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通知坤哥!”
“妈的,告诉坤哥,巴闭哥被铜锣湾的人暗算了,现在命悬一线,让坤哥立刻派人过来!”
……
与此同时,另一头。
慈云山。
巢皮和苞皮领着六七十个小弟,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巢皮一边甩弄着手里的刀,一边不耐烦地骂道:
“是啊,哥交代的事,情报应该不会错。
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听说咱们‘双皮’来了,早就吓得躲起来了?”
“哼,最好是这样。”
“不然要是让我逮到,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叫他也知道,在港岛、在铜锣湾,不光有南哥、山鸡哥、大天二哥,还有我们双皮!”
“哈哈哈!”
“妈的,都给我盯紧了,谁不服就抓起来揍!顺便问问他们老大躲哪儿去了!”
……
正说着,前方忽然冒出十多个小年轻。
带头的是个红毛,穿着背心,身材瘦削,手里还拎着个汽水瓶。
“喂!喂!”
“就是!我们大哥说了,你们现在掉头回去,再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
不然,我们大哥绝对饶不了你们!”
听到这话,巢皮和苞皮都愣了一下。
随即,两人向前迈了一步。
“喂,小子,你们又是哪条道上的?知不知道我们是谁?铜锣湾听过没?大佬听过没?陈浩南听过没?”
“识相的就叫你们老大滚出来,把长乐帮的地盘让了,再自断手脚,这事就算完!”
红毛小弟一听,当然不肯服软。
虽然人少,气势却一点不弱,反正打不过就跑,张凯早就交代过,他根本不怕。
于是红毛更加嚣张地挑衅:
“哟哟哟!”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铜锣湾了不起啊?洪兴了不起啊?陈浩南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在我们老大眼里,都是狗屎啦!”
“哈哈哈哈哈!”
“看看你们两个衰样,也没好到哪儿去嘛,又瘦又矮,怎么?他大佬是不是以为随便派两个矮骡子就能吓住我们啊?”
“我告诉你,现在立刻跪下磕头,不然等我大哥出手,打得你们叫爷爷!”
这话彻底激怒了巢皮和苞皮。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苞皮,不用废话了,今天不砍了这小子,我就不叫巢皮!”
一声令下,巢皮和苞皮当即抽出怀里的西瓜刀,冲向红毛一伙。
红毛见目的已经达到——巢皮和苞皮果然被激怒了。
几人交换眼色,转身就跑,脚底像抹了油一般溜得飞快。
“妈的,有种别跑啊!”
巢皮与苞皮对慈云山的路况终究不够熟悉,一时追不上前方的人,只得提刀在后头厉声咒骂。
前头的小红毛却是一边奔逃一边回嘴。
“两个废物!你们人多势众,我不跑难道等死?有本事就追上咱们,追不上就是铜锣湾最没用的货色!”
这话激得巢皮与苞皮火气直冲头顶,脚下不由又加快几分。
约莫半刻钟过去。
小红毛一路引着两人,将他们带到了满地狼藉、血迹斑斑的 附近。
他一个急冲,领着十多个兄弟闪进巷中,瞬间没了踪影。
巢皮与苞皮却愣在原地——眼前四处是 ,十多个巴闭的小弟奄奄一息地倒着,巴闭自己也躺在地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刀。
两人相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不安。
巴闭是靓坤的兄弟,他们自然知道。
若说巴闭占了这地方,倒也说得通,可为何他会中刀倒地?手下还几乎全被撂倒?谁有这般能耐?
正惊疑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啪嗒一声,打火机响起。
巢皮与苞皮转身,只见张凯叼着雪茄,身旁跟着小结巴,身后是五十多名死士,正缓缓逼近。
“这……”
苞皮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是野仔张!”
巢皮张着嘴,惊愕出声。
兄弟俩前几日才被张凯教训过,伤痕未愈,自然认得他。
可张凯怎么会带人出现在这里?
方才叫骂的小红毛此时又带人走了出来,先到张凯跟前恭敬弯腰说了几句,才转身看向巢皮二人。
“喂,你们不是想见我大哥吗?”
“凯哥就是我们大哥!”
“不服气?大可以跟凯哥较量较量!”
“凯哥?”
巢皮与苞皮又是一惊。
苞皮结结巴巴道:“难道……难道哥说的那个愣头青,就是野仔张?”
“前几天轻松摆平长乐帮的……也是他?怎么可能!野仔张哪有这么厉害!”
巢皮却冷哼一声,不屑道:“就算是他又怎样?上次我们人少,这次他最多五十多人,我们可有七十多个兄弟!”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苞皮点点头,上前喊道:“野仔张!别以为上次偷袭得手,这次还能侥幸!仅要替飞鸿 ,还要一雪前耻!”
张凯嘴角微扬,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熄,缓缓上前。
“巢皮,苞皮。”
“你们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我的地盘,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还打伤了巴闭——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巢皮与苞皮当即怒喝:“我呸!野仔张,你自己干的好事,少赖在我们头上!”
“不过也无妨,反正你们都是靓坤的人,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只盼你待会儿磕头认错时,能真心实意些!”
