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朝身旁的阿杰递了个眼色。
阿杰嘴角微扬，立刻领会了张凯的用意。
甘子泰一听，猛地拍了下桌子，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再说，那些维持秩序的都背着案底，怎么可能招得到那么多？”
阿杰没接甘子泰的话，继续向张凯汇报。
“里面的状况一直很稳定，从没发生过打架事件。
听完这句，张凯微微一笑。
而甘子泰眼中仍是满满的怀疑。
他觉得，一群有案底的人组成的安保，根本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里面肯定乱成一团。
不知是谁传出的假消息。
就在甘子泰快要质疑阿杰的调查能力时，
张凯将左手搭在下巴上，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甘子泰见到张凯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又坐回原位。
张凯说完，含笑看着甘子泰。
甘子泰这才发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荒唐。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原来背后有这么多关节……我得好好重新考虑。”
张凯笑了笑，说出最后一个观点。
“而且这些人没经过系统培训，根本不清楚真正的安保该做什么。”
“万一出事，他们该先疏散人群，还是先找凶手？”
甘子泰听到这里，眼神困惑起来——两者似乎都重要，无论先做哪一样，另一边好像都不能放下。
这一刻，甘子泰才真正明白自己之前的决定有多愚蠢。
“那如果是你的人呢？”
张凯脸上绽开自信的笑容。
“我的人会立刻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快速疏散，另一队现场侦查，尽快找出凶手。”
甘子泰拍了拍手，不得不佩服张凯的能力。
看来之前确实把问题想简单了。
但也确实忽略了很多隐患。
如果真的发生张凯假设的那种事，他在蒋天生面前恐怕很难交代。
如果再被人添油加醋一番，他这个奥马管理者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甘子泰觉得张凯说得在理，于是向他请教接下来的做法。
张凯也没有隐瞒。
毕竟只有甘子泰得益，他自己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有些事，当然要交给外人去做。”
“不过，决定必须是你自己来下，绝不能让外人插手。”
甘子泰像是听懂了，又像没完全懂。
就算要交给外人，他也想不出还能信任谁。
交给外人，也得看那外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本事。
见甘子泰陷入沉思，张凯嘴角微扬——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立子公司的机会。
“我最近正打算成立一家安保子公司。”
张凯话音刚落，甘子泰立刻眼睛一亮，露出笑容。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合作吧？相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经过上回的事，甘子泰如今对张凯已是心悦诚服。
他觉得张凯智慧无穷，完全有资格领导自己。
无论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来找张凯，总能迎刃而解。
张凯笑了笑，想起自己从前也有过类似的念头。
毕竟红星内部眼下还不算十分稳固，加上龙头蒋天生仍在整顿社团事务。
“这样吧，这次就由你来定价。
我相信你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钱，而且不会让我亏本。”
张凯没多说什么，只是在本子上写下一个数字。
甘子泰毫不犹豫，当即同意了。
他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再没有下次了。
想找张凯合作的人，实在太多了。
两人签好协议、谈妥价格后，便准备离开。
甘子泰满脸笑容，觉得自己终于又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此刻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在对方要走时，张凯轻咳一声，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觉得你还是该小心一下大飞。”
对甘子泰来说，大飞已是手下败将，不仅丢了铜锣湾地盘，还失去了地下奥马的管理权。
他根本没把大飞放在眼里，认为对方已经不配和自己争斗。
张凯却摇摇头，并不这么想。
他觉得如今的大飞恐怕会比以往更加偏激。
“虽然是大飞自己的行为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我担心他会把错全怪在你头上，以为是你导致了这个局面。”
“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提防大飞。
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吃亏，一定会记恨你。”
“现在你既是铜锣湾的扛把子，又管着奥马，他怎么可能不恨、不嫉妒？”
甘子泰听了点点头。
他明白张凯的意思——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会嫉妒。
“如果他真这么想，我也只能说他活该。”
“要是他靠光明正大的手段竞争，我还能敬他是条汉子。”
“结果竟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办法。”
说到这里，他眼中满是嘲讽。
