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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医道与魔道的终极对决(1 / 1)

满载而归的队伍尚未抵达落云坊市,关于“星针神医”李狗蛋与清溪观联手,于迷踪雾林深处大破蚀心谷精锐、疑似发现上古药园遗迹、并缴获多块神秘地图残片的传闻,已然如同长了翅膀般,在边荒之地的修仙界悄然传开。

这消息有真有假,细节模糊,却足以让各方势力侧目。清溪观与狗蛋的联盟声望如日中天,而蚀心谷这个原本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组织,也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成为众矢之的。坊市内外暗流汹涌,既有对上古遗迹的贪婪窥视,也有对蚀心谷邪术的忌惮与敌视,更有不少散修与小势力开始主动向清溪观与青囊堂靠拢,以求庇护或分一杯羹。

狗蛋回到青囊堂后,立刻进入闭关状态。此次雾林之行,收获巨大,消耗也极巨。他需要时间消化所得,恢复巅峰状态,更重要的是——参悟那几块新获得的地图残片,尝试拼凑出更完整的“云圃”指引,并深入研究从上古药园带回的几种珍稀灵药的特性,将其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力与底蕴。

静竹真人也亲自坐镇坊市,一方面清点战利品,审讯俘虏(尤其是那名被废的黑袍头目),挖掘关于蚀心谷更深层的情报;另一方面则调集清溪观精锐,加强坊市及周边区域的戒备,严防蚀心谷的疯狂报复。

然而,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压抑。

七日后,深夜。落云坊市如同往常般灯火阑珊,但巡逻的执法队弟子明显增多,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囊堂后院静室,狗蛋盘膝而坐。身前桌案上,七块大小不一、材质相同的暗青色残片,正按照他多日来推演出的纹路脉络,勉强拼凑成一个不规则的扇形。虽然依旧缺失大半,但已能隐约看出更完整的山川走势、星辰标记,以及那“云圃”二字周围,多了几个小字注解:“……三星聚于巽位……地脉交汇于离渊……”

他指尖轻抚残片,体内八卦鼎共鸣不断,脑海中《青囊经》关于星象、地脉、灵植培育的深奥篇章自动流转,与残片信息相互印证,许多之前晦涩之处豁然开朗。对“云圃”入口的定位、开启时机与条件,他有了更清晰的猜想。

忽然,他心头毫无征兆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仿佛能将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大手,骤然笼罩了整个落云坊市!

这威压之强,远超筑基修士!甚至比静竹真人、静松真人这两位金丹初期修士带来的压迫感,还要更胜一筹,充满了暴虐、贪婪、怨恨与无尽的死亡气息!

“不好!”狗蛋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如此恐怖的威压,且充满邪异,来者身份不言而喻——蚀心谷真正的高层,很可能是那位神秘的“谷主”,亲临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静竹真人凝重的声音通过传讯符在狗蛋耳边响起:“李长老!强敌来袭!疑似蚀心谷谷主,金丹中期以上修为!坊市大阵已全力开启,但恐怕……支撑不了太久!速来听涛阁汇合!”

金丹中期以上!狗蛋心中凛然。以他目前的修为,加上诸多手段,对付普通金丹初期或可周旋,但面对金丹中期以上的老魔,正面抗衡胜算渺茫。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晃,已冲出静室。林婉清正脸色苍白地站在天井中,显然也被那恐怖的威压震慑。“前辈……”

“待在堂内,启动所有防护,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狗蛋语速极快,将一块加强版的护身玉符塞给她,又看了一眼角落里不安低鸣的小银子,“保护好自己!”

说罢,他化作一道翠金色遁光,直奔坊市中央的听涛阁。

此刻,整个落云坊市已乱作一团。无数低阶修士和凡人被那恐怖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瘫软在地。坊市上空,清溪观联合其他势力布下的防护大阵已然全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青色光罩,笼罩全城。光罩之外,夜空被浓厚的、翻滚不休的黑红色邪云覆盖,云中无数扭曲痛苦的灵魂面孔时隐时现,发出无声的哀嚎,正是蚀心谷谷主赖以成名的邪宝——“万魂幡”本体显化的异象!

