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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成为小世界的医神(1 / 1)

黑石部落位于一处相对避风的峡谷之中。谷壁是坚硬的暗红色岩石,谷内搭建着数十座低矮的、以石块和兽皮混合筑成的简陋房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与外界相似的血煞之气,但似乎被谷中某些特殊布置(如一些刻画着粗陋符文的石柱,以及种植的几丛灰绿色、散发苦涩气味的植物)略微削弱。

当岩烈带着狗蛋出现在部落入口时,立刻引起了骚动。

“岩烈!你还活着?!”“岩山呢?!”“这位是……”

一群穿着类似简陋护甲的部落战士围了上来,看到岩烈虽然脸色苍白、伤势未愈,但显然性命无碍,都露出惊喜之色。但当得知岩山已死,众人又陷入沉默与悲伤。而当岩烈介绍狗蛋是他濒死之际所遇、以神奇医术将他从腐心毒煞中救回的“外来药师”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狗蛋身上,充满了审视、怀疑,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期待。

“外来者?他能治煞毒?”一位脸上带着狰狞伤疤、气息在部落战士中最强的壮汉皱眉打量着狗蛋。他叫岩刚,是部落狩猎队的队长,修为约在筑基中期(以此界标准,相当于“煞力”二阶巅峰),但体内煞毒淤积的迹象也很明显。

“刚叔,千真万确!”岩烈激动道,“我那时腐心毒煞已侵入心脉,是这位李药师以几根银针和丹药,硬生生将毒煞压了下去!他的手法,我从未见过!”

这时,一位被两名少女搀扶着、颤巍巍走来的老妇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身披一件陈旧的、以各种兽骨和羽毛装饰的麻袍,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木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药味和淡淡的、衰败的煞气。她便是黑石部落的大巫——乌婆婆。

“乌婆婆!”众人纷纷行礼,让开道路。

乌婆婆浑浊的目光落在狗蛋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又看向岩烈:“烈小子,伸手。”

岩烈连忙上前伸出手腕。乌婆婆干枯的手指搭上,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腐心毒煞确实被压制在肝经附近,未再蔓延。手段……很特别。外来者,你从何处来?何以懂得压制煞毒之法?”

狗蛋早已想好说辞,拱手道:“在下李狗蛋,来自一处遥远之地,因意外流落至此。家学渊源,略通医理。对于煞毒,亦是初见,只是依据毒理与伤者自身状况,尝试疏导压制而已。”

“尝试?”乌婆婆盯着他,“腐心毒煞是血牙兽首领独有,毒性猛烈,混合血煞,极难处理。你一个初次接触此毒的外来者,便能‘尝试’成功?”

狗蛋神色不变:“医者之道,在于明辨病机,因势利导。毒煞虽烈,亦是能量一种。知其性,察其径,顺其势而导之,或堵或疏,或化或解,总有应对之法。”

这番话说得从容不迫,透着一股对医道的自信与理解。乌婆婆沉默片刻,缓缓道:“老身活了八十三个年头,钻研煞毒五十载,也未必敢说‘总有应对之法’。年轻人,你既有此能为,可否为老身看一看?”

“婆婆!”周围人惊呼。乌婆婆是部落的支柱,她若出事……

乌婆婆摆手:“老身时日无多,体内‘衰煞’已深入骨髓,药石难医。若能在这最后时日,见识一种新的可能,也算值得。”

狗蛋上前,示意乌婆婆伸手。他并未直接搭脉,而是先以神识谨慎探查。这一探查,心中也是一沉。乌婆婆体内情况比岩烈复杂何止十倍!她年事已高,生机本就衰竭,又长期接触、研究、乃至以自身试验各种煞毒,导致体内积聚了至少七八种性质各异、彼此纠缠的混合煞毒。这些煞毒与她原本的“巫力”(一种类似真元、却更偏重精神与调和煞气的力量)深度结合,几乎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却也如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她最后的生机。

“婆婆体内煞毒,盘根错节,已成‘痼疾’。”狗蛋如实道,“若要强行拔除,恐伤及根本,加速生机流逝。眼下之计,或可尝试‘疏导缓解,平衡共生’,以特定方法,引导部分淤积最甚、危害最大的煞毒缓慢排出或转化,同时以药物滋养生机,固本培元,延缓衰败。或许……可延寿数载,减轻痛苦。”

他没有夸口能治愈。面对如此复杂的陈年痼疾,又是陌生环境,谨慎是第一位的。

乌婆婆闻言,眼中却亮了亮:“延寿数载,减轻痛苦……足矣。老身原本估计,最多撑不过明年血煞潮汐。你需要什么?部落有的,尽管取用。”

狗蛋沉吟道:“我需要一处安静之所,一些用于疏导、滋养的药材,以及……了解婆婆平日用以压制煞毒的药方与手法,以便配合。”

“好!”乌婆婆点头,对岩刚吩咐,“带李药师去我旁边的石屋,那里清静。库中草药,任李药师取用。烈小子,你负责协助。”

接下来的日子,狗蛋暂时在黑石部落安顿下来。

他一边为乌婆婆制定治疗方案,一边通过岩烈和部落其他伤病患者,深入了解血煞界的煞毒种类、特性、以及本地药师(巫医)的应对方法。他发现,此界的医术体系虽然粗糙,但在长期与煞毒斗争的过程中,也总结出了一些独特的经验和药方,尤其是利用本地一些特殊植物、矿物对煞毒的克制、吸附或转化作用,颇有可取之处。

乌婆婆也毫不藏私,将自己毕生研究煞毒的心得、记录的病例、以及部落传承的一些古老巫医药方,都拿出来与狗蛋探讨。两人一个经验丰富,一个理论基础深厚、思路开阔,竟颇有些惺惺相惜。

