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封上身是一件深灰色双面呢大衣,面料是高支数羊毛混纺,质感软糯挺括,长度及膝,既能抵御干燥寒风,又不显拖沓。大衣没有多余装饰,只在袖口处有一颗隐藏式牛角扣,线条流畅利落,完美契合他的挺拔身形,自带商界精英的沉稳气场。
内搭一件浅灰色高领羊绒衫,柔软厚实,领口贴合颈部,保暖性十足,与夜清鸢的米白色真丝打底形成深浅呼应,温柔又不沉闷。下装是一条黑色修身西裤,剪裁精准,裤线笔直,衬得双腿修长有力,行走间利落大方,没有刻意打扮的痕迹,却处处透着考究。
脚上是一双黑色麂皮短靴,鞋型简约大气,鞋跟处有一道细微的金属装饰,低调中透着质感,与大衣的沉稳色调相得益彰。颈间随意搭着一条深灰色羊绒围巾,材质与夜清鸢的围巾同属软糯质感,颜色一深一浅,形成巧妙呼应,必要时可缠绕两圈,抵御户外的凛冽寒风。
配饰只选了一块简约的黑色表盘腕表,表带是哑光皮质,没有多余的纹饰,与整体穿搭的低调风格一致,既不张扬,又能彰显品位。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眉眼间褪去了商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和,与夜清鸢的低发髻造型相互映衬,两人站在一起时,低饱和色系的搭配沉稳和谐,既符合见长辈的正式氛围,又在细节处透着情侣间的默契,温暖又得体。
“别紧张。”皇甫封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她最后一丝局促。他指尖划过门环上精致的铜兽纹,“爷爷从李师傅那打听到你喜欢吃糖醋排骨,昨天还跟管家念叨,说要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话音刚落,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穿着藏青色对襟衫的管家笑容满面地迎出来:“少爷,夜小姐,老爷子在里头等半天了!”
两人手牵手,穿过抄手游廊,院子里的早梅树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正屋门口,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背着手站着,头发虽已花白,腰杆却挺得笔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正是皇甫家老爷子皇甫战。
夜清鸢刚要躬身问好,老爷子已经大步走过来,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清鸢丫头!可算把你盼来了!”
他的声音洪亮,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欢喜,完全没有传闻中老将军的威严架子。夜清鸢原本准备好的客套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只来得及笑着回应:“爷爷,第一次来看您,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我托朋友从宜兴带的紫砂茶宠,还有一些明前龙井,听说您喜欢喝茶,希望您能喜欢。”
夜清鸢将礼盒装放在庭院的石桌上,这是她很早之前就挑好的礼物,一直放在桃花园。那里面有一只紫砂茶宠,造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貔貅,工艺精湛,寓意吉祥,且材质温润,适合把玩;明前龙井则是今年的头茬,芽叶鲜嫩,香气清高,既不张扬贵重,又能投其所好,恰好符合见长辈的礼数分寸。
老爷子眼睛一亮,伸手打开礼盒,拿起茶宠细细摩挲,脸上笑意更深:“好,好,这茶宠品相周正,是好东西!丫头有心了。”他转头对皇甫封笑道,“你这孩子,就没这么细心过。”
皇甫封握着夜清鸢的手,眼底带着笑意:“她比我周到。”
夜清鸢脸颊泛起薄红,轻声说:“爷爷喜欢就好。”
老爷子拉过夜清鸢的手,往屋里走,还不忘回头瞪了皇甫封一眼,“你这臭小子,早该带清鸢来家里了,害得我天天看视频解馋!”
“看视频?”夜清鸢一时没理解,看什么视频?
“网络上关于您的视频,大多数都是您开庭的视频!”管家在后面解释道。
皇甫封无奈地耸肩,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客厅里陈设简洁,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年轻士兵穿着军装,眼神锐利——那是皇甫爷爷年轻时在朝鲜战场上的模样。
“快坐快坐!”老爷子拉着夜清鸢在红木沙发上坐下,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我听封小子说,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帮集团做了很多风控,让集团避免了许多法律纠纷,你这么忙,还要帮这臭小子,辛苦你了!”
