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人间,心灯长明
(一)
中秋的日光,温暖却不炙热,像融化了的蜜糖,甜滋滋,暖洋洋。
“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简直是为中秋节量身定做的!”
炼狱杏寿郎双臂环抱,站在庭院中央,声音洪亮,红黄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廊下,富冈义勇与蝴蝶忍不期而遇。
忍穿着印有紫藤花与蝴蝶纹样的淡紫色和服,发髻边别着一枚精致的蝴蝶发饰,步履轻盈,身上还有着混合了紫藤花与草药的香气。
义勇看着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今天穿的啥啊,还有身上什么味道?”
蝴蝶忍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瞬,额角似乎有青筋跳动,但嘴角却微微勾起,带着些许危险的甜美笑容。
“……哈?义勇先生,是对我今天的穿着有什么意见吗?”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锖兔从义勇身后走来,如同春风化雨般对蝴蝶忍道:
“忍小姐,请别介意。义勇他……其实是想夸赞您今天非常漂亮,身上的香气也很宜人。只是您知道的,他表达的方式总是如此……别具一格。”
蝴蝶忍闻言,转向锖兔,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
“啊啦,我知道的。毕竟是义勇先生嘛。”
这时,不死川实弥风风火火地路过,他那头标志性的白色刺猬头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喂!你还好吗?蝴蝶忍!”
“我很好哦,不死川先生。”
蝴蝶忍微笑着回应,眼神瞟向蝶屋的方向。
“姐姐正在里面和香奈乎一起做月饼呢,您要进去看看吗?”
不死川实弥眼神微动,含糊地应了一声,脚步却诚实地转向了蝶屋。
屋内,香奈惠正和香奈乎坐在桌旁,周围摆满了制作月饼的材料和模具。
香奈惠穿着淡粉色的和服,气质温婉,正手把手地教香奈乎给月饼印上花纹。
香奈乎则专注地看着,非常认真。
“不死川先生,你来啦。”
香奈惠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实弥,温柔地笑了笑,拿起旁边一个用干净手帕包好的萩饼递过去。
“这是刚做好的,不嫌弃的话,请尝尝看。”
不死川实弥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
“……多谢。”
他拿着萩饼,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蝶屋。
刚出门,就撞见了还在门口的富冈义勇。
义勇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萩饼上,面无表情:“你果然喜欢吃萩饼啊。”
“哈?!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
富冈义勇将头转向一边,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死川又生气了……他好像天天都很生气……
不死川没有过多理会富冈义勇,一路冲回家,推开门,弟弟玄弥正等在玄关。
玄弥手里也捧着一盒包装精致的萩饼,脸上还带着些许忐忑和歉意。
“哥哥……对不起,一直以来都让你担心了……这个,送给你。”
不死川实弥看着弟弟,胸口那股莫名的火气瞬间消散无踪。
他伸出手,没有接萩饼,而是用力地揉了揉玄弥的头发,然后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笨蛋!说什么傻话!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地活下去。”
玄弥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微微发红,用力地点了点头。
(二)
另一处宅院里,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正在共进午餐。
餐后,小芭内有些紧张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食盒,递到蜜璃面前。
“甘露寺……这个,送给你。”
“啊嘞啊嘞啊嘞!”
甘露寺蜜璃那双草绿色的眼睛瞬间睁大,闪烁着惊喜,粉绿色的长发都因为激动而翘起。
“送给我吗?真的是送给我的吗?!伊黑先生!
她接过食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几个造型可爱的月饼。
小芭内将脸转向一边,绷带下的脸颊泛起红晕,声音很轻的说了句。
“嗯……是我自己试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自己做的?!”
甘露寺双手托着脸,惊喜的晃来晃去,然后拿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小口。
“五蚂蚁!五蚂蚁!伊黑先生太厉害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
说着她扑了过去,给小芭内一个结实的拥抱,霎时间,小芭内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整个耳根都红透了。
————
在开阔的后山空地,时透无一郎和哥哥时透有一郎正在比赛放纸飞机。
十几只彩纸折成的飞机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道弧线。
“哥哥你看!我的飞得远!”
无一郎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有一郎看着弟弟,脸上虽然还是那副略带傲娇的表情,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宠溺与欣慰。
“嘛,毕竟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啊!”
说着,有一郎和无一郎两人再次奋力掷出手中的纸飞机,纸飞机乘着风,飞向了湛蓝的天空深处。
他们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那些曾经失去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补回。
炼狱家的宅邸里更是热闹非凡。
炼狱槙寿郎虽然依旧有些沉默寡言,但眉宇间的阴郁早已散去,他坐在廊下,看着长子杏寿郎精神十足地带着千寿郎他们布置着晚上的赏月会场,这样寻常的场面竟让他有些泪目。
而悲鸣屿行冥,这位身材魁梧,泪腺发达的岩柱,此刻正被一群小小的隐部队队员和蝶屋的孩子们包围着,坐在大树下,给他们讲着故事。
他那巨大的手掌小心地托着点心,声音低沉而温柔,时不时发出“南无阿弥陀佛”的感慨,泪水却是因为喜悦而流。
炭治郎、我妻善逸、祢豆子和伊之助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美食的桌旁。
“好吃!五蚂蚁!这个豆沙馅的月饼太棒了!”