话音刚落,巢皮与苞皮便抽出家伙,一声令下,领着身后七十多名铜锣湾弟兄冲上前去。
另一边,张凯见状也不迟疑,同样下令,指挥五十余名死士迎上。
双方瞬间交锋。
五十对七十。
人数上张凯自然处于劣势。
况且巢皮与苞皮带来的是铜锣湾的打手,大佬和陈浩南的手下,堪称洪兴最能打的队伍。
至少从实力上讲,绝对比靓坤手下的人强得多。
当然,这不包括张凯。
因为张凯这五十多名死士的战斗力,只会比他们更高。
这一点在交手后立刻显现出来。
只见张凯的死士们不仅身高远超对方,体力、体质、力量、格斗技巧,乃至简单的战术配合,都远远胜出。
两方相接。
死士们犹如利刃,以尖锐的冲锋阵型轻易撕开铜锣湾打手的防线。
随后面对对方狂乱的刀棍,他们丝毫不乱,从容应对。
虽人数较少,战力却更强。
一部分专注进攻,另一部分稳守防御。
进攻端全力施压,防守端滴水不漏。
巢皮与苞皮的手下尽管拼命挥砍,却像刀砍铁盾,难以奏效。
而死士们的进攻却似尖刀刺入胸膛,势如破竹,如割草般横扫战场。
不到五分钟。
巢皮与苞皮的小弟已死伤过半,哀嚎声中,七十余人只剩不到三十。
巢皮与苞皮自己也多处挂彩。
在铜锣湾他们也算能打,但在这些人高马大的死士面前,却如孩童般被轻易压制。
眼看人手越来越少,两人终于意识到绝非对手。
“不能这样下去了!”
“是啊,敌不过,人越打越少,得赶紧想办法撤。”
“撤?”
苞皮有些犹豫。
毕竟出发时,他们都以为这是扬眉吐气、立功成名的好机会,一旦成了,在大佬面前大有好处。
甚至这长乐山,未来都可能归他们!
可现在若逃了,不光丢脸,回去必定受大佬严惩,到时恐怕陈浩南也保不住他们!
“别犹豫了!”
巢皮急道:
“回去至少还有机会,死在这儿就真完了!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苞皮一听,咬牙道:
“说得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先放过这小子,下次多带人来收拾他!”
说罢,两人当即下令,留十余人断后,自己则带几名心腹转身欲逃。
可惜这一切,早已被始终站在一旁未曾出手的张凯看在眼里。
他怎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下一刻,就在巢皮与苞皮以为即将脱身时,一抬头,却见张凯已领着十余名死士堵在前路。
两人脸色一变,随即破口大骂:
“真是活腻了!”
“野仔张,我劝你做事别太绝,日后好相见。
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你也讨不到便宜!”
张凯听罢,轻轻一笑:
“留一线?那也得有‘日后’才行。”
“你们俩该不会以为,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吧?”
“你!”
巢皮与苞皮交换眼神,心知不能再拖——殿后的人马恐怕早已被解决干净。
两人不再多话,怒吼一声便朝张凯扑去,身后几名小弟也一拥而上。
张凯嘴角微扬。
“不自量力。”
他亲自出手,领着十余名死士迎面而上。
瞬息之间,双方交锋。
张凯施展武当梯云纵,身形如影,倏忽闪至巢皮与苞皮身后。
啪!啪!
如来神掌!
两记重掌将二人狠狠拍倒在地。
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两人挣扎起身,再看向张凯时,眼中已带上惧色。
此时,他们的手下已被张凯的死士轻松解决,连殿后的十余名马仔也非死即伤、逃散殆尽。
现场唯余巢皮与苞皮二人。
张凯缓步上前,轻笑:
“本来我们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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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今天闯我慈云山生事,这梁子便结下了。
何况我是坤哥的人,巴闭又是坤哥的朋友——你们动他,我岂能不管?”
巢皮与苞皮环顾四周,只剩彼此,绝望之色浮上眼底。
打不过、说不通、逃不掉……这般绝境,谁来了也无用。
噗通!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跪倒。
苞皮尤其怕死,涕泪横流地求饶:
“凯……凯哥,之前都是误会!我们来这儿也不是自己的主意,是哥,是哥派我们来的!”
“其实……也怪不了哥!他若知道慈云山是凯哥你的地盘,绝不敢这么做!”
“凯哥,大家……大家都是洪兴的人,求你饶我们一次!往后我们见你就绕道,遇见你的小弟必定礼让,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张凯听罢,嘴角笑意更深:
“放你们走,倒不是不行。”
“可回去之后,谁又来放过我呢?”
“坤哥的兄弟巴闭死在我的场子,我总得有个交代。
不然坤哥问起来,我该如何是好?”
“苞皮、巢皮,你们说——对不对?”
苞皮慌忙摇头:
“凯哥,你误会了!巴闭的死真和我们无关!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绝不是我们干的!”
“肯定是有人害了他们,然后栽赃给我们!我发誓,巴闭的事真的和我无关啊……”
苞皮拼命辩解却毫无作用。
另一边,巢皮猛地站起,一把将苞皮从地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