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野仔张胆子这么大,竟敢把房子买到咱们铜锣湾附近。
看来这小子早就盯上咱们地盘了!”
“就是!”
“不过这次咱们和靓坤联手,野仔张肯定插翅难飞,哈哈哈!”
大佬却严肃地叮嘱道:
“你俩记住。”
“事情没成之前,千万别走漏风声。
这小子滑头得很,这次务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是,哥。”
……
一小时后。
北郊别墅内。
叮铃铃……
电话响起,张凯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傻强的声音。
“喂,凯哥。”
“怎么了?”
“凯哥,坤哥和大已经联手准备对你下手了。
坤哥把你别墅的位置告诉了大,主要由大出手!”
话音落下,张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那头沉默片刻,傻强的声音再次传来:
“凯哥,这事恐怕不简单,这回他们两人联手对付您,您千万要当心。”
“知道了,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
“钱,我稍后就叫人打到你卡上。”
“你在公司继续盯着,靓坤再有其他动作,随时告诉我。”
听到钱要到账,傻强顿时语气一喜:
“是,凯哥!”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张凯嘴角轻轻一扬。
对付他?
他早就料到了。
靓坤这人贪财如命,平时进账不少,对手下却极其吝啬,尤其是对傻强。
这么多年,傻强替他卖命,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拿到手的钱却少得可怜,其他好处更是屈指可数。
正因如此,张凯早就盯上了傻强这颗棋子。
拿钱换命——一百万两百万不动心,一千万两千万还能不动心?
所以一周前,张凯只是把五百万现金送到傻强家里,对方立刻就成了他的内应。
上午那场鸿门宴,傻强装傻充愣,其实也是他提前通知了阿布,又故意演戏打乱了靓坤的计划。
这次得到消息,张凯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敢来这里动他?
索性把命也留下吧。
随即,张凯又一个电话,让阿布带着十多个兄弟来到别墅。
“凯哥,什么事?”
“今晚有人要来‘拜访’我。”
张凯抽着烟,淡淡说道:
“但我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
你带人埋伏在别墅里,让他们有来无回,明白吗?”
“明白,凯哥!”
阿布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
晚上九点。
北郊别墅苑。
哗——
引擎轰鸣声中,一辆酒红色2跑车停在别墅苑外。
车里只有驾驶座和副驾坐着人。
左边那人穿灰色大衣,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右边穿着皮夹克,寸头,怀里揣着两把枪。
正是陈浩南与山鸡。
因为是刺杀,带的人不能多。
两个人,足够了。
望着不远处的别墅大门,陈浩南从怀中掏出大给的那把枪,压低声音:
“哥说了,那姓张的杂碎就在里面。
这次无论如何得干掉他,给大天二、巢皮、苞皮 !”
山鸡重重点头:
“放心南哥,铜锣湾最能打的就是我俩,这次出手,肯定叫那小子没命回!”
“记住,得手之后马上撤,分开跑,别在附近逗留,免得被条子盯上。”
“好,南哥!”
两人又观察片刻,对照大佬给的地址确认无误,这才下车。
……
约莫一刻钟后。
他们一路潜行,摸进别墅苑,最终来到一栋带后花园和游泳池的欧式别墅背后。
望着眼前气派的别墅,陈浩南咬咬牙:
“就是,南哥。”
“我看这小子就是到处招摇撞骗,不但抢了咱们的生意,还骗走一百五十万。
南哥,这回非得让他连本带利全吐出来不可!”
“没错,这次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陈浩南又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周围一片寂静,别墅里亮着灯,却没什么动静,看样子应该没有埋伏。
毕竟他们这是来行刺的。
要是连刺杀都能被对方提前察觉,那也就不叫刺杀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陈浩南还是掏出了枪,递给山鸡,叮嘱道:
“山鸡,那姓张的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要是近身缠斗,我俩都不是他的对手。
为防万一,这把枪你拿着。”
“待会儿我去引开他注意,你找机会 ,最好一枪就把他撂倒!”
话音落下,山鸡握着枪,不由得愣了一下。
“南哥,枪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陈浩南摆了摆手。
“没事,我身手比你好,还能跟他过上几招。”
“可是……”
山鸡面露难色。
他真正想说的是,这枪要是落在他手里,万一之后条子追查起来,坐牢的岂不是他?
但没等他说出口,只听见“咔嚓”
一声——
大门突然开了。
陈浩南和山鸡立刻绷紧神经,朝门口望去。
不一会儿,张凯身穿灰色大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浩南心头一紧。
“不好,他要走!赶紧动手,别让他离开这儿!”
说完,哗啦一声——
陈浩南当即从怀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 ,放轻脚步却又带着急切,朝张凯背后摸去。
而这一边。
张凯其实早已察觉身后的动静,但他并不慌张,只是嘴角微扬,背着手,大步朝前走去。
陈浩南自以为机会来了。
噌噌噌!
眨眼间,陈浩南已窜到张凯身后,正要举刀劈下,却听见一声厉喝:
“住手!”
