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阳光下的新生(1 / 1)

护士很快进来检查,更换药液时,夜清鸢瞥见自己左肩上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在伦敦推开司徒冥留下的枪伤,疤痕已经很浅淡了。

夜清鸢低头看着自己右胸上的伤口,动作大了一些,伤口传来钝痛,缓了片刻,她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抬头对司徒冥说:“你看,这下对称了。”她语气轻松,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左边一枪,右边一枪。”

司徒冥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撞在桌角,溅出的水打湿了他的袖口。他转过身,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密密麻麻的愧疚,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这很好笑吗?”司徒冥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夜清鸢,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子弹再偏三厘米,你就……”

司徒冥说不下去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疼得发紧,如果子弹再偏几分,这会他们就不在医院,而是在墓地给她开追悼会了。

夜清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看着司徒冥紧绷的侧脸,轻声说:“我知道。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事。”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守护着她,一次次把她从危险里拉出来,一次次穿过枪林弹雨带她回家。

“凭什么?”司徒冥猛地提高声音,眼眶通红地看着她,“凭什么每次都要你替我挡枪?凭什么你的命就可以拿来冒险?夜清鸢,你是不是疯了?六年前也是这样,你没长心吗?不会为自己考虑吗?”

天知道当他将西蒙抓捕归案回到病房看着她苍白的脸时,心中的无力感有多揪心。要不是监护仪器上的指标正常,要不是她还有呼吸,他真以为夜清鸢就这么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六年前也是这样。上一次是穿透肩膀,这一次是直接穿透肺叶,没进icu,已经是奇迹了。他怕,他怕她醒不过来,怕她一直这么睡着!

司徒冥的质问像带着刺,扎得夜清鸢心口一疼。她张了张嘴,想说:“平时一直都是你保护着我”,却被司徒冥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皇甫封说得对,我的职业太危险了,不适合……”他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用力抹了把脸,声音疲惫而沙哑,“不适合把任何人卷进来,尤其是你。”

司徒冥这会才能明白,明白皇甫封当初说的话有多准确,就像皇甫封这样有能力,有资本的男人,都能让夜清鸢成为别人要挟他的目标,更何况自己呢。

这么多年,他抓了多少穷凶极恶的犯人?哪个人背后没有一点势力?像他们这种拿命赌日子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即使他以后退居二线,注定会有很仇家寻仇,他没法百分百保证夜清鸢的安全,他真的不适合夜清鸢!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夜清鸢看着司徒冥紧绷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去年在华国,他突然改变心态的原因。

夜清鸢不解,皇甫封什么时候和司徒冥讨论过自己?一年前第一次结伴出行的时候吗?他们聊了什么,能让司徒冥觉得自己和他不合适?

当时的司徒冥只当皇甫封为了抢夺夜清鸢才会说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最直白的保护。而他自己,却一次次让夜清鸢置身险境。没想到,皇甫封在一年前就对夜清鸢用情至深了。

夜清鸢还想说什么,但是身上的疼痛让她觉得呼吸都难受,她微皱着眉,慢慢呼吸,以减轻痛苦。

“我去接个电话,你先休息一会,有事按铃!”司徒冥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电显示,和夜清鸢说了一句,夜清鸢点头,表示明白。

司徒冥走出病房时,脚步有些踉跄。从夜清鸢中枪到现在,他都没有放松。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刺眼的阳光,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接起电话,是同事打来的电话,说西蒙的案子已经往上移交了,tsdr总负责人知道袭击夜清鸢的土匪是西蒙手下,他主动要求接手这件案子,他要让西蒙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司徒冥挂了电话,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和夜清鸢相识的点点滴滴。

