着看。
连反打回去的借口都找不到。
看着陈浩南醒来,大佬松了口气。
说道:“阿南,平时你挺稳重的,但这次你是真的冲动了。”
听见这话,陈浩南就明白大佬的意思了。
如果大佬要帮自己出头,一定会让自己好好养伤,承诺等伤好了再带人去一趟。
可现在……
一开口就说自己冲动。
明显是打算断了自己去西贡报复的念头。
陈浩南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也清楚这次本来就是自己理亏。
于是立刻点头说:“哥你教训得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一旁,包皮马上接话:“哥,你别怪南哥。
你也知道那辆2是南哥做了巴闭之后社团赏钱买的,所以南哥才那么看重。”
这话多少有点拿功劳说事的意思。
陈浩南立刻喝止:“包皮你别说话, 归 。”
“为社团做事是我们应该的。”
“这次的事,就是我思虑不周,没按江湖规矩来。”
“挨顿打没什么,可怕的是不吸取教训!”
包皮听了陈浩南的话,也明白自己刚才说得不太妥当。
赶紧说:“是,我明白了。”
又向大佬解释:“哥,我没邀功的意思。
我是想说那辆车对南哥来说是一种荣誉,所以南哥才一时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
大佬笑眯眯地摆摆手。
说实话,陈浩南算是从小就跟着他混江湖的。
两人之间,已经发展出一种近乎亲人的关系。
所以大佬自然清楚陈浩南是什么样的人。
“来,喝点鸡汤,你嫂子听说你受伤,特地让我带过来的。”
旁边的包皮赶紧把鸡汤端到陈浩南面前。
“谢谢嫂子。”
陈浩南问:“对了,山鸡他们人呢?”
“放心吧,他们都没事。”
大佬说:“山鸡只是手脱臼,休息几天就好。”
“大天二也早就醒了,我让他们先回铜锣湾了。
医院里人多眼杂,说话做事都不方便。”
都回去了?
医院里人多眼杂?
说话做事不方便?
陈浩南立刻听出了大佬话里的意思。
开口道:“包皮,你去楼下帮我买包烟,顺便给山鸡他们打个电话,说我醒了,让他们别担心。”
“好。”
包皮点点头:“那哥你先坐,我去办事。”
“去吧。”
大佬说。
等包皮离开后,大佬才继续开口:
“阿南,那个叶凡……真是一个人打的你们?”
“是。”
陈浩南应道。
“就四五秒时间?”
“对!”
陈浩南尴尬地点头承认:“一个照面,就把我们全撂倒了。”
亲耳听到陈浩南承认,大佬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这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
但那毕竟是传言。
传言,多多少少总该有点夸张才对啊!
可是……
现在听陈浩南亲口说,自己一行人在一个照面间就被叶凡撂倒。
那就说明,这个叶凡,是真有本事在身上的!
“阿南,能放下脸面吗?”
大佬神情严肃地向陈浩南问道。
陈浩南回答:“哥你说。”
大佬接着说:“事情发生后,我派人去找,已经抓到那个偷车贼了。”
“如果让你带人去西贡赔罪,你愿不愿意?”
“啊?”
陈浩南想过很多可能。
比如大佬会安慰他,让他别因一次失败而灰心。
或者劝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他完全没想到,大佬竟是要他带着偷车贼去西贡道歉!
“哥……这……”
陈浩南有些迟疑。
混江湖的人,最看重三样:
票子、面子、位子。
票子不必多说,谁不想要钱?
位子也好懂,没人愿一辈子做小弟,当上老大才威风。
至于面子——在道上,有面子才有人跟,才让人服。
这也正是叶凡回港时,大傻要大张旗鼓为他撑场面的原因。
不仅叫上所有手下,还花钱凑足百人,就是要给叶凡挣面子。
“先别急着拒绝!”
见陈浩南一脸为难,大佬知道这事不容易。
但他还是继续说:“不瞒你,这是蒋先生的意思。”
“你那辆车是靠完成社团任务得来的钱买的。”
“任务做完,有人就不高兴了。”
那任务,就是干掉巴闭。
由蒋天生交代给大佬,大佬再交给陈浩南几人去办。
偏偏巴闭欠了靓坤两千万,靓坤因此记恨铜锣湾堂口。
“我不怕靓坤!”
陈浩南直接说道。
他们一伙人和靓坤向来不和。
“我知道你不怕。”
“但问题没那么简单。”
大佬说到这里,谨慎地起身,打开病房门朝外看了看。
确认走廊没人,才回到房间。
压低声音说:“之前我们还奇怪,靓坤怎么会好心借巴闭两千万。”
“可蒋先生查出来,那两千万有问题!”
陈浩南皱眉:“什么问题?”
大佬神色凝重:“那不是现金,是一批货——从暹罗来的货。”
暹罗来的货,值两千万,肯定不干净。
最可能的就是面粉。
“哥,难道是……”
陈浩南眼睛睁大,差点喊出来。
洪兴由蒋震在码头创立,属洪门一支。
自那时起,蒋震就立下规矩:洪兴不准碰毒。
违者逐出社团,众人共诛。
如果靓坤真贩毒,他就死定了。
“嘘!”
大佬立刻捂住陈浩南的嘴,示意他别说下去。
隔墙有耳。
但他点了点头,默认了陈浩南的猜测。
“洪兴十二个堂口,有三个实力最强。”
“其中一个,就是我们铜锣湾。”
“咱们铜锣湾能有今天,全靠蒋先生在背后撑着,资源拿得最多,自然兄弟多、实力硬。”
“另一个就是尖沙咀的太子。”
“太子背后是谁我不清楚,但蒋先生提过,太子算是蒋家的人,说不定也是蒋先生暗中扶持的。”
“最后就是靓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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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靓坤背后根本没人撑腰,却有钱有势,发展得比我们铜锣湾还猛!”
“他凭什么?”
“就靠整天拍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电影?”
“蒋先生早就觉得靓坤不对劲,只是没抓到把柄。”
“这次巴闭一死,靓坤自己说漏了嘴。”
“蒋先生查过,巴闭死前见过靓坤,第二天就去了暹罗。”
“那两千万,肯定是面粉!”
陈浩南仍有些不解:“哥,但这和西贡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蒋先生的推测。”
大佬接着说,“你想想,整个港岛能走货的地方有哪些?”
“首先屯门不行,那是咱们洪兴的地盘,靓坤没那个胆。”
“剩下的……元朗被东星占着,其他地方也归和联胜和倪家分了。”
“只有西贡鱼龙混杂。”
“靓坤要做面粉生意,从西贡走货最安全,不容易被人发现。”
“现在巴闭死了,靓坤那两千万的货,肯定还藏在西贡某个地方。”
说到这里,大佬抬手拍了拍陈浩南的肩。
“大傻在外面或许不算什么,但在西贡,他确实是地头蛇。”
“想找出那批货,只能靠大傻帮忙。”
“所以这次,恐怕得委屈你一下。”
其实,靓坤窜起的速度早就让蒋天生起疑。
起初蒋天生还以为靓坤走了运,背后有金主。
到后来,不只蒋天生,其他堂口的揸人也渐渐明白——
靓坤背后根本没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