狗蛋结合《青囊经》理论、《青囊造化诀》的调和之道,以及本地药材特性,开始尝试改良或创造针对不同煞毒的医治方案。

他为乌婆婆施针,以独特的“周天疏导针法”,配合自身初步适应此界的真元,引导她体内几处淤积最重的煞毒缓慢排出,过程虽缓慢,却让乌婆婆感到多年未有的轻松。同时,他开出药方,以几种本地药材为主,加入了自己带来的部分温和的滋补药材,熬制成汤剂,让乌婆婆每日服用,滋养衰竭的生机。

效果是显着的。半月之后,乌婆婆面色红润了些,咳嗽减少,精神明显好转,甚至能拄着杖在谷中缓步行走片刻。这变化被所有部落族人看在眼里,对狗蛋的态度从最初的怀疑审视,迅速转变为由衷的敬畏与感激。

狗蛋并未停步。他开始为部落中其他饱受煞毒折磨或受伤的族人诊治。

一名年轻战士因狩猎被“蚀骨毒蛛”所伤,腿部伤口溃烂,骨头发黑,煞毒深入骨髓。本地巫医之法需截肢,且成功率不高。狗蛋以金针封穴,控制毒势蔓延,再以特制的“拔毒生肌膏”外敷,配合内服汤药,竟保住了他的腿,且伤口开始愈合。

一名孩童误食了带有“迷心煞”的毒果,神智昏乱,狂躁不安。狗蛋以安魂针法镇住其神魂,再以药物化解体内迷心煞,孩童次日便恢复清醒。

一位老猎人常年受“阴寒煞”侵蚀,四肢关节肿大变形,痛苦不堪。狗蛋以“离火针”配合特制的“阳和散”,驱散部分阴寒,缓解了其痛苦。

一桩桩,一件件,狗蛋以其精湛、高效、且往往出人意料的医术,迅速折服了整个黑石部落。他不仅能治,而且往往比部落传统方法更快、更好、后患更小。尤其是他那种“疏导”、“调和”、“激发自身生机”的理念,与本地巫医偏重“对抗”、“压制”、“以毒攻毒”的思路截然不同,却往往能取得奇效。

“李药师简直是‘医神’下凡!” “有李药师在,我们黑石部有救了!” 类似的赞誉,开始在部落中流传。

狗蛋的名字和事迹,也随着偶尔来往于其他部落的行商或猎人,逐渐传扬出去。

两个月后,一支风尘仆仆、人数约二十的队伍,护送着一副担架,来到了黑石部落外。担架上躺着一位气息微弱、面色紫金的老者,他胸口的护甲破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缠绕着一种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的暗金色煞气。

“我们是‘赤岩部’的!我部族长中了‘金线王蛇’的‘噬金煞’,命在旦夕!听闻黑石部有位神通广大的‘外来医神’,特来求医!只要能救族长,我赤岩部愿以三年血晶矿开采份额为酬!”

血晶矿,是血煞界一种蕴含精纯血煞之力、可供修士修炼或用于某些特殊技艺的珍贵矿石。赤岩部以此闻名。

黑石部落众人看向狗蛋,等待他的决定。

狗蛋检查了赤岩族长的情况。“噬金煞”确实霸道,不仅侵蚀肉身,更在吞噬其体内金行煞力,破坏脏腑。但并非无解。

他用了七日时间,以金针引导、药物化解、再辅以《青囊造化诀》的生机调和,终于将噬金煞拔除干净,保住了赤岩族长的性命和修为。

此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湖面,彻底轰动了周边区域!

连赤岩部族长都能救!这位“外来医神”的医术,简直神乎其神!

此后,前来黑石部落求医的伤者、病患,络绎不绝。有附近小部落的战士,有中了奇毒煞气的独行猎人,甚至有从更远地方慕名而来、身患疑难杂症的修士。黑石部落的峡谷,渐渐变得热闹非凡。

狗蛋来者不拒,尽心诊治。每一次成功的救治,都让他的名声更响,也让他在此界积累的“功德愿力”(虽然形式与外界略有不同,但本质相近)越发浓厚。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对此界血煞之气的适应与转化能力,也随着一次次治疗疑难煞毒而飞速提升。青囊金丹在血煞之气与功德愿力的双重作用下,似乎也在发生某种缓慢而奇妙的蜕变,表面那八卦星图纹路,隐约多了一丝暗红色的、代表“血煞秩序”的韵味。

乌婆婆的身体在他的调理下,竟然真的出现了好转的迹象,虽未能根除痼疾,但寿元明显延长,精神矍铄。她将部落大巫的传承与信物,郑重地交到了狗蛋手中。

“李药师,不,李医神。黑石部落,乃至这片土地上无数受煞毒之苦的生灵,需要你。老身恳请你,留在此地,庇佑一方。”乌婆婆目光诚挚。

狗蛋接过那枚温热的、刻有古老巫纹的骨牌,感受到其中承载的信任与责任。

他望向峡谷外暗红色的天空,心中思绪翻腾。他终究是要寻找归途,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青囊堂,回到等待他的弟子与碧瞳身边。

但在此界行医济世,积累功德,适应特殊环境,钻研煞毒之道,亦是他医道修行不可多得的磨砺与机缘。

“我会在此停留一段时日。”狗蛋最终道,“尽其所能,医治伤患,传扬医道。至于归期……待机缘到时,自有分晓。”

他成为了这片血煞之地公认的“医神”。而“医神”之名,必将随着他的脚步与仁心,传遍这个小世界的更多角落,带来生机与希望,也必将引动更深层的风云,与那隐藏在此界背后的、关于空间裂缝与古老秘密的线索。

前路漫漫,医道无疆。无论在哪个世界,仁心与医术,永远是照亮黑暗、守护生命的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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