听涛阁顶层,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静竹真人、静松真人(接到紧急传讯从清溪观山门赶来)、玄风道长、林沐风等清溪观核心人物齐聚,此外还有百宝轩孙远山、百草谷霍大师等几位与清溪观交好的筑基后期修士。人人面色沉重,望着光罩外那遮天蔽日的邪云。

“万魂幡……至少吞噬了上万生魂!此魔修为,恐怕已至金丹中期巅峰,甚至……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静松真人须发微颤,眼中满是凝重与怒意,“为了一己私欲,造下如此杀孽,天道不容!”

“他此番亲至,目标明确,一是报复,二是抢夺李长老手中的地图残片和药园所得。”静竹真人看向刚刚赶到的狗蛋,“李长老,此魔凶威滔天,坊市大阵最多能支撑半个时辰。我已向主宗求援,但远水难解近渴。为今之计……”

他话未说完,光罩外那翻腾的邪云之中,一个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冰窟的沙哑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无尽的蔑视与残忍:

“清溪观的小辈们,还有那个叫李狗蛋的小虫子……本座亲临,是你们的荣幸。交出从本座药园中窃取之物,以及所有地图残片,再自废修为,献出神魂,本座或可考虑,给这坊市留几条活口……否则,今日便血洗此地,将尔等魂魄尽数炼入我万魂幡中,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邪云剧烈翻滚,一只由无数怨魂凝聚而成的、方圆百丈的漆黑巨掌,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污秽魂力与阴煞死气,狠狠拍向坊市防护光罩!

“轰——!!!”

天地剧震!整个坊市都在颤抖!青色光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急剧黯淡,表面甚至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微裂痕!仅仅一击,防护大阵便已濒临崩溃!

阁内众人齐齐色变。此魔实力,竟恐怖如斯!

“魔头休得猖狂!”静松真人怒喝一声,与静竹真人对视一眼,双双化为两道青色长虹,冲出光罩,主动迎向那邪云!两位金丹真人深知,若让此魔继续攻击大阵,一旦破碎,坊市生灵涂炭,再无挽回余地。必须主动出击,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也为其他人创造机会!

“玄风,沐风,你等组织弟子,稳固大阵,疏散民众!李长老,你……”静竹真人的传音在狗蛋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决绝,“寻找机会!若事不可为……务必保全自身与传承!”

狗蛋望着天空中与那遮天邪云、漆黑巨掌悍然对撞的两道青色身影,金光银芒与黑红邪光激烈纠缠,轰鸣不断,显然两位真人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牵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却也有一股熊熊怒火与不屈战意,自心底猛然升起!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此战,关乎道统,关乎生死,关乎这坊市万千无辜生灵!

医道,不仅是救死扶伤,更是涤荡污秽,守护生机!魔道以掠夺吞噬为乐,视众生为刍狗;医道以调和滋养为本,视生命为至宝!今日,便在这生死绝境之下,做一场医道与魔道的终极对决!

“玄风道长,林道友,大阵与民众拜托你们了!”狗蛋对身旁二人肃然道,随即目光转向孙远山、霍大师等人,“诸位前辈,可愿随李某,出阵一战,为两位真人分担压力,也为这满城生灵,搏一线生机?”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感染力。孙远山感念救命之恩,霍大师敬佩其医术仁心,其余几位与清溪观交好、本就对蚀心谷深恶痛绝的修士,也被眼前绝境和狗蛋的气概所激,纷纷点头:“愿随李长老一战!”

“好!”狗蛋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体内混元真元全力运转,八卦鼎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星纹针与神农针同时亮起璀璨光芒,怀中那几样上古灵药的气息也被他悄然引动。他率先化作一道金青银三色交织的流光,冲出了摇摇欲坠的防护光罩!孙远山、霍大师等六位筑基后期、中期修士紧随其后!

光罩之外,邪气滔天,魂哭神嚎。近距离面对那翻滚的邪云和其中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众人才更真切地感受到蚀心谷谷主的可怕。那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生命层次与道韵本质的碾压!

