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皇甫封喊了一声。
“阿姨。”夜清鸢也连忙打招呼,这大半夜的,让长辈等着自己,感觉不太礼貌。
“来来来,快进来,外面冷。”封母热情地拉着夜清鸢的手,将她领进屋内,“灶台上汤还热着,我去给你们盛一碗,暖暖身子。”
封父跟在后面走进来,脱下外套递给佣人,对两人说:“一路奔波,先喝点汤暖暖,喝完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便转身走向客厅,没有过多的打扰。
夜清鸢看着封父的背影,又看向在厨房忙着盛汤的封母,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京市的深夜凛冽寒冷,可这座别墅里,却透着让人安心的温暖。这一刻,家人的形象具体化了,原来她也是有人等着回家的!
暖黄的灯光洒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汤的鲜香与家的气息,夜清鸢的倦意渐渐袭来,却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稳。
“让封儿陪你喝汤,卧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喝完早点休息。”封母拍拍夜清鸢的手,太晚了,丫头又坐了一天的飞机。既然已经回来了,明天再聊也不迟!
“谢谢阿姨,您快陪叔叔休息去吧!”夜清鸢点头,凌晨三点,让长辈陪着,确实不像话。
封母笑着走回客厅,和一直等着的封父手牵手走回楼上的卧室。
“叔叔和阿姨的感情真好!”夜清鸢不禁感叹,只有这样充满爱的家庭,才会教育出如此温润尔雅的皇甫封吧。
“皇甫家的男儿都是重感情的,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要守护的!”皇甫封将汤碗推到夜清鸢面前,“快喝,喝完我带你上楼休息。”
“好!”夜清鸢点头,坐好小口的喝着汤。温热的汤入喉,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半小时后,皇甫封带着夜清鸢回到二楼他从小居住的卧房。推开卧室的门时,指尖还残留着门把手上温润的实木触感,与记忆中那扇冰冷的金属门截然不同。
推门而入,别说夜清鸢了,连主人皇甫封都愣了一下,一度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这半年,他几乎没回来过,母亲不知何时,将卧房重新规划了。
房间彻底褪去了往日的暗黑沉闷,取而代之的是通透明亮的格调。墙面刷成了柔和的米白色,搭配浅原木色的地板,月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驱散了所有冷硬气息。天花板没有繁复的装饰,只嵌着一圈暖黄色的隐形灯带,光线柔和不刺眼,漫在空气中,裹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床头柜上水晶花瓶里新鲜花枝散发的味道。
最惹眼的是中央的大床,铺着一套香槟色纯棉床品,面料柔软得像云朵,触感细腻亲肤。被套上绣着细密的暗纹缠枝莲,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床头的靠枕是同色系的丝绒材质,饱满厚实,不像从前那些硬邦邦的皮质靠垫。床尾垂着一圈香槟色的床幔,轻轻晃动时,带着几分温柔的慵懒,彻底打破了往日卧室的冷硬质感。
房间的陈设也换了模样:原本靠墙的黑色金属衣柜,换成了浅灰色的推拉门衣柜,线条简洁流畅;床头柜是原木色的,上面摆着一盏复古黄铜台灯,灯罩是米白色的亚麻材质,打开后暖光氤氲,不像从前的冷白光那样刺眼。墙角放着一张浅灰色的单人沙发,搭配同色系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绣着小巧的香槟色几何图案,与床品遥相呼应。
书桌上也没有了从前堆积的文件和冷硬的金属摆件,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小巧的多肉植物,和一个白色的陶瓷笔筒,里面插着几支原木色的钢笔。窗外的露台摆着两张藤编椅和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素雅的白瓷茶具,阳光洒在露台上,透着岁月静好的气息。
皇甫封走到床边,指尖轻轻抚过香槟色的床品,柔软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知道,这是母亲为了迎接夜清鸢特意让人布置的。在他和夜清鸢确立关系之后,母亲就盼着夜清鸢的到来,她总说他从前的卧室太冷清,像个没有温度的酒店房间。如今这明亮柔和的配色,柔软舒适的床品,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母亲的用心,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这里永远是他和夜清鸢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安心停靠的港湾。
他俯身坐在床边,床品的柔软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肩背,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带着温暖的触感。这间褪去了所有冷硬暗黑的卧室,像被注入了鲜活的温度,与他记忆中那个冰冷的空间判若两人,却也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稳。
“这是……你的卧房?”夜清鸢有些诧异自己看见的,这里的装饰完全不像皇甫封的风格呀。
“应该……是的!”皇甫封失笑,“妈妈重新装修了,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阿姨有心了!”夜清鸢看出来了,心里顿时被暖意塞满,她是突然决定回来的,而这一切,是一早准备的,长辈的喜爱从不挂在嘴上,而是用行动告诉她,她同样是他们手心里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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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封起身,牵着夜清鸢去洗漱。当两人走进浴室,夜清鸢的眼眶红了。封母贴心地在浴室准备了双份洗漱用品,皆是夜清鸢惯用的品牌,连护发素的香型都分毫不差。
夜清鸢刚拿起牙刷,皇甫封便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沙哑慵懒:“一起洗?”