炭治郎吃着月饼,脸上是纯粹的幸福,他身边的祢豆子也小口尝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呜呜呜……能和祢豆子酱一起过中秋真是太幸福了!要是每天都是中秋就好了!”
善逸一边假哭一边偷偷往祢豆子那边蹭。
“山之王大人宣布,这些贡品都很不错!尤其是这个肉馅的!”
伊之助顶着野猪头套,左右开弓,吃得豪迈。
(三)
在一条宁静的小径上,继国缘一与继国严胜并肩而行。
缘一看着兄长的侧脸,轻声开口,话语中带着跨越数百年的释然与真诚。
“严胜哥哥,我从未想与你争抢过什么。还记得吗,最初我曾说过的,如果哥哥的梦想是做天下第一的武士的话,那我就当天下第二的武士好了。”
继国严胜脚步微顿,他没有看缘一,也没有说话,只是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复杂难明。
那些执念,嫉妒与追逐,在此刻,其实早已释然了……
就在这时,鬼舞辻无惨恰好路过。
他一眼瞥见继国缘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身影扭曲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便已出现在了几十米开外,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
“……”
继国缘一看了看无惨消失的方向,再次诚恳地看向兄长。
“哥哥,离开无惨,来我这里吧。”
————
城市的某处,猗窝座正和恋雪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恋雪穿着素雅的和服,靠在猗窝座身边,脸上是宁静的幸福。
猗窝座看着恋雪,那双总是充满战意的眼眸里,此刻也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哇!这位就是恋雪小姐吧?果然是一位大美人呢!”
童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摇着那把金色的莲花扇,七彩的眼眸里是好奇与毫不掩饰的赞赏,凑到了两人面前。
猗窝座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阴沉下来,他甚至没有半分犹豫,在童磨话音刚落的瞬间,拳头就已经狠狠砸向了童磨那张俊美却欠揍的脸!
“砰!”
童磨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可他依旧笑容不变。
猗窝座眼神冰冷,握紧拳头就要上前补刀,却被恋雪轻轻拉住了手臂。
恋雪对他摇了摇头,柔声道:“狛治,算了,我们走吧……”
猗窝座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警告性地瞪了童磨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恋雪,转身离开,将还在原地嘀嘀咕咕的童磨彻底无视。
(四)
产屋敷宅邸的庭院里,格外宁静。
主公产屋敷耀哉与月见里相对而坐。
耀哉的脸上带着平和温润的笑容,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智慧与慈悲,他的妻子天音也安静地跪坐在他身后。
“月见里君,能像这样平静地共度佳节,实在是恍如隔世。”
耀哉的声音还是如从前一样轻柔如风,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月见里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银白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雾红色的眼眸平静无波。
“嗯。这样很好。”
他见证了太多的争斗与悲欢,此刻的宁静,于他而言,确实弥足珍贵。
所幸不过是,寻常人间事。
夜幕终于降临,深蓝色的天幕上,一轮硕大圆满的明月缓缓升起,清辉洒满大地,清冷柔和。
产屋敷耀哉为鬼杀队的每一位成员,包括那些曾经身为鬼,如今已找到归宿的存在,都准备了一份精致的月饼。
继国缘一拿着自己那份,走到独自站在阴影处的继国严胜身边,将月饼递了过去。
因为无惨那边,似乎并没有给员工发月饼呢……
严胜看着弟弟手中的月饼,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所有人,无论是曾经挥舞日轮刀的剑士,还是曾经潜伏于黑暗的鬼,此刻都聚集在庭院中,或坐或立,仰头望着天空中那轮象征着团圆的月亮。
炭治郎和祢豆子依偎在一起;善逸和伊之助还在为最后一块点心“争斗”;
杏寿郎大声赞叹着月色的美丽;义勇安静地站在角落,锖兔在他身边陪伴他;
忍和香奈惠相视而笑;实弥和玄弥并肩站着;
小芭内和蜜璃的手悄悄牵在了一起;无一郎和有一郎靠在廊柱上;
行冥还流着泪,却面带微笑,他身旁围绕着嬉笑的孩子们……
甚至连猗窝座和恋雪,也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共享着这份宁静。
“咻——砰!”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多彩,形态各异,将所有人的脸庞照亮,每一张脸上都映着光彩,写着安宁与幸福。
在漫天华彩与皎洁月光的交相辉映下,众人相视而笑,齐声向着天空,向着彼此,发出了最真挚的祝福:
“中秋快乐——!”
月见里独自站在月光最盛之处,他微微仰着头,望着天穹中那轮见证了无数沧海桑田、悲欢离合的明月。
月满人间,心灯长明。
此情此景,或许便是对所有过往牺牲与挣扎,最好的告慰与答案。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