“要不是他先偷我的账本，又怎么会发生那天那么丢人的事？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凭什么怪别人？这种人真是……”
一时间，甘子泰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如此卑鄙的大飞。
张凯淡淡笑了笑。
“话虽如此，大家都觉得大飞卑鄙，毕竟偷账本、做假账都是让人唾弃的事。”
“但大飞自己未必这样想。
我担心他会想尽办法报复你。”
甘子泰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他之前太高兴，早把大飞忘到脑后。
经张凯提醒，才意识到大飞仍是个棘手问题，以后做事必须多加小心。
同时他也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如果大飞主动带人来犯，该怎么办？
若是红星内部发生冲突，这责任又会算在谁头上？
大飞那张嘴，能把活的说成死的，黑的说成白的。
万一他又说服龙头蒋天生相信了他，到时候就算张凯费尽力气，恐怕也很难为自己洗清嫌疑。
“走，我们先回去好好商量这件事。”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几分笑意。
这时，阿布从外面回来了。
他嘴角带着微笑，眼神里却藏着兴奋。
张凯嘴角轻轻扬起，看来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现在进展怎么样？”
张凯心情颇好地问道。
他相信阿布绝不会令自己失望。
“老大，自由拳击俱乐部的雏形已经出来了，就等您去看看，给些指导意见。”
张凯闻言立即起身，将袖口挽了上去。
“你的进度比我想象中快，我还以为要多等几天。”
阿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绽开笑容。
“老大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怎么能辜负您的期待，自然要全力赶工。”
张凯没再多说，跟着阿布去查看俱乐部的建设情况。
再次来到俱乐部时，张凯嘴角扬起笑意——阿布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拨下的款项每一分都用在了实处，俱乐部不仅初具规模，内部的器材也十分完备。
无论是沙包、拳套，还是地面铺设，都选用了最好的材料。
确保每位使用者都能获得优质的体验。
张凯以赞许的目光扫视四周。
“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自由拳击俱乐部办得很好。”
“这里的布置很到位。”
阿布第一次受到张凯如此夸奖，神情有些腼腆。
张凯看向他时，发现他的耳朵微微发红，不由笑出声来。
没想到他这么经不住夸。
“虽然夸你，但也不能骄傲，骄兵必败。”
阿布赶忙收起笑容，连连点头，生怕张凯对自己失去信任。
“带我去别处转转。”
对方应声领路。
张凯没想到连淋浴区都已建好，看来阿布确实考虑周全。
“我之前犹豫过要不要建淋浴间，毕竟会增加开支。”
“但想到练拳的人总会满身大汗，如果就这样离开，体验肯定不好。”
“所以觉得多花些钱也值得。”
张凯满意地拍了拍阿布的肩。
第一次觉得阿布有这样细致的头脑。
“很好，这件事你办得很周全。
本来还想提醒你，现在看来不必了。”
阿布眼中泛起笑意。
他拼命将俱乐部做到最好，就是为了让张凯满意。
只要张凯认可，一切努力都值得。
“你做的每件事都很出色，从未让我失望。”
“我为此感到高兴。”
几人正在参观时，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招呼。
“今天正好安排了一场拳击比试，您要看看吗？”
阿布望向张凯。
张凯点头，他也想见识一下自由搏击的水平。
“既然赶上了，那就看看吧。”
众人纷纷露出笑容，显然也很期待。
大家相视而笑。
随后便进入接下来的环节。
“那么开始吧。”
按照事先安排，对战组合依次上场。
首先交手的是体型与实力相近的两人。
他们激烈交锋，眼中只有击败对手的决绝。
目光凌厉，全力以赴。
张凯满意地看着眼前景象，感到一切安排得当，未曾辜负他的期望。
每一处细节，都显得妥帖而周全。
他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里每位选手的实力都很强。”
“就算是甘子泰手下的马仔，也未必能胜过他们。”
阿布听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一开始也这样认为。”
张凯嘴角微扬，目光落在阿布身上。
看来阿布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我打算在这里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阿布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己这里也能成为安保公司的一部分。
“真的吗？老大真要在我这儿成立安保公司？我这里真的可以吗？”
阿布兴奋地问道。
张凯点头。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阿布点点头，却仍想不通：为什么张凯偏要在自由拳击俱乐部组建安保公司？
张凯知道他们的困惑，不解释清楚，他们很难明白其中的意义。
“你觉得，从你这俱乐部出去的人当保安，会不会和其他保安形成鲜明对比？”
阿布立刻用力点头。
“那肯定！”
“这里每个人都能对付三个社团的人。”
张凯满意地笑了。
“那么，这些保安的报酬，是不是也该更高？”
说到这儿，张凯不再多言，阿布也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眼中盈满笑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
“听您一说，倒确实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