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看着映入眼帘的句,当即一愣。
谢筝转过头,就看到这一幕。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姐姐是好看的,哪怕是这微微蹙眉的神情,在夏日阳光下,都如同画中仕女。
顾明臻看着这一页,笑笑不语。
谢颜笑问,“嫂嫂对这章是……”
还没说完,顾明臻调皮眨了单只眼,食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
谢颜会意,她心头一跳,不禁懊恼,不能乱议朝政。
她不禁抬头,想起刚刚在书房同父亲的对话,希望父亲能让她如愿。
想到未来,她心速快了两拍。也许,离开这个人人向往的京城,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呢。
遂也转移话题道:“都说大伯母博览古今史书,我看大嫂嫂也同样才华横溢。”
“对呀,我还听说大伯母最近是在研究上邑公主的墓。”谢筝也积极加进话题。
“我看大嫂嫂也不遑多让。”谢筝笑道,“那日宫宴上,嫂嫂的‘地上烟花’可是让陛下和众大人赞口不绝。我当时看着,都惊呆了。”
“你们啊,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待会尝尝清秋阁的的点心如何?”
这时丫鬟端上荷花酥,“那感情好,我倒要尝尝大嫂嫂这边的点心是如何美味。”
言笑晏晏间,他们不知道的是,她们从后花园走后,有个丫鬟急匆匆赶往静澜院。
“你是说,府上那几位小姐都跟着去了清秋阁?”
“是……是的,奴婢亲眼见的,千真万确。”
顾明语支着手在桌案上打圈,终于,悠悠笑了声:“有意思。”
禀报的丫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是往常,三少夫人不该这个态度呀。
“算了,让你们盯着安国公府,最近如何了?”
“呃……郑小姐自回京后,在上月去跑马场后,不再常出门。”
“继续盯着。”顾明语拿着一把铜镜,左看右看,看着里面身穿红衣抹着浓妆的自己。
此时安国公府,郑和音正恹恹喝着药。
她也妹想到啊,不过重生回来不过短短几天,就被哥哥抓住了异常,本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父母哥哥说了。
现在好了,被当成癫症整日关在府上喝药了。
这日,郑和容又不知道从哪淘了些小玩意过来,郑和音才刚刚喝完了药。
“哥哥!要喝到什么时候啊!”郑和音一见郑和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到你不打狂语的时候。”他一边逗着前两天送给郑和音的鹦鹉,一边说道。
“我不说不就是了!”
“过两天又有宫宴。”郑和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就在郑和音不解的眼神中,他补充道:“大概是你的三皇子也要再选侧妃了。”
“哦。”
“等等,你说谁?三皇子。”郑和音提高嗓音跳起来,又急急忙忙想着是不是要先准备准备。
郑和容捂着被吓了一跳的胸口,见她还没死心,一张俊脸都黑了。
他望向窗外,知了声起伏,阳光和绿树盈满整个公府,乃至整个京城。
顾明臻望着窗外的满树绿色,听着那刺耳的巴掌声,只觉得可笑。
就在一刻前,
她的好父亲,派着刘管事到来。
她本来还想着有什么急事需要这个老管家来见她。
急匆匆来到花厅,却只见他站在厅中,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他清了清嗓子,“大小姐,大人让老奴来问问,您为何眼睁睁看着二小姐受委屈而不出手相助?姐妹之间,血脉相连,您这般冷漠,实在令人心寒啊。”
听到这话,顾明臻饶是早知道他是什么人,烈日炎炎下,还是觉得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
“哦?二妹妹受委屈了?那父亲怎么不亲自去替她撑腰,反倒派个下人来质问我?难道是不敢,只能朝着我发牢骚。”
闻言刘管家脸色微变,随即挤出个假笑,躬身道:“大小姐言重了,老爷自然是心疼您的,只是二小姐年纪小,性子软,在婆家难免吃亏。
您毕竟是长姐,又是长嫂,老爷这才想着,您若肯出面说句话,二小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鎏苏,送客!”说着自己端起一杯茶,准备喝起来。
刘管家多年跟着顾淮,春风得意。就是后院的夫人对他都以礼相待。
哪受过这种委屈,这不打紧,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大小姐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仗着夫家势大,就敢对娘家摆脸色?果然是没娘教养的,半点不懂孝道!”
话一出口,整个花厅一静,刘管家猛然惊醒,脸色煞白,但已来不及收回。
看着顾明臻冰冷的眼,刘管家终于知道害怕。
他冷汗涔涔,但依旧强撑嘴硬:“老奴、老奴只是一时失言……”
顾明臻突然扬手,将刚刚那盏手里的查泼他脸上:“没娘教养?就凭你,也配提我母亲?!”
“来人,掌嘴!”
这是兴安伯府,下人一听管家这话,也跟着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身份不对都想直接上手打人。
终于,主子发话,他们立马上前将刘管家押着。
“大小姐,我是大人的人,也算半个长辈,你不能……”
“啪!”还没说完,一巴掌已经甩在他脸上。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又一巴掌落下。
左右开弓,终于,等到顾明臻烦闷挥挥手将人赶走时,已经有将近二十巴掌。刘管家本就肥胖的脸肿得如同过年的猪头。
顾明臻回到后院,挥手让丫鬟下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自己,她才放任情绪涌上心头。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
那是前段时间回去拿回来的。
有小银粿,有木雕的小玩偶。
还有……在拿这些时,抽出来掉在地上的一个平安扣。
那是上好的玉,尽管多年过去拿在手上依旧温润。
那是从江南回来后,陛下赏赐的一块紫玉。
父亲因为当了她的平安锁,内心愧疚,因此将紫玉着人打造成的平安扣。
林姨娘让小顾明语和顾淮讨要,顾淮也没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她拿回来了。
“为什么呢?”顾明臻喃喃自语,喉头像是梗着一块发酸的棉花,又酸又涨。“什么时候,你眼里只有她了?”
顾明臻笑着,一滴眼泪滑落。
她笑着抹掉,又似乎畅快,“她可不是你女儿。”
原着是六年前吧,六年前顾明语穿书而来。
那是顾淮答应娶继室的第二天,媒婆刚从顾府出去,林姨娘就着人叫哭着来叫顾淮过去。
她满心以为,顾淮不娶自己,只是因为,她的出身,所以也不再有娶女主人,顾夫人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没想到,顾淮居然要娶新人。
顾淮要娶新人,这句话在她心里徘徊,终于,下定决心,让小顾明语大病一场来博得他的同情。
但是,林姨娘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下手,顾明语,已经换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