夜清鸢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指尖的牙刷微微一颤,却还是摇摇头,一气一起刷牙洗脸没事,要是一起洗澡,容易擦枪走火,这是在老宅,不合适!
“确定不要?”皇甫封有心逗弄她,夜清鸢俏脸更红了,转身将皇甫封推出卧浴室,皇甫封爽朗地笑声通过浴室门传了进来,夜清鸢看着镜里的自己,耳根都红了。
半小时后,夜清鸢穿着封母准备的淡粉色睡衣,纯棉的布料,柔软亲肤。皇甫封应该是在客房洗漱过了,已经换上了灰色的睡衣,看见夜清鸢走出来,上前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皇甫封梳妆柜里拿出吹风机,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暖风轻柔地吹拂着,动作温柔而耐心。他的指腹偶尔划过她的头皮,带着酥麻的痒意,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肩背。
“爸妈很开心你能来老宅。”皇甫封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轻声说,眼底带着笑意。封父深夜接机的沉默关照,封母事无巨细的贴心准备,都让他清楚,这个家早已接纳了身边的女孩。
夜清鸢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心头暖意融融:“他们很好。”她知道,这份接纳不仅源于皇甫封的坚持,更源于长辈们的宽厚与善意。
替夜清鸢吹干头发,皇甫封牵着她走到床边。香槟色的床品柔软得像云朵,躺下时几乎被温柔包裹。窗外是阳明山的静谧夜色,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室内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勾勒出彼此的轮廓。
皇甫封侧身将她揽入怀中,手臂稳稳圈在她的腰间,力道温柔却坚定。夜清鸢靠在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与自己的呼吸渐渐同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混合着浴室残留的水汽气息,让人安心。
“早点睡。”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
夜清鸢闭上眼睛,将头埋得更深些,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角。长途飞行的疲惫与陌生环境的些许局促,在他的怀抱中渐渐消散。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衣渗透进来,驱散了初冬的微凉,也让她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
皇甫封没有做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静静抱着她,目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停留许久。灯光下,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模样娇憨又可人。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像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室内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与窗外的夜色交织在一起。香槟色的床品包裹着两人,暖黄的灯光温柔洒落,将这份克制的亲密映照得愈发绵长。夜清鸢在他的怀抱中渐渐沉入梦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而皇甫封则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阳明山的深夜静谧而温暖,这间被爱意填满的卧室里,两人同榻而眠,彼此的体温交融,情意在无声中流淌。这不仅是一场安稳的睡眠,更是两个灵魂的贴近,是被家庭接纳后,最踏实而甜蜜的证明。
清鸢,下来吃午饭了。皇甫夫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旗袍,领口绣着缠枝莲,手里还攥着串蜜蜡佛珠,封儿说你最爱吃的醉蟹,我让厨房蒸了两笼。
夜清鸢合上手里的跨境贸易法草案,指尖在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的条款上轻轻划过。这是她从纽约回来的第三天,皇甫夫人以庆祝胜诉为由,把她在了老宅,美其名曰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