伦敦法学院的辩论会上,夜清鸢穿着白衬衫,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眼神亮得像星星;乌镇的雨夜里,她举着伞站在巷口,对他说“别再查常家的事了,不值当”;巴黎的法庭上,她面对咄咄逼人的对手,冷静得像一块冰,却在休庭后,偷偷在自己嘴里塞了颗糖,自言自语着“别紧张”。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牵挂是喜欢,是想要并肩同行的执念。直到看到她两次为自己倒在血泊里,直到想起皇甫封那句“你的职业不适合她”,他才彻底认清,他对她的感情里,藏着太多不自知的依赖和拖累。

他的世界里,永远有打不完的枪战;追不完的凶徒;算不清的阴谋。而夜清鸢值得更好的生活——像桃花园的春天,有阳光,有花香,有安稳的拥抱,而不是一次次在枪林弹雨中为他挡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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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司徒冥抬起头,看到皇甫封拎着行李箱站在电梯口,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刚下飞机就赶来了。

“她醒了!”司徒冥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医生说手术很理想,后期恢复不是问题,伤了肺,需要静养。”

皇甫封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向病房。与他擦身而过时,听见了司徒冥说了一句:“对不起!”

皇甫封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这是她的选择,不怨任何人!”

一路上,皇甫封虽心急,但是也想了很多,夜清鸢和司徒冥之间是生死之交,他插不进去,但是他庆幸的是,夜清鸢对司徒冥没有男女之情。

“照顾好她,等我回来!”司徒冥起身,大步往外走,刚刚助理发来消息,西蒙在纽约北部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分舵,基本情况已经掌握了,他们已经在部署准备直接拿下。他要毁了西蒙所有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退!

病房里,皇甫封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夜清鸢没插针的左手。她的手很凉,他用掌心裹着,一点点焐热。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夜清鸢的是醒着的,她看见他时,眼中流露的是惊喜。

“疼不疼?”皇甫封的声音很轻,怕声音大一些就会吓着她。

夜清鸢摇摇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说:“你不该来的,集团还有那么多事。”看这样子,应该是落地就起飞了。

皇甫集团是个跨国集团, f国的事刚解决完,连带着其他国家分公司多少也会有影响,他作为集团ceo,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不应该在这里。而且他这次回去是处理实验室的知识产权问题,他不能丢下所有为她而来。

“再大的事,也没你重要。”皇甫封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听到没有?”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皇甫封打断她,眼神温柔而坚定,“生命只有一次,你不是防弹背心,你可以推开,但不能拿自己当肉盾!”

夜清鸢的眼眶一热,点了点头。虽然心疼皇甫封不眠不休的又折返回来,但是老实说,能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看见皇甫封,她很开心。

病房外,折返回来的司徒冥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他转身走向医院的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夜清鸢说过,这种花像小太阳,看着就开心。

再次走进病房时,司徒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把向日葵插进花瓶里:“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他看向皇甫封,“我有任务,马上就得走,归期待定,鸢宝就交给你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皇甫封点头:“放心吧,这里有我。”

司徒冥走到床边,像以前一样,伸手揉了揉夜清鸢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请你和皇甫去里昂吃炖牛肉——这次保证不是蜗牛。”

夜清鸢看着他眼底的坦然,心里明白了什么。她笑着点头:“一言为定。”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变了。曾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些藏在玩笑里的牵挂,都化作了最纯粹的亲情。他不再是那个想把她拉进危险世界的司徒冥,而是把她当成妹妹,只想护她周全的兄长。

三天后,安雅来到了医院,看着躺着的夜清鸢,无奈的一笑:“你看看你,我好了,你躺下了。用华国的话说,我们是难兄难弟了。”

“这次换你来接替我了。”夜清鸢也笑了,将一个u盘递给她,“我手上的案子三天后开庭,我是去不了了,交给你了!”

夜清鸢到底是伤了肺,说话又轻又缓,呼吸还带着轻微刺痛。

“放心吧,你准备的材料,我闭着眼也能给你赢了!”安雅可不是在说大话,事务所谁不知道,只要是夜清鸢经手的案子,她能把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问题全想一遍,然后解决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用她整理的资料打官司,好比开卷考试,完全没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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