夜清鸢愣了一下,没想到老爷子会知道这些,她转头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皇甫封,肯定是他说的了,“爷爷,这是在我的专业领域里,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顺手的事,算不上帮忙。”夜清鸢不邀功,说的很谦虚。
“你养了一个法务部,还不如丫头一个人!”爷爷对着皇甫封就是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嫌弃。当他转头看向夜清鸢时,脸上又是和蔼的笑容,这反差,让皇甫封又一次怀疑自己不是皇甫家亲生的了!
皇甫封表示他保持沉默,夜清鸢帮忙做的那些风控都是针对和国外企业合作的,集团对自己国家的律法清晰,但是团队里没有人像夜清鸢这样熟悉各国律法的,所以这叫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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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语气里满是赞赏,“我看国家法治频道的新闻,报道了你一周前的庭审,新闻里说那个叫什么金的,知法犯法 收受贿赂,被你给拉下来啦!新闻还说,你为了果农,和华国政府协商,增加了水果进口量,但是关税反而降低了几个百分点。咱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有本事,还为国争光!”
“封先生?这么见外的称呼吗?”老爷子对于夜清鸢的称呼一愣,对于皇甫封的称呼,有人喊皇甫先生,有人喊封总,还第一次听人喊皇甫封“封先生的”!
“爷爷,这是您孙媳妇对您孙子的爱称,您别管!”皇甫封坐到夜清鸢身边,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这个称呼可是清鸢专属的,一点也不见外!
“也是,你说你爹给你取的这名字,喊都不好喊!”老爷子自动过滤掉夜清鸢微红的耳根,喊皇甫呢,这一家子都是姓皇甫;喊封,又过于亲昵;喊老公,这不还没结婚嘛;总不能跟着外人喊封总吧?小两口有自己的情趣,说明两人感情很好。
“爷爷,你确定这个名字不是你给取的。”皇甫封挑眉,看着爷爷尴尬的摸摸鼻子,“我妈生我的时候,爷爷不在京市,在开封开会,我爸问他,要取个什么名字,然后他就说单名一个‘封’!”
“就因为爷爷在开封?”夜清鸢也被雷到了,爷爷取名字这么接地气的吗?
“你这臭小子,包青天还在开封呢,他都不嫌弃你,你倒嫌弃自己的名字了?”老爷子被揭了老底,有些尴尬。
“我倒是想让他嫌弃呢,他嫌弃的着吗?”皇甫封不怕死的吐槽,气的爷爷直接起身动手。
“别动手啊,到时候磕着碰着,我算你碰瓷哈,我可是有律师的!”皇甫封赶紧松开夜清鸢起身,躲着爷爷的攻击。
“你个臭小子,你看到时候丫头是帮你还是帮我!”老爷子步伐稳健,直接追着皇甫封跑。
“爷爷,我帮您!”夜清鸢笑着说,她还是第一次见皇甫封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原来和谐的家庭是不在乎孩子年龄大小的,好羡慕呀!
三人没大没小的笑着闹着,夕阳西下时,管家来报晚餐准备好了。老爷子拉着夜清鸢的手往西屋饭厅走,边走边说:“今天的糖醋排骨是我亲自腌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口我再让厨房给你做别的。”
饭桌上,老爷子不停地给夜清鸢夹菜,青瓷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皇甫封想帮她分担,还被老爷子敲了筷子:“你自己有手,别跟清鸢抢!”
夜清鸢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景,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她原本以为,第一次拜访千亿豪门的长辈会充满压力,却没想到这位打过仗的老将军,竟是如此亲切可爱的老人。
晚饭后,老爷子拉着夜清鸢在院子里散步,指着墙角的月季说:“这是我老伴儿生前种下的,她走了以后,这些都归我照顾了,一会剪几朵喜欢的带回去!”
夜清鸢点头应着,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情的画面。皇甫封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看着祖孙俩相谈甚欢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知道,从今天起,夜清鸢真正走进了他的家,也走进了他的未来。
晚风吹拂着院中的梅树枝叶,细碎的影子在青石板上轻轻晃动。老爷子牵着夜清鸢的手走到正屋廊下,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管家吩咐:“老王,把我书房那个红漆盒子取来。”
夜清鸢心里微微一动,看向身旁的皇甫封,对方眼中也带着几分了然,悄悄用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