“蝼蚁也敢撼树?”邪云中传来蚀心谷谷主不屑的冷哼。随即,数道粗大的、由精纯污秽魂力凝聚而成的黑红色锁链,如同来自地狱的触手,从邪云中探出,带着刺耳的尖啸,分别袭向狗蛋等人!每一条锁链都蕴含着侵蚀神魂、污秽法器的恐怖力量,远超之前黑袍头目所施展。

孙远山祭出一面古铜巨盾,霍大师洒出漫天药粉化作屏障,其余几人也各施手段抵挡。锁链撞击在防御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与侵蚀声,众人的护体灵光剧烈波动,脸色发白。

狗蛋面对袭向自己的两道锁链,不闪不避,眼中金光一闪,双手齐扬!

左手神农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芒,针气凝练如实质,带着破尽天下邪祟的决绝意志,狠狠刺向一道锁链的中央节点!右手星纹针则化作一片流转的银色星图,星图旋转,散发出纯净的净化与镇魂之力,笼罩向另一道锁链!

“嗤!嗤!”

金芒所至,锁链如阳春白雪般消融!银辉笼罩,锁链动作迟滞,表面黑红邪光快速黯淡!功德金光的力量被他悄然融入双针之中,对这类污秽魂力的克制达到了极致!

“嗯?有点意思……”邪云中传来一丝讶异,但随即是更加冰冷的杀意,“难怪能屡次坏我好事,原来身怀克制我圣功的异力!正好,将你吞噬,炼化你这身异力,本座的万魂幡定能更上一层楼!”

话音未落,邪云中心,那杆真正的“万魂幡”本体终于显现!那是一杆高达三丈、幡面如同流动的黑红色血池、无数痛苦到极致、狰狞扭曲的面孔在其中沉浮尖啸的恐怖邪幡!幡杆则是一截不知名的漆黑骨骼,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万魂幡轻轻一摇!

“呜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亿万冤魂的齐声哀嚎!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的魂力波纹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污染、冻结!

首当其冲的孙远山、霍大师等人如遭重击,护体灵光瞬间破碎,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神魂遭受重创,瞬间失去战力!连远处正在激战的静松、静竹两位真人,也被这恐怖的魂力波纹冲击得身形踉跄,青光黯淡。

狗蛋也感到识海如同被亿万根针同时穿刺,八卦鼎虚影狂震,垂下清辉死死守护。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但眼神却越发锐利清明。这万魂幡的威力,果然不是之前那些子幡或仿品可比!

“看到了吗?这才是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点微末的克制之术,不过是螳臂当车!”蚀心谷谷主的身影,终于从邪云中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笼罩在浓郁黑气中的干瘦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有两点猩红如血的光芒,如同深渊恶魔的眼睛,死死盯着狗蛋。

他伸手一招,万魂幡落入手中。顿时,其周身气势再度暴涨,邪云翻腾得更加剧烈,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吞噬!

“本座修行四百余载,吞噬魂魄无数,方有今日修为!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道伪君子,岂知力量的真谛?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魔道至高之力——万魂归一,魔临天下!”

蚀心谷谷主狂笑着,双手高举万魂幡,猛地向下一挥!

“轰隆——!”

邪云之中,无数怨魂面孔疯狂涌出,相互吞噬、融合,最终化作一尊高达千丈、完全由怨魂与污秽魂力凝聚而成的、三头六臂、面目模糊却散发着毁灭与绝望气息的“万魂魔尊”虚影!魔尊六只手臂各持一件由魂力凝聚的邪兵,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随即,六臂齐挥,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下方整个落云坊市,狠狠砸下!

这一击若中,莫说坊市,方圆百里恐怕都将化为死地,生灵绝迹!

静松、静竹两位真人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燃烧精血,将毕生修为灌注于法器之中,化作两道璀璨到极致的青色光柱,迎向那魔尊虚影!但他们心里清楚,这最多只能延缓片刻,根本无法阻挡!

