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孩子在我们军营外鬼鬼祟祟的！特抓过来让您看看。”
宋迟熙彼时正在营帐内和另外几个将领商谈战术，闻言抬起头来。
那孩子被两个士兵压着跪在地上，头发有些微卷，但很干净，一开始，他有些挣扎，不过在看到宋迟熙时，忽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认真跪着。
“昭野？”宋迟熙想，自己大概有一年没见他了，再次见面，他似乎有点变化。
“将军。”昭野叫他，脸上不自觉露出被宋迟熙记得的骄傲神色。
“将军，这人您认识？”押人的士兵问。
“嗯。”宋迟熙点点头，道，“你们下去吧。”
两个士兵退出去，宋迟熙让昭野先坐在一边，跟将领们聊完了，其他人出去后，才看向昭野。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和平城相隔甚远，日夜兼程，也得个把月的时间。
昭野仰头看着宋迟熙，眼睛里带着向往：“阿婆的病好了，我就来找您了！将军，我想跟着您从军！”
一旁的周平天问：“等等，你多大？”
昭野道：“今年十三。”
“十三？你都还达不到参军的年龄呢。就你这身高啊，连敌人的马背都够不着。”
周平天说的昭野心生出几分不平，可是在宋迟熙面前，也不好发作，只道：“我跟将军学了功夫，往后定是要上战场杀敌的。”
宋迟熙道：“你的年龄确实太小，如果你执意想留下，不如去炊事班。”
就这样，昭野加入了炊事班，整天跟着一群中老年妇女男人们做饭。
炊事班里的老人们爱聊些家长里短，有时会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话题，一开始懵懵懂懂的昭野终于知道脸红。
炊事班的一个矮瘦的中年男人，大家叫他老崔，就喜欢逗昭野玩。
“小野啊，你再过个两三年也要娶媳妇了吧，你喜欢样的女人？我认识几个标致的女孩子，到时候帮你说媒。”
昭野听到这个话题就匆匆逃开：“我要去给将军做饭了！”
其实宋迟熙是从来不开小灶的，都是和将士们吃一样的饭菜。
但昭野来了之后，总会做一些零嘴。
平常在树上摘的山楂，野果稍作加工做成糖葫芦给宋迟熙，他一点不挑，而且还很喜欢。
老崔看着昭野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摇摇头道：“我看你反倒像个贤惠的小媳妇。”
昭野平日里除了做饭和给宋迟熙准备零嘴，也会跟着宋迟熙学武。
昭野是个好苗子，不仅上进，而且悟性极高，宋迟熙想，大概等他上阵杀敌了，能拿个不小的军功。
就这样，昭野一边在炊事班做大锅饭，一边跟着宋迟熙习武，一年的时间，个头也蹿起来一些。
一开始，昭野对于杀人见血这种事情并不适应，但跟军队这么久，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后来他想，大概宋迟熙没有让他上战场，也有这部分的考量吧。
——
宋迟熙关于昭野的记忆其实是断断续续的，他能回忆起的只有和昭野有关的记忆，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件出现了很多空白。
就像此刻，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垂着轻纱幔帐的床上，四周充斥着甜腻的熏香的味道，他身上一件单薄的红衣，隐隐约约暴露出胸口，像是勾栏式样。
他的长发垂落着，暗黄的烛光照在他身上，香风旖旎，勾出人无限情思。
宋迟熙茫然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这是在哪？
他试图起身，却觉得手脚无力，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他的内力被废了。脚筋也被挑断。
正在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出去，却因为腿脚的无力而狼狈地跌到了地上，衣服因为跌倒而又滑落一半。
而这时，门刚好打开。
三个男人走了进来，看见宋迟熙这副模样，露出克制不住的笑容。
“曾经叱咤风云的宋将军，如今落到这等田地，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宋将军生得俊美无双，本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料，要是早跟了小爷，不至于受这等罪。”
一份肥胖的男人抹了把嘴角，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嘿嘿，美人，让哥哥们好好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