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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药园守护者,上古灵植(1 / 1)

休整完毕,丹成力复。七人小队在玄风道长的带领下,再次踏上了探查之路。这一次,他们目标更加明确——整合现有五块残片(孙远山所赠一块,小银子发现一块,追击蚀心谷所得三块)的信息,寻找“三星交汇”之地的具体线索。

队伍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但服用了“净魂辟瘴丹”后,雾林对神识的压制和神魂的侵扰减弱了许多,行进速度明显加快。狗蛋凭借对残片上淡银纹路的深入研究,以及对地气生机脉络的独特感知,时常能提前发现一些天然的迷阵陷阱或地气紊乱之处,引导队伍规避。玄风道长的“定风罗盘”在雾气稍淡时,也能提供相对可靠的方位参考。

在狗蛋的提议下,众人选择了一条相对迂回、但地气脉络相对清晰、且避开之前遭遇大规模妖兽群区域的路径。虽然仍不时遭遇零星的雾林生物袭击,但在众人默契的配合和狗丹药的辅助下,都有惊无险地化解。

行进了大半日,穿过一片瘴气格外浓重、生长着大量发光奇异菌类的沼泽地带后,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浓雾如同被无形的界限阻隔,骤然变得稀薄。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谷地边缘是陡峭的、呈现暗青色的岩壁。令人惊异的是,头顶的天空虽依旧被更高处的云雾笼罩,无法看到日月星辰,但这片谷地上空却自行散发着一种柔和、均匀的乳白色光芒,照亮了下方的一切。

谷地之中,不再是外面那种阴森扭曲的原始丛林,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而规整的景象。地面覆盖着一种淡金色的、如同细绒般的苔藓,踩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一株株形态奇特的植物疏密有致地分布着,它们大多不高,却枝叶繁茂,形态各异:有的通体晶莹如玉,叶片如同冰雕;有的枝条虬结如龙,开满星星点点的银色小花;有的根茎裸露在外,如同赤红色的珊瑚,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纯净、混合了无数种草木清香的复杂气息,只是呼吸几口,便觉心旷神怡,体内真元流转都顺畅了几分。

更重要的是,在这片谷地深处,隐约可见几座小小的、由洁白玉石堆砌而成的残破亭台轮廓,以及一些断裂的、雕刻着云纹与星辰图案的石柱、栏杆。

“此地……灵气纯净浓郁,远胜外界!且这些植物……”林沐风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震惊之色,“许多都只存在于古籍记载,早已绝迹!这难道就是‘云圃’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是其外围的药田?”

“有可能。”玄风道长神色凝重,并未因眼前的祥和景象而放松,“越是如此,越需小心。上古药园,岂会没有守护之力?大家注意,不要轻易触碰任何植物,更不要远离队伍!”

狗蛋踏入谷地,体内的八卦鼎共鸣感骤然增强!不仅是他,连他怀中的几块地图残片,也微微发热,彼此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弱的联系,隐约指向谷地中央某个方向。

“残片有反应了,指向那边。”狗蛋低声道,指向那片残破亭台的方向。

队伍小心翼翼地朝着谷地中央行进。沿途所见植物愈发珍奇,有些甚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显然不是凡品。但众人都谨记玄风道长的警告,只是远观,绝不靠近采摘。

就在他们距离那片亭台废墟不足百丈时,异变突生!

谷地上空那乳白色的光芒忽然波动起来,如同水面投入石子,漾开层层涟漪。紧接着,一个宏大、苍老、却又带着几分机械呆板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外……来……者……止……步……”

声音回荡,谷地中央的亭台废墟之上,光芒汇聚,缓缓凝聚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古朴青色长袍、头戴高冠、面容模糊不清的老者虚影。他并非实体,也非阴魂,更像是一种残留的阵法意识或执念投影。他手中似乎还握着一卷虚幻的书册,目光(如果那模糊的面容上有目光的话)毫无感情地“注视”着闯入者。

“药……园……禁……地……非……有……缘……者……不……得……入……”

“是守护灵!上古药园的守护阵法之灵!”玄风道长瞳孔一缩,立刻示意众人停下,提高戒备。

“前辈!”狗蛋上前一步,拱手为礼,不卑不亢道,“我等并非有意擅闯宝地。机缘巧合,得‘云圃’地图残片指引,又感知此地造化生机,特来探寻上古医道遗泽,绝无破坏掠夺之心。若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他说话间,悄然将一丝温和的、蕴含着《青囊经》医道真意和功德金光气息的真元波动散发出去。同时,也将怀中几块发热的地图残片取出,托在掌心。

