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方倬又是早早地来到训练馆。杨峰召呼大家到会议室开会!这种场合,东方倬习惯坐后排,进了会议室,走向后排座位。马主任却叫住了他“东方,今天会议主要和你有关,前面坐着!”东方倬在队友的起哄声,坐到第一排中间位置。一会领导陆续走向主席台!
工作报告后,领导郑重其事地说:“为了更好的推动乒乓球事业地发展,顺应时代的要求,多宣传,广宣传。司里决定让莫氏传媒的莫婷婷女士,每天跟拍运动员的训练日常,发布在社交平台上,让大众更好地了解乒乓球这项运动,了解运动员的生话。莫女士不能人人都拍摄到,推选了东方倬为代表。拍摄他的日常。现在请东方倬表个态!”
东方倬有点懵,茫然四顾地站起来,“听队里的安排!我觉得,胜任不了!”大家笑起来!
莫婷婷俯视着东方倬说“你怎么知道,你胜任不了?”
东方倬有点窘迫地挠挠头,“我日常就是两点一线地生活。没有什么可供拍摄的素材,所以我觉得我胜任不了!”
莫婷婷骄傲的睥睨着东方倬“拍摄什么内容。我说了算,这就不劳你操心。你只要配合就行,让你干嘛就干嘛。别自作主张!有想法,那是我和编导的事,不关你的事。我对你要求不高,你只要安安分分就行!大家都收敛了笑意。安静坐着!东方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后排有个女生喊了一句,前排坐下,挡着我们了!东方倬慌忙坐下,十分感激崔妍妍。莫婷婷咬着嘴唇想看看刚才是谁发得声,后排几个女生底头看手机的看手机,聚在一起说话地说话,连男生也在底下交头接耳不知聊着什么。一片嗡嗡声。
杨锋不着痕迹往队友堆里挤了挤。心里却把莫婷婷骂个狗血淋头,“让你对付东方倬,不是这么明刀明枪地往前冲,连东方倬都讨不到好,其他人会物伤其类的!蠢货!来时不是商量好了吗?要捧杀,捧杀也是杀,效果更好,真是高估了莫家,蠢真会遗传!”领导看着下面闹腾的队员,再看看不知天高地厚的莫婷婷,心生厌烦,于是大手一挥,散会!大家快步离开会议室。东方倬被裹挟着往外走!
莫婷婷在后面跑着追上东方倬。刚要扯他的袖子,东方倬几步越过前面的人,混在队伍中间,莫婷婷狠狠跺着脚!心里想:“唐青把小叔叔关进去。把莫萧送出国,她跑了。这个雷只能你顶!”汪阳常乐常欢和东方倬脱离了大部队后,汪阳看着东方倬,“莫家这个姑奶奶八成是杨锋弄来的!”东方倬面沉如水,声音冷冷地说:“怕,没什么用!他们如果过分只能硬刚!”常乐五指成梳,梳着他刚染得黄毛说:“那只羊,有的是阴招,我看莫家这位却是个草包!只要让他俩翻脸。事情就好办了!”汪阳忙捅咕常乐说:“怎么你就有计划?”常乐翻了白眼,“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吗?三步一计,七步一策!我是听莫婷婷的发言,猜地!”汪阳看着东方倬,东方倬耸耸肩,“他们就是卯足劲,对付我,我只能见招拆招,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要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
第二天,大家在训练馆努力练习!莫婷婷带着摄像机,来到东方倬面前,“今天开始拍摄,我们需要从你早上起床开始。你现在回宿舍,准备一下,一会我们过去拍!”
“你们如果想从早上起床开始拍,请早上四点半来,架好机位,我早上五点钟起床。”东方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是早上九点,观众如果知道我早上九点才起床,我相信,连球队都会被骂的!”
“那是我们的事,我们会剪接好。跟你说,你也不懂!”
“对,我们是不懂,全国做媒体肯定不止你们一家。是真实拍摄得,还是剪辑的,有人还是会看出来的!”
“你只顾配合就行,其他的你少管。昨天会议上不是说明了吗?让你少想,配合就行!”
东方倬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昨天你自说自话,我可没答应你!”
