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所图,所以赵母不介意女儿和沈曼云亲近一些,沈曼云有求于自己老公,不管什么目的,能帮女儿和皇甫封牵线,也是不错的,毕竟沈曼云是皇甫封的亲姑姑。
“不知道!谁稀罕知道她的名字!”赵佳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哭得更凶了,“以前皇甫哥哥看见我都很温柔的,今天居然让凶我,还要我道歉,那个女人凭什么?沈曼云都被他们气懵了!皇甫哥哥肯定是被她骗了!妈,你得帮我!我喜欢皇甫哥哥那么多年,不能就这么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抢走!”
赵母走到她身边坐下,掏出纸巾帮她擦眼泪,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哭有什么用?你爸马上回来了,让他想想办法。皇甫家虽然有钱,但咱们赵家从政,真要论起来,还是咱们更体面。那丫头要是真没什么背景,想进皇甫家的门,没那么容易的。皇甫家不比其他家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嫁进去的。”
“真的吗?”赵佳乐眼睛一亮,“妈,你有办法?不对,皇甫家有人从政,皇甫哥哥的二叔!他是省厅级别的,官阶比老爸高!”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都说是皇甫封的二叔了,叔叔不是爸爸,不一样的。”赵母拍了拍她的手,语气笃定,“你爸跟皇甫封的父亲是老交情了,只要你爸开口,皇甫封总得给几分面子。实在不行,就让你爸找个由头,给那丫头的工作使点绊子,我就不信,没了工作,她还能在京市待下去。”
“等你爸回来,让他查查那个女人。”赵母安慰着自家闺女,在京市,她们赵家想毁了一个姑娘,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赵佳乐听母亲的话,在绿园受得委屈瞬间被复仇的快感取代:“还是妈厉害!我就知道你有办法!”那个女人居然明目张胆的住进绿园勾引皇甫封,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母女俩正低声密谋着,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赵闻齐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刚开了一下午的招商调研讨会,头还在隐隐作痛。
“爸!”赵佳乐看见父亲回来了,立刻扑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赵闻齐揉了揉眉心:“怎么了?”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被他夫人养的太娇气了。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做的事情不是不太过分,他都不干涉。
赵母抢先开口:“闻齐,你回来得正好。和你说一件事!”
赵母接过赵闻齐脱下的西装外套,扶着他坐在下,丢给女儿一个眼神,让她别开口。女儿多精明,老妈一个眼神,她马上明白什么意思,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坐在父亲身侧。
“沈曼云今天带着佳乐去绿园,想的是和皇甫封培养一下感情。去了才发现,有个不知底细的女孩住在绿园。沈曼云从未见过那个姑娘!绿园那个管家的,明里暗里说那女孩就是绿园的女主人。你说这叫什么事?佳乐喜欢皇甫封这么多年,沈曼云还一直帮忙牵线的,这突然冒出一个姑娘,怕不是皇甫封让有心人做了局吧?”赵母说话是有技巧的,知道转移目标。
赵闻齐皱了皱眉,之前倒是听说皇甫封有喜欢的姑娘了,好像姑娘一直在国外工作。而这两年,皇甫封确实往国外跑的比较勤快,难不成是她们口中的那个姑娘就是皇甫封追求的那个姑娘吗:“什么女孩?知道叫什么名字?”
赵佳乐抢着说:“不知道名字!不过听绿园的李师傅叫她‘夜小姐’,好像是什么律师……”
“夜小姐?律师?”赵闻齐一愣,猛地看向女儿,“她是不是叫夜清鸢?”
赵佳乐被问懵了,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爸,你认识她?”
赵闻齐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何止认识。两年前那个跨国毒枭的案子,在华国最终审判,华国代表庭审的律师就是夜清鸢,她联合国tsdr的在职国际律师,逻辑清晰,证据扎实,连国内的那些律政界大拿都对她赞不绝口。”
赵闻齐想起那天的情景,夜清鸢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发言席上,面对十几个国家的司法代表,条理清晰地阐述毒枭在华的犯罪事实,眼神坚定,气场全开。散会时,他特意过去跟她握了手,说了句“夜律师年轻有为”,她回以礼貌的微笑,却带着不容小觑的锋芒。
同年,皇甫集团的货物在国被人刁难,皇甫封都求到金融司司长那里了,夜清鸢虽出席会议,却丝毫不被金钱诱惑,拒绝了皇甫集团的案子。但是听皇甫集团的人说,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夜清鸢还是出面帮忙联系了国际刑警司徒冥,帮皇甫封解决了困难,难不成皇甫封追的那个国外女孩就是夜清鸢?也是,夜清鸢是tsdr在职律师,工作地就是在国外。
几个月前好像有夜清鸢在纽约机场中枪的消息传出来,但是不知道真假。她出现在绿园,是养伤吗?如果她和皇甫封没有别的关系,会出现在绿园吗?那可是皇甫封绝对的私人领地。自己姑娘能出现在那,还是沾了沈曼云的光。
“爸,你认识她?那正好啊!”赵佳乐没注意到父亲语气里的凝重,还有点小兴奋,“你帮我查查她的底细,要是她家里条件不好,我们就出点钱,就她离开皇甫哥哥,离开绿园,皇甫哥哥只能是我的!”