那虚幻的守护灵“目光”似乎落在了狗蛋身上,又扫过他手中的残片,沉默了片刻。宏大声音再次响起,却似乎少了一丝呆板,多了一丝审视:

“医……道……气……息……星……纹……残……片……汝……等……非……寻……常……觊……觎……者……”

“然……规……矩……不……可……废……欲……入……内……圃……需……过……三……关……”

“三关?”众人心中一凛。

“第……一……关……辨……药……识……性……”守护灵虚影手臂微抬,指向众人身旁不远处三株形态迥异、却都散发着浓郁灵光的植物。

一株形似兰草,叶片边缘却有细密的金色锯齿,花蕊处凝结着一滴宛如琥珀的晶莹露珠。

一株矮小如灌木,枝干漆黑如铁,顶端却盛开着一朵脸盆大小、不断变换七种颜色的奇花。

最后一株则是一根孤零零的、半人高的翠绿竹笋,笋尖吞吐着淡淡的青色霞光。

“说……出……此……三……物……之……名……及……其……主……要……药……性……用……途……错……一……则……退……”

这是考验对灵药的认知!而且绝非普通药材,恐怕都是上古奇珍!

众人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狗蛋。清溪观虽也有丹道传承,但面对这种可能早已失传的上古灵植,也只有依靠这位医术通神的客卿长老了。

狗蛋凝神望去,识海中《青囊经》关于上古灵药的记载飞速闪过,同时结合自身对草木生机、能量属性的感知。

片刻后,他朗声道:

“第一株,应是‘金缕玉露兰’。其金色锯齿叶片蕴含庚金锐气,可破瘀散结,炼制破障类丹药;花心玉露乃其精华所凝,性温润平和,有滋养神魂、修复神识创伤之奇效,亦可作为高阶丹药的融合剂。”

“第二株,乃‘七曜玄铁花’。其枝干坚硬如玄铁,是炼制某些特殊法器的上佳材料;七色奇花每百年变色一次,七色轮转完毕方为成熟,花中蕴含一丝微弱的星辰七曜之力,可炼制辅助感悟星辰道韵、或调和五行阴阳冲突的顶级丹药,但采摘需对应时辰,否则药性大减甚至有毒。”

“第三株……”狗蛋略一迟疑,仔细感应那翠绿竹笋吞吐的青色霞光,那霞光中蕴含着一股极其精纯、充满生发之机的乙木灵气,且隐隐与这片谷地的地脉相连,“此非寻常竹笋,而是‘地脉青灵笋’。并非用于炼丹或直接服用,而是定植于灵脉节点或药田之中,可梳理地气,汇聚、纯化木属性灵气,大幅提升周围灵植生长速度与品质,乃培育药园之宝。强行采摘,反损其效。”

他每说一株,那守护灵虚影便微微闪烁一下,似乎在进行核对。待狗蛋说完,虚影沉默数息,宏大声音响起:

“全……对……知……识……渊……博……感……知……敏……锐……第……一……关……过……”

众人松了口气,看向狗蛋的目光更添敬佩。连玄风道长都暗自点头,此子对上古灵药的认知,恐怕已不在一些专研丹道数百年的老怪之下。

“第……二……关……调……和……驳……杂……”

守护灵虚影再次抬手,这次,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三小堆颜色各异的粉末,以及一个古朴的石臼和玉杵。

“此……三……堆……乃……药……性……相……冲……之……材……料……残……渣……以……汝……之……法……将……其……调……和……为……一……体……化……害……为……益……时……限……一……炷……香……”

这是考验药理调和与炼制手法!而且材料是相冲的药渣,难度极高!

狗蛋走到石臼前,仔细观察那三堆粉末。一堆赤红灼热,似蕴含火毒;一堆幽蓝冰寒,带着阴煞之气;一堆土黄沉滞,充满浊气。三者属性分别是火、水(阴)、土,且皆带毒性或副作用,寻常丹师别说调和,碰都不敢碰。

他却微微一笑。这种调和相冲、化害为益的题目,正是《青囊经》医道“调和阴阳、化解戾气”思想的精髓体现!他之前为救治那些被邪气侵体者,以及炼制“破邪镇魂散”,早已积累了大量处理相冲、邪秽力量的经验。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以神识细细感知每一堆粉末的具体成分和残留药性。片刻后,心中已有定计。

他先取少量土黄粉末置于石臼,以其沉滞之性为“基”;再取少量幽蓝粉末,小心翼翼地与土黄粉末混合,同时指尖渡入一丝混元真元,以其特有的调和之力,引导阴寒之力缓缓渗入沉滞之基,化其浊气为“粘合”之媒;最后,才取赤红粉末,并不直接混合,而是以玉杵轻碾,将其灼热火毒之气先行激发、升腾,再以特定手法,将这股被“提纯”后的炽热阳刚之气,缓缓导入前两者的混合体中。

