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洁还是跟着陈平安回到了小旅馆。
“我可以洗个澡吗?”她站在卫生间门口问。
“随便。”
半小时后,白洁裹着浴袍走出来。卸去妆容的她浑身散发着水汽,竟有种纯欲交织的独特魅力。
“咳咳,那个什么,还是赶紧睡吧。”
陈平安别开视线,慌忙钻进卫生间。等他洗漱完毕出来时,房间只留了盏昏黄的夜灯。白洁已经安静地躺在床的一侧睡着了。
陈平安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侧,悄悄躺了下来。
昏暗的光线中,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牵起陈平安的手。他没有抗拒,任由那双手牵引着,缓缓落在一片柔软的丰腴之上。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样,可那份温软实在叫人舍不得抽离。犹豫片刻,他还是收回了手。
“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竟是真的哭了。
陈平安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下一秒,他便做出了更大胆的举动——双手同时覆上了那对柔软……
睡梦中,陈平安感觉到有什么在轻柔抚慰着他最敏感的部位。那触感太过温柔舒适,让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第二天清晨,陈平安发现,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一片温暖的柔软里。那细腻的触感和淡淡的馨香令他迟迟不愿醒来。直到他看清了眼前的饱满、挺翘,还透着淡淡的粉……
白洁一个翻身打断了陈平安的遐想。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内裤一片湿凉,他居然……
“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他慌忙起身,把内裤褪下扔进垃圾桶,冲进卫生间匆匆洗了个澡。最后只好把昨天换下的内裤重新穿上,这才穿戴整齐走出浴室。
白洁还在熟睡,陈平安没有打扰她。临走前,他在床头放了五百块钱。
陈平安刚一离开房间,白洁就睁开了眼睛。望着那五张钞票,她久久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赤身走到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穿好衣服后,她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从垃圾桶里捡起了陈平安丢弃的内裤。
“怎么样?得手了吧?赚了多少?”
刚下楼,旅馆老板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大伯,我不干了。”白洁平静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做这行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老板在原地错愕:
“不是……这什么情况?小洁!小洁!”
莱远市的高中教育存在着一条清晰的鄙视链,而三中,正处于这条鄙视链的最底端。陈平安所在的高一(三)班,更是底层中的底层。他踏进教室的瞬间,就看到无数纸飞机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眼前划过。
由于身高突出,陈平安被理所当然地安置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还是教室里最边边的角落。
上课铃响过足有五分钟,教室里如同菜市场般的喧嚣才勉强平息下来,只是本该出现在讲台上的老师,却迟迟没有露面。
陈平安靠在墙角,环视着这个班级:前排几个女生正对着一本时尚杂志指指点点,中间几个男生还在用课本互相投掷,他的同桌则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口水都快流到桌上了。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这地方……真是糟透了。”
陈平安心里叹了口气。他前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现在再看这般荒唐的景象,心里不免一阵唏嘘。在这里别说考大学,能学进去一个完整的公式都算奇迹。难怪前世的他在最后一年改学了美术专业,真的不得不说很明智。
“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个班级才行。”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变得无比强烈。他可不想把重活一次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希望的环境里。
“喂,陈大个儿!”
后排偏左位置上的“座山雕”赵虎把嚼了一半的泡泡糖黏在他自己桌沿,冲陈平安挑下巴:“赌不赌?老严今天肯定请假,这节肯定是自习课。”
陈平安瞥他一眼,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脚边的纸飞机——那机翼上还歪歪斜斜的有一行字:“三中乱不乱,三班说了算。”
他顺手把飞机握成一团,“啪”地丢进角落的垃圾桶中。
赵虎见陈平安没有反应,正要再次追问时,教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花白的老教师抱着一摞教案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对教室里的混乱状态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开始上课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点中气不足,很快就被底下的窃窃私语淹没。
陈平安看着赵虎口中的老严,忽然有种别样的感觉。他记得这位教语文的严老师,算是学校里少数几个上了岁数的老教师之一,来教他们这样的三班,还真是够为难他的。
严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今天要讲的古文题目——《劝学》。他转过身,开始讲解:“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即便是他在讲台上拼命的讲课,台下回应他的还是窃窃私语的聊天声和嬉笑声。
严老师无奈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最后一排陈平安的身上,全班只有他坐得笔直,眼神专注地看着黑板。在这一群歪七扭八的学生中,简直是个异类。
他心中微微一动,带着一丝试探,问道:“有没有同学能谈谈对‘学不可以已’这句话的理解?”
此话一出,教室瞬间安静了,但随即又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然而,就在这片议论声中,一个清晰平稳的声音从教室最后排传来:“严老师,我认为荀子这句话的核心在于强调学习的持续性和超越性。”
全班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里的陈平安。连他旁边流口水的同桌都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
陈平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继续说道:“‘学不可以已’不仅是说学习不能停止,更暗含了通过持续学习,可以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就像靛青从蓼蓝中提取,颜色反而更深。这其实是一种认知层次的迭代和进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最后看向讲台上同样愣住的严老师,语气诚恳:“但我觉得,在一个无法提供持续学习动力和正确引导的环境里,这句话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就好比把需要清水滋养的植物,硬是种进了盐碱地,再怎么‘不已’,也难开花结果。”
他这番话,表面是在解读古文,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反映班级的现状。
严老师看着他,厚厚的镜片后面闪过一丝震惊和复杂的光芒。这个学生……不简单啊!
“说得……很好!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