莫婷婷柳眉倒竖,“你怎么没答应,你说听队里!”莫婷婷愣怔了一下,东方倬摊了摊手!汪阳走过来,“小倬,和我练会球,下回比赛,赢不赢不说,得多打几轮!”东方倬和汪阳并肩离开!莫婷婷气得把手里的主持牌摔在地上,转身去领导办公室告状。
球队总教练柳志明,看着气成小河豚的小姑娘,倒了杯水递给她,莫婷婷嫌弃看了一眼白水,接下放在桌上,再没动它!莫婷婷把东方倬不配合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柳志明低垂着眼帘,看着办公桌玻璃下压着一张张夺冠后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有东方倬的身影。即便没有他的合影,他也是夺冠了!柳志明心里五味杂陈,前不久司里张科长给他透露,上面有意让他进司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条件是得产出奥运冠军!他知道,球队这些人,有这个实力的只有东方倬。说实话,他实在不想东方倬再拿金牌了,他都拿了多少金牌了?剩下这些,没一个行的!找个杨锋,知道他不是那种天赋选手。没想到差成这样!如果放任他们折腾东方倬。万一真把奥运冠军折腾没了,他只能一辈子呆在这个位置上,直到退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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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莫婷婷的不懂事。想拍运动员早起,不能早点来吗?这话他不敢说,球队这几年的赞助大头是莫家出得!财神不好得罪!柳志明眼珠一转,“不就是拍个早晨起床的视频吗?让摄像跟着就行,摄像他们都是男人,方便!摄像他们就住在宿舍,能更近距离拍摄。你看这样行不行!”
莫婷婷从来没有上午十点钟以前起床!让她四点半来跟拍。那真是要了亲命!她答应莫萧一定不会放过东方倬,要她起这么早…还是听从柳志明的建议更好,早上她就不来了!柳志明看着莫婷婷放弃了坚持,松了口气!
次日,摄像师就开始紧跟着东方倬,东方倬走路都同手同脚了,摄影师看着东方倬不仅有些同情,谁把自己的私生活摊在大众视野里。都会很别扭,摄像师悄悄告诉东方倬“只要不说脏话,不做不雅的动作,出片时,都会修改的,别紧张。你每天在训练馆里,那里也有摄像头,你都不紧张。你就把我当成移动摄像头就行!”
摄影师的话。让东方倬放松下来,慢慢地自然起来。摄影师随和地态度,让大家放松下来。球馆里只有球拍同乒乓球咚咚碰撞声,十一点钟,莫婷婷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看着摄影师同大家有说有笑在一起!莫婷婷沉着脸看了一会回放说:“拍东方倬那段不行,得补拍。前脸位不够,侧面拍得太多,拍他的人,拍他打球有什么用?早晨这段也不行,得补拍。让他们回宿舍,重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莫婷婷斜眼看着摄影师,“怎么,有意见?”摄影师认命扛起机器,东方倬他们要回宿舍,莫婷婷看着精致的指甲说:“别人不用回去,东方倬自己就行了,只有他拍的不行,其他人后期修修凑和能用,东方倬这块,修了也不能用!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杵着了!”大家同情看着东方倬!
东方倬背起包,回了宿舍,锁上门,任谁敲门也不开!大家就这么僵持着!莫婷婷把柳志明找来,柳志明在门外喊着:“东方倬,不要耍小性子,赶快配合录完像。抓紧时间训练,现在这是干什么?”柳志明喊完,里面静悄悄的!柳志明找来宿管,拿来钥匙想打开门,门里的钥匙孔里插着东西,根本转不动!宿管担忧地看着柳志明说:“东方倬自从女朋友出国了,他整天郁郁寡欢,除了按时练个球,其他时间真是死人未活。”柳志明听了大吃一惊,“快,快破门!”召来两名保安,两人敲掉门锁,众人冲了进去!东方倬躺在床上。手握着胸前的吊坠,两眼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柳志明吓得魂都飞了,马上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一行人奔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东方倬的生命体征,给出的结论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低,最好让他的亲人来一趟,让他们唤醒他!
柳志明没想到东方倬能自杀!他慌张地问医生:“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吗?”医生摇摇头说:“从化验单上来看,他没用任何药品。或有毒的食物!他刻意地压低了血压血糖心跳!”柳志明有些懵,他知道东方倬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没想到优秀的人,连自杀都是优秀的!纯靠自己!柳志明觉得声音都是挤出来地,颤抖地问:“能救吗?”医生思索了一阵说:“我们只能提供些营养液,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其他都做不到,生和死只能看他自己!”
柳志明肠子都悔青了,他不该贪图莫家那点赞助!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如果东方倬死了,他的神仙日子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