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你在伯府……”程以寻还是不放心,小声说道。
“放心好啦,我的阿寻。谢宁安比我还没规矩,他母亲和父亲更不在乎这些。”
赵嘉宁在旁边补充道:“可不是,我母亲说宁姨和伯爷年轻时更……”说着,好像才反应过来,捂住嘴什么也不再说。
程以寻看着顾明臻,心中的大石落地。她突然扑上前抱住顾明臻:“臻臻,我的好臻臻,你怎么那么好那么好,呜呜呜呜。”
“哎哟,是哪家小娘子,头发像鸡窝头呀!”
“哎呀,你讨厌啦!”程以寻刚哭完,两只眼睛还红红的。
“是谁家的兔子精偷跑出来呢?”顾明臻笑着调侃,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顾明臻的脸。
这时,赵嘉宁见他们没事,借口跑远让她们独处。
百无聊赖,就跑到了一处。
她来到前面的衙门,众差役顿时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过郡主。”
赵嘉宁疑惑看着走远的两个背影,挠了挠头,是昨晚熬夜了吗?怎么感觉像谢宁安和程御史呢?
她摇摇头,甩掉这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提着裙摆踏进门槛,赵尚书见状,放下手中的图纸,顿时耷拉一张脸:“小祖宗,你来干什么?”
“哼哼,让赵大人对我们臻臻好点。”
“我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赵尚书闻言,也哼了一声,双手抱拳,睨了眼赵嘉宁:“怎么?想让我开后门?我跟你说,门都没有!”
“本郡主是这种人?”赵嘉宁站着,两手撑在桌案前。
“臻臻可是皇帝舅舅吩咐到这边帮忙的,可别让……”赵嘉宁语调转了个调,“某些老学究去添堵!”
赵尚书闻言,依旧双手抱胸,睨了一眼,不语。
赵嘉宁一看就知道这人又傲娇上,当即上前将他的手掰下来,晃了晃他的胳膊,“哎呀,小叔叔,你最好了是不是!”
赵尚书,也就是赵览邖才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南城兵马司。
南城兵马司是一个指挥使和四个副指挥使。
此时,谢宁安不过刚坐下,就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原来是另一个副指挥陈少鸣,陈少鸣是五城兵马总指挥的侄子,人还特别嘴碎。
眼下他正喋喋不休,“女人该教训就教训,不能这样纵容!”
窗外是偶尔几声鸣蝉,偶尔风带着干草味飘了进来。
谢宁安不理他的喋喋不休,失神望着窗外,想起那日她红着眼的模样,心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待回过神时,
陈少鸣还在喋喋不休,“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帮你找个厉害的嬷嬷……”
“说完了?”
“呃……”陈少鸣一顿。
他张了张嘴,最终悻悻地后退半步:“我这是为你好……”
谢宁安站起身,“我不需要这种好。”
夏日日落得晚,谢宁安走到门口,呼了一口气。
还是回头,淡淡道:“少鸣,你我为同僚,我想我还是讲清楚好。
顾明臻,是我的妻子。她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不会也不能以丈夫的身份去阻止或干预。所以,这些‘教训’‘下手’的说法,我不爱听,也不想再听到。”
说完,不等陈少鸣回应,谢宁安已经跨步出去。
想到最近臻臻心情也总不大好,准备自个去工部接人。再去醉仙楼大吃一顿。
他刚来到工部,就看到赵嘉宁和程以寻正准备回去。
赵嘉宁见状,对程以寻笑道:“谢宁安这人还真不错。
果然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起初还以为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浪子呢。”
程以寻点点头,虽然臻臻原谅她了,但是她不敢看,怕谢宁安怪罪,所以她一直低着头,只盼谢宁安没看见她。
赵嘉宁在踏上马车的时候,提着裙摆下意识回头。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一个身影,她摇摇头,将心中泛起的一丝苦涩甩出去。
傍晚,当谢宁安和顾明臻携手回到府上时,顾明臻一扫前几日的郁闷。
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又碰上了一个人,哦不对是两个。
顾明语和谢靖安。
“姐姐,好巧!”
顾明臻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不巧,都在家里碰上有什么巧的。”
顾明语闻言,微微蹙眉,“姐姐,你该不会还在为和父亲的争执迁怒我吧?”
这无辜又“知礼”的样子,让顾明臻感到一阵不适。
“……他为了什么指责我你不知道?”
顾明语避而不答,而是自顾说起:“父亲毕竟是咱们的父亲,何况你竟然将闺阁里的东西搬了个空,依妹妹看,姐姐应当……”
“依妹妹看,姐姐应当去和父亲道歉,下次别再这样了。”顾明臻捏着嗓子将顾明语未说完的话补充完。
任谁都听出的阴阳怪气。
“你。”
“我,我什么?我母亲的东西,不搬走留着给你们觊觎?
倒是妹妹你,要是实在没事呢,我建议你去佛祖面前跪个三天三夜,看看佛祖能不能让你少点罪孽,别整天搬弄是非。”
确实,顾宅都是文千雪当年买的。
顾淮当侍郎后确实可以买新的宅子,但是也远不如文千雪买的这个。
这时,顾明语旁边的谢靖安也沉着脸,“大嫂此言差矣,女子出嫁,闺中之物岂是……”
“你在三皇子那干得不顺心,可别来这找存在感,我可不同意。”谢宁安突然冷冷出声,对谢靖安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谢靖安感觉手一下发麻,他脸上更差几分。
这时,顾明臻也像是想起什么,“对噢,还好三弟提醒。我说妹妹啊,那日夫人生辰,我虽没说一定要你什么时候还我租金,但是这怎么一回伯府,就没动静了呢?”
谢靖安听了这话,转头看向顾明语。
顾明语掐着手,“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妹妹……我……”
“怎么了,我想着,妹妹也是出了名的会经营,想必不会连这点钱都要讹姐姐吧。”
顾明语立马说道:“姐姐这话说的!母亲在时也是将我当亲生女儿疼,何况父亲,我只是让你去和父亲道歉,你何须为了不道歉扯上其他……”
“顾明语,”顾明臻突然道,“我看你挺像个前朝穿越过来的老古董。”
顾明语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心虚还是怎么了,脸色变了变。
“妙!真是妙。”几人望去,谢承渊轻咳一声,“你们继续。”
谢靖安沉沉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谢承渊,哪有什么不清楚的。随即甩袖离去。
看着谢靖安的背影,谢承渊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顾明语看着谢承渊,又看看谢靖安离去都背影,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谢承渊眼神暗了暗。
原本听说她在三皇子手下做事就很好奇,没想到前段时间因为胭脂案为了脱身,让三皇子出面保她,还给了个什么水泥方子。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