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平安让安可儿去收拾碗筷。自己则是牵着林宥恩的手,将她带进主卧。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将她轻轻抵在门边,声音低沉,“为什么允许安可儿留下?”
林宥恩仰起脸,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恳求:“可儿跟我说了很多她的家事。她妈妈也很早就离开了她,后妈对她也不好,父亲也从来不管她。那个家,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觉得她跟你一样?”陈平安挑眉,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傻姑娘,你总是这么心软。”
“平安,”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我知道你担心她会影响我们,但我看得出来,她本质不坏,只是缺少关爱。我们就当是帮帮她,好不好?”
“你啊……”陈平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将她转过身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抬手在她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啊!”林宥恩轻呼一声,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你……你怎么打人……”
“这是惩罚。”陈平安低沉一笑,将她重新转过来面对自己,“以后再这样自作主张,我还要狠狠地惩罚你。”
林宥恩羞得把脸埋进他胸膛,小声嘟囔:“哪有你这样的惩罚……”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那这样呢?”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带着霸道的占有欲,却又极尽缠绵。林宥恩起初还因刚才那一巴掌而羞赧,很快便沉醉在这个深情的热吻中,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
这长长的一吻,让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陈平安正准备去脱林宥恩身上的衣服时,门外传来安可儿的敲门声。
“这该死的安可儿,真是太可恶啦!”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真想把你吃掉!”
“我知道!”林宥恩温柔的抚摸他的嘴唇,“不要焦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口中之物,尚未下咽,饥甚!”
“讨厌!可儿还等着呢!”
“今晚我留下来?”
怀中的佳人轻轻颤抖了一下,没有拒绝,只是把发烫的脸颊深埋进他的胸膛,说了一句差点让陈平安不举的话:“我的例假来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陈平安的动作瞬间僵住,满腔热情无处宣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烦躁,转身猛地拉开房门。
安可儿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见他突然开门,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平安哥哥,碗我都洗好啦!你看……”
“洗个碗很了不起吗?!”陈平安把所有火气都撒在她身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没点眼力见!”
安可儿被他吼得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我只是……想问问宥恩姐要不要喝红糖水……”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陈平安心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无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你给她冲一杯吧,我……我就先回学校了……”
脚踩双星鞋,不走寻常路。
陈平安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梧桐巷。此时的校门,已经紧闭了。他熟门熟路地绕到校园西北角那段相对低矮的围墙下,像往常一样翻墙而入,可刚扒上墙头,他就愣住了。
墙内不远处,五六个学生正垂头丧气地排成一排,人称“黑面神”的教导主任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的电筒光在几人脸上扫来扫去。
“长本事了啊?一个个的,翻墙去网吧?这都第几次了!”王主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今晚都别想蒙混过关,各班班主任马上就来领人!我看你们还敢不敢!”
陈平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缩回头,轻手轻脚地从墙头滑了下来,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连呼吸都放轻了。
“真是倒霉催的……”他暗自咒骂了一句。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了,现在翻过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今晚这是怎么了?出师不利啊!——不仅他期待的“二人世界”泡了汤,现在就连学校都回不去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还在发疼的额头(纯粹是气的),转身重新融入了夜色之中。
陈平安原本是想再返回梧桐巷的,考虑到脸面问题,最终还是掉头进了网吧。在网吧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主要就是查看一下自己的邮件,他想知道有没有来自那几位的域名购买请求。果然啊,收件箱里除了几封垃圾邮件外,空空如也。
再次返回学校,这次他格外小心,像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爬到围墙上。屏息凝神,仔细听了听墙内的动静,又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人后,这才利落地翻墙而入。
由于晚上经历了太多波折和情绪的起落,强烈的疲惫感驱使他什么都不想做,直接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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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深夜,沈曼揉着发酸的脖颈,打开了家门。她随手将挎包扔在玄关的柜子上,连灯都懒得开,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客厅。
作为一名大学的音乐老师,今天竟然为了闺蜜的新专辑一直忙到现在。此刻,她只想尽快卸下一身的疲惫,好好睡个觉。
茶几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包裹,是今天早上刚刚签收的,还没来得及打开。这是她在山河省的同学发来的,据说是个高中生原创的歌曲小样,请她帮忙试听。这类推荐她收到过不少,大多都是些无病呻吟的校园民谣,她并没太放在心上。
她没有动那包裹,而是径直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些许疲惫。裹着浴袍出来时,她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水。
她拿起吹风机,站在衣镜前。嗡嗡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吹到一半,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镜里反射的包裹上。
“算了,听听吧,好歹给朋友个交待。”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盘普通的磁带,标签写着歌名:《流星雨》、《情非得已》。她将磁带放进桌上的walkan,按下播放键,然后重新拿起吹风机。
起初,她还有些心不在焉,机械地晃动着吹风机。但当《流星雨》的伴奏响起时,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
“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歌词简单,旋律却莫名抓耳,一种真挚的憧憬感扑面而来。她关掉了吵人的吹风机,专注地听着。当副歌部分响起时,她已经完全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
一曲终了,她没有暂停,紧接着《情非得已》那轻快又带着忐忑的前奏响了起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这首歌的风格与《流星雨》截然不同,旋律更加活泼流畅,那种陷入爱情时笨拙又甜蜜的心情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沈曼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听到某些歌词时,嘴角甚至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