所有幸存者眼中都露出了绝望。

就在这天地将倾、万物俱灭的刹那——

狗蛋动了。

他没有去攻击那毁天灭地的魔尊虚影,也没有试图防御。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闭上了眼睛。

神识内敛,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沉入那尊缓缓旋转的八卦鼎,沉入《青囊经》传承的最深处,沉入这几日对上古药园“云圃”残片、对乙木青华、丙火离明、壬水坎渊三星交汇之理的领悟,更沉入他自修行以来,行医济世、调和阴阳、守护生机所积累的那一点微末却坚韧的“功德金光”与“医道仁心”之中。

“魔道视众生为资粮,掠夺吞噬,以成己道,是谓‘竭泽而渔’,断绝生机,终成死寂。”

“医道视天地为大药,调和滋养,以全己道,是谓‘生生不息’,守护本源,方得长久。”

“今日,我便以这微末医道,调理这被魔气污秽的天地,滋养这被死气笼罩的众生!八卦鼎,助我!《青囊经》,显化!云圃之理,共鸣!”

他心中无声呐喊,将自身所有的感悟、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信念,毫无保留地灌注而出!

丹田内,八卦鼎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翠金色光芒!鼎身之上的八卦符文逐一亮起,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代表着天、地、雷、风、水、火、山、泽的八种自然伟力虚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显化在狗蛋身后,缓缓旋转,形成一个玄奥无比、包罗万象的八卦虚影阵图!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七块地图残片自行飞出,环绕其身,残片上的淡银纹路与八卦阵图交相辉映,隐约勾连出一幅更加宏大、仿佛蕴含周天星斗、大地龙脉的虚幻图景——那正是“云圃”所代表的,上古大能调和星辰地脉、培育无上生机的道韵显化!

他体内那微弱的功德金光,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点,融入八卦阵图与云圃虚影之中,成为其中最温和、最坚定、也最不容忽视的“生”之力量!

狗蛋猛地睁开双眼!

眼中不再是瞳孔,而是一边旋转着八卦符文,一边流淌着星辰地脉虚影,更有点点金色慈悲之光闪烁的奇异景象!

他双手缓缓抬起,左手虚托,右手虚引,仿佛在托举苍天,引导大地。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每一个尚未彻底沉沦的生灵心头: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魔焰滔天兮,污秽苍穹;医道仁心兮,涤荡群凶!”

“以我微躯,引星聚灵!以我丹心,调和水火!以我功德,镇魂安生!”

“周天净邪,回春大阵——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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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启”字落下,狗蛋身后那八卦虚影阵图与云圃星辰地脉虚影轰然爆发,化作一道直径超过百丈、凝练到极致的翠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之中,八卦流转,星辰生辉,地脉涌动,更有无数代表着生机、净化、调和、安宁的金色符文若隐若现!

这光柱并非攻击那魔尊虚影,而是笔直地没入了落云坊市上空那原本被邪云笼罩、此刻却因魔尊降临而更加污浊混乱的天地气机之中!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以落云坊市为中心,方圆数十里内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源自生命本源的召唤与调理,开始发生剧烈的、却有序的变动!

东方乙木青华之气,西方庚金肃杀之气(转化为破邪锋锐),南方丙火离明之气,北方壬水坎渊之气,中央戊己厚土之气……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乃至更细微的风、雷、泽、山等自然之力,都被那翠金光柱中蕴含的八卦至理与云圃调和之道引导、梳理、汇聚、融合!

原本被万魂幡污秽死气侵蚀、变得狂暴混乱的灵气,开始被强行“净化”、“调和”、“理顺”!就如同一位最高明的医者,以天地为病人,以自身领悟的无上医道与传承至宝为针药,为这片被魔气侵染的天地,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治疗”与“调理”!

那尊毁天灭地的万魂魔尊虚影,其力量根基正是这方圆数十里被污秽、被操控的天地阴煞怨力与混乱灵气。此刻,狗蛋的“周天净邪回春大阵”强行梳理、净化、调和这片天地的气机,就等于在釜底抽薪,在瓦解魔尊存在的根基!