陈浩南微微一怔。
下一刻,一块石头从暗处飞来,精准砸中他握刀的手腕。
“啊!”
落地。
“可恶,怎么回事!”
千钧一发之际,陈浩南正要弯腰捡刀,却见张凯已转过身来,一脚牢牢踩在刀身上。
“陈浩南,别来无恙啊?”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浩南抬头瞪向张凯,眼中满是惊愕。
就在这时,阿布也从门口缓缓走出。
咔嚓、咔嚓——
阿布扭了扭脖子,神情平静,朝山鸡那边瞥了一眼,便径直挡在张凯身前。
“凯哥,这儿交给我就行。”
话音刚落,陈浩南连退好几步。
望着阿布,他心头不禁一颤。
他回头看去,见山鸡还没现身,急得喊道:
“山鸡,你磨蹭什么!”
此刻陈浩南手无寸铁,自然不是张凯和阿布的对手,只能指望山鸡。
可他没想到——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山鸡,这会儿居然怂了!
不是犹豫,
是真的怕了。
尤其是看见阿布的瞬间,山鸡原本已经要冲上去,却猛地想起前几天惨死的巢皮、苞皮和大天二……
连陈浩南都败下阵来,此刻上前,岂非也是送死?
另一头,陈浩南已无退路。
山鸡迟迟不现身,他也别无选择。
他再次瞪向阿布,嘶吼道:“今日我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陈浩南猛踏一步,身形如电疾冲而去。
阿布见状,只是嘴角轻扬。
“凯哥,请您稍退。”
说罢,陈浩南已逼至身前。
阿布迅疾转身侧踢,一脚重重踹在陈浩南腹部。
“啊!”
陈浩南惨呼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阿布趁势追上。
眨眼间,他已逼近陈浩南身前。
对方还未回神,阿布已一脚狠踏在其胸膛。
咔嚓!
胸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
陈浩南哀嚎不断,痛苦挣扎,双手拼命想抱住阿布的腿。
阿布轻松抽身,随即揪住陈浩南衣襟,提膝压掌,又是一拳击出。
啪!
陈浩南口喷鲜血,在地上翻滚扭动。
他心知已无生路,却仍存一丝渺茫希望。
“山鸡……”
“山鸡你快出手啊!”
“求你了,山鸡!”
任凭他如何呼喊,躲在墙后的山鸡始终不敢露面。
望着陈浩南的惨状,山鸡握枪的手不住颤抖。
“南……南哥,别怪我……不是我不愿帮,我就算 也无济于事……哥的性子我清楚。”
“我若动手,哥定会推我顶罪……我不想落得和大头一样的下场……我不想坐牢啊!”
一番自语后,山鸡愈发惊惧。
哐当一声,他将枪丢在地上,大喊:
“南哥你放心!等我到台岛投靠表哥,一定带三联帮的人回来替你 !你在九泉之下……千万别怨我!”
说完,山鸡转身就逃,速度极快,连阿布事先埋伏的十余名死侍也未能拦住。
这边,阿布又抽了陈浩南两记耳光,随即将他踹到一旁,请示张凯:
“凯哥,这人如何处置?”
张凯瞥向陈浩南,后者眼中只剩恐惧,断断续续哀求:
“凯哥……从前是我不对……我知错了……求您饶我一命……往后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凯却只摆了摆手。
“处理掉。”
“是,凯哥!”
阿布转身,再度拳脚相加,直至陈浩南不成人形、气息全无,才将人踹开。
“凯哥,解决了。”
张凯望着血泊中的陈浩南,淡然吩咐:
“记得丢远些。”
“是,凯哥!”
阿布随即唤来几名死侍,将陈浩南的尸身抬离。
……
一间隐蔽包房内,大佬独自饮酒,心中盘算:
只要张凯此番被陈浩南解决,靓坤手下便再无人能与他抗衡。
张凯的地盘、钱财,以及手下那群慈云山的兄弟,都将归入他的阵营。
如此一来,靓坤不仅折损人马,丢了场子,还削弱了自身的势力。
可谓一举三得。
等张凯这个麻烦解决后,靓坤再想与他争夺地盘,就根本不是对手了。
他也能借助蒋天生的庇护,彻底吞并靓坤的地盘!
到那时,他大必将成为洪兴势力最大的堂主!
“靓坤!”
“这次我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
时间渐渐流逝,大佬望着地上堆积的酒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喝了近四五瓶。
再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
“还没回来?”
大佬望向门口,不见陈浩南和山鸡的身影,心中不免疑惑。
按理说,手中有枪,解决张凯最多不超过一小时。
可如今等了快三个小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出事了?
想到这里,大佬脸色陡然一变。
他急忙叫来小弟询问:
“刚才你们听到枪声没有?”
“枪声?”
手下愣了愣,茫然答道:
“哥,没听到枪声,今晚一直很安静啊!”
“那警察呢?”
“警察也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