过程中,他双手结印不断,时而以阴柔之力疏导,时而以阳刚之力煅烧,更关键的是,他悄然将一丝功德金光的本源气息,随着真元注入混合过程。功德金光那纯净的“善”与“生”之特性,如同最有效的调和剂与净化剂,将三种相冲药渣中残留的毒性、戾气巧妙转化、中和。

石臼内的混合物颜色不断变幻,气息从最初的混乱暴戾,逐渐变得平和、温润,最终化作一小撮散发着淡淡三色光晕、药性浑然一体、隐隐有滋养经脉之效的细腻粉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处理毒渣,而是在创作一件艺术品。不到半柱香时间,狗蛋已然完成。

“请前辈查验。”狗蛋将石臼呈上。

守护灵虚影“注视”着石臼内的三色粉末,沉默的时间比之前更长。最终,宏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化……戾……气……为……祥……和……融……相……冲……为……相……济……手……法……精……妙……心……性……纯……善……第……二……关……过……”

连过两关,众人信心大增。看来这守护灵并非蛮不讲理,而是真的有选择性地考验闯入者。

“第……三……关……护……道……之……心……”

守护灵虚影的声音陡然变得肃穆,他模糊的身影似乎清晰了一丝,手中那卷虚幻书册也微微展开。

“若……得……入……药……园……见……珍……稀……灵……植……面……对……强……敌……环……伺……或……自……身……需……求……紧……迫……当……如……何……取……舍?是……竭……泽……而……渔……以……应……急……需?还……是……取……用……有……度……护……其……根……本?”

这是一个关于道心与取舍的问题!直指修行者面对诱惑与困境时的根本选择!

众人心中凛然。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最难回答,因为它考验的是本心,而非知识或技巧。回答得再漂亮,若心口不一,恐怕也难以瞒过这上古守护灵的感知。

狗蛋神色平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坦然答道:“天地造化,有生有长。灵植生于斯,乃天地之赐,亦是自身努力与机缘所致。医者之道,贵在调和,贵在生生不息。若为急需,当取成熟可用之部分,留其根茎本源,助其再生。若遇强敌环伺,当先御外敌,护药园周全,而非仓促掠夺,损及根本。竭泽而渔,看似得利一时,实断未来福缘,更违医道本心。取用有度,方是长久之道,亦是对造化、对先辈遗泽的尊重。”

他的声音清朗,话语质朴,却字字发自肺腑,蕴含着他对医道、对自然、对生命的深刻理解。周身那微弱的功德金光似乎也随之微微荡漾,映照着他坦荡的神色。

守护灵虚影静静地“听”着,模糊的面容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或许是错觉)。宏大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

“医……者……仁……心……道……法……自……然……汝……之……心……性……符……合……云……中……君……立……圃……之……旨……”

“三……关……皆……过……准……予……入……内……圃……”

话音落下,守护灵虚影渐渐淡去,重新融入谷地上空的光芒之中。同时,众人前方那片亭台废墟中央,一座半坍塌的白玉拱门突然亮起柔和的清光,门后显现出一条蜿蜒向下的、散发着浓郁灵气与草木清香的玉石阶梯,通往更深的地下!

“内圃入口!”众人精神大振。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谷地边缘,他们来时的方向,浓雾突然剧烈翻滚!数道阴冷、邪异、充满恶意的气息骤然爆发,如同毒蛇出洞,朝着谷地中央猛扑而来!同时,一个尖锐怨毒的声音响彻谷地:

“哈哈哈!多谢你们这群蠢货替我们打开门户!这上古药园和里面的宝贝,我们蚀心谷就笑纳了!至于你们……正好作为祭品,献给谷主炼幡!”

蚀心谷的人,竟然一直尾随!而且选择了守护灵考验结束、门户洞开、众人心神略有松懈的刹那发动突袭!

“敌袭!结阵!”玄风道长厉喝,拂尘一摆,青色光罩瞬间撑开!

林沐风长剑出鞘,剑指来袭方向!

狗蛋眼神冰冷,手中已扣住了星纹针与装着“破邪镇魂散”的玉盒。

刚刚通过考验,获得进入内圃资格,真正的危机却已兵临城下!守护者的考验或许结束了,但守护药园、击退邪魔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那片神秘的上古灵植药园,就在那道敞开的门后,等待着他们去探索,也等待着他们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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