“吼——!!!”

魔尊虚影发出了痛苦的、充满惊怒的咆哮,其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波动、扭曲、变得不稳定!砸向坊市的六条手臂,威力骤减,速度也慢了下来!

“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竟能调理天地气机?!”邪云之中,蚀心谷谷主惊骇欲绝的声音传来,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感觉到,自己与万魂幡、与这片天地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温和却无比坚韧、博大且充满生机的力量强行干扰、切断!

“魔头!你的道,是掠夺与毁灭,终将归于虚无!我的道,是调和与守护,方能生生不息!今日,便让你看看,何为医道之威,何为仁心之力!”

狗蛋面色惨白如纸,七窍之中都有血丝渗出,身体因为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而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解。但他腰背挺得笔直,眼神明亮如星辰,双手依旧坚定地维持着法诀。

他以筑基之躯,强行引动、调理如此范围的天地气机,所承受的反噬与消耗是毁灭性的。八卦鼎的光芒已有些黯淡,云圃虚影也在波动,功德金光更是几乎消耗殆尽。但他没有放弃,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是医道对魔道最本质、最彻底的一次反击!

静松、静竹两位真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怒吼着将全部力量注入攻击,两道青色光柱狠狠轰击在不稳定的魔尊虚影之上!

“咔嚓——!”

在天地气机被调理、根基被动摇、又遭受两位金丹真人全力一击的情况下,那恐怖的万魂魔尊虚影,终于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轰然崩碎,化作漫天飘散的黑红气流,随即被不断理顺、净化的天地灵气迅速中和、稀释、消散!

“噗——!”本命邪术被破,蚀心谷谷主如遭重创,狂喷鲜血,周身邪云溃散大半,露出其内一个干瘦如骷髅、面目狰狞的老者身影。他手中的万魂幡也光华黯淡,哀鸣不已。

“小辈!本座与你不死不休!”蚀心谷谷主怨毒到了极点的目光死死锁定油尽灯枯的狗蛋,竟不顾重伤,催动残存邪元,化作一道黑红色流光,直扑狗蛋,要将其彻底扼杀,夺其传承!

“保护李长老!”静松、静竹真人急忙拦截。

然而,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一道煌煌如大日、威压浩瀚的璀璨剑光,如同天外飞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破空而至,瞬间横亘在蚀心谷谷主与狗蛋之间!

剑光敛去,现出一位身着月白道袍、面容古朴、气息如渊似海的中年道人。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自然散发出的剑意与威压,便让重伤的蚀心谷谷主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青岚宗主宗,天剑峰首座——凌霄真人,奉宗主之命,前来除魔。”道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修为,赫然是金丹后期!

“凌……凌霄真人?!”蚀心谷谷主眼中终于露出了彻底的恐惧与绝望。

凌霄真人不再多言,并指如剑,轻轻一划。

一道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斩断万物法则的煌煌剑光闪过。

蚀心谷谷主,连同其手中那杆为祸多年的万魂幡,在这一剑之下,悄无声息地化为齑粉,神魂俱灭!

天地间,为之一清。

肆虐的邪云消散,恐怖的威压褪去,被调理净化的天地灵气缓缓归于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新盎然。阳光重新洒落,照亮了劫后余生的落云坊市。

狗蛋望着那消散的魔头,又望了望天空中那位如同剑仙临世般的凌霄真人,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眼前一黑,体内传来无数经脉碎裂般的剧痛,意识迅速沉入黑暗,向后倒去。

在他彻底昏迷前,隐约听到静竹真人焦急的呼喊,以及那位凌霄真人略带讶异与赞赏的轻“咦”声。

医道与魔道的终极对决,以医道守护生机、调和天地、引来强援,最终斩灭魔头而告终。但狗蛋为此付出的代价,亦是惨重无比。他的道,他的路,在这一战之后,是沉沦,还是迎来新生?

无人知晓。只有那逐渐散去的硝烟与重新焕发的生机,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以及一位年轻医修,以生命与信念,书写的传奇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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