赵闻齐放下茶杯,看着女儿天真的脸,叹了口气:“佳乐,别想了。你跟夜清鸢比,没有胜算。”皇甫封能让夜清鸢住进绿园,那夜清鸢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为什么?”赵佳乐不服气地叫起来,“她不就是个破律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市长的女儿,比她高贵多了!”
“高贵?”赵闻齐的语气沉了下来,“她在为非洲难民争取权益的时候,你在商场比划哪件衣服是最新款;她在为国际拐卖儿童妇女案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看杂志上哪家品牌出了什么新款包包;她在和国际毒枭头子对峙的时候,你在宴会上和人攀比首饰的价值和亮度!佳乐,你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赵闻齐的话让赵佳乐的脸色一白,父亲凭什么这么赞赏一个外人?她买衣服、包包、首饰怎么了?她身为市长千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席各种高档场所有错吗?
赵闻齐想起之前为了请夜清鸢帮皇甫集团时,经济司司长给他资料——夜清鸢毕业于耶鲁大学,研究生和博士毕业于伦敦政治大学。她是国际法博士,经手的跨国案件无一败诉。前段时间在纽约机场为了保护司徒冥警官中枪,现在出现在绿园,肯定是皇甫封带她回来养伤的。难怪这几个月皇甫封没有在参加任何商业晚宴。
这样的女孩,有能力,有担当,有风骨,皇甫封会喜欢她,一点都不奇怪。
反观自己的女儿,除了会发脾气、买奢侈品,还会做什么?真要跟夜清鸢站在一起,高低立竿见影!
“赵闻齐你什么意思?”赵母立刻不乐意了,哪有当父亲的这么看低自己的闺女,“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佳乐哪里不好了?她是咱们赵家的掌上明珠,配皇甫封绰绰有余,怎么就比不过那个什么夜清鸢了?她不就是个律师吗?再厉害还能大过咱们赵家?”在她眼里,皇甫封就是个商人,他们可是书香门第,能看得上皇甫封,那是他祖上积德。
赵闻齐皱紧眉头:“你懂什么?夜清鸢不是普通的律师,她是联合国认证的国际律师,经手过不少跨国案件。她背后的资源和皇甫封相比,还要高上一层。她接触的对象是皇室、是最高领导团体、是国际刑警部门、是国际红十字!要论社会影响力,咱们赵家怎么和她比?”他们只是在京市有影响力,而夜清鸢,是国际影响力!
“影响力能当饭吃吗?”赵母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根深蒂固的傲慢,“我不管她是什么律师,反正骑到我姑娘头上,就是不行!商人也好,律师也罢,说白了都是伺候人的。咱们赵家是从政的,是管人的,凭什么要跟一个‘伺候人’的比?”
她一向看不起经商和做律师的,觉得那些人满身铜臭,唯利是图。要不是皇甫家的产业能给赵家带来些隐形的便利,而且皇甫封本人确实也不错,她根本不乐意让女儿跟皇甫封来往。
“再说了,”赵母瞥了一眼赵闻齐,语气带着不屑,“就算那丫头有点本事又怎么样?皇甫那样的家庭,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吗?以我们赵家的身份地位,看上他们皇甫家,那都是他们烧高香了。依我看,皇甫封若识相一些,就该自觉提出入赘咱们赵家,毕竟佳乐是独生女,总不能嫁过去受委屈。”
“入赘?”赵闻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脑袋抽风?皇甫诚就皇甫封一个儿子,你让他入赘?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要忘了,皇甫家是百年世家,还是红色商人,为抗战立下汗马功劳,皇甫封的爷爷还是军队老首长,你让皇甫封入赘,你是准备打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