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守拙的偏袒,沈长青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不满。
他心如明镜,以对方身份,愿意主动屈尊询问自己的意见其实也是在给他一个体面的机会了,换做寻常弟子,怕是根本不会询问。
他当即道:“弟子剑诀刚突破不久,短时间内当以熟悉剑气为主,故而他日再入剑楼不迟。”
“好。”
云守拙点点头,屈指一弹,便见一瓶青翠欲滴的晶莹液体出现在了沈长青手中,“你如此识大体,为师自然也不好吝啬,这瓶青玉露便算是给你的补偿了。”
沈长青顿时一喜,他倒是没想到,一次的退让竟还能得此机缘,要知道,这青玉露可是价值上百灵石,相当于免费进入两次剑楼了。
收下青玉露,沈长青立马道:“多谢师傅。”
下次若还有这种好事,请务必叫他。
“嗯,你先退下吧。”
云守拙摆了摆手,神情恢复了平淡,对这沈长青,他心中有些可惜,悟性不错,但被资质所困,否则,倒也算得上是个好苗子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了一瞬,他接着便转头看向远处的秦逸,温和道:“逸儿,过来吧。”
沈长青揣著青玉露,默默退开了。
明日他得去镇妖司报到,进剑楼的事,只能等回来再说。
当然,那是后面的事,至于今天,平白得了一瓶青玉露,自然是抓紧炼化了最好。
“师傅。”秦逸来到了云守拙面前。
云守拙看着他,微笑道:“逸儿,对这太虚剑诀可有把握?”
秦逸立马自通道:“一个月或许有些夸大,但两个月的话我秦逸自信不会弱于任何人。”
“好。”
云守拙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若你能在两个月内入门,为师便予你一件价值千枚灵石的上等宝甲。”
秦逸一喜,连忙道:“弟子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
“嗯,进去吧。”云守拙哈哈一笑,亲自为他开启了剑楼的入口。
待其进入剑楼之后,云守拙这才转过了身来,他看向韩雨彤,道:“雨彤,过来。”
韩雨彤吓了一跳,心中很是忐忑。
“是师傅。”
她低着头走上前去。
本以为师傅要斥责自己,却只听云守拙道:“往后逸儿进剑楼不用收灵石,进入的次数也可以适当提升到三次,每次将要出来之前,务必在此等候,一有什么异常便立马通知为师。”
见自己师傅原来不是追究先前的事,韩雨彤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是,这沈长青虽有些悟性,得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但终究只是个聚灵境的普通弟子,师傅怎可能因此斥责自己。天禧暁税网 首发
方才也是自己一时把对方看的太重了,想通了这一点,韩雨彤顿时点点道:“弟子知晓。”
果不其然,云守拙在吩咐完之后便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化作一道剑光离开了此地。
“几位师弟,师兄也告退了。”
宋子川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留下一句话后便也离开了。
场中只剩下了孔少杰与赵宏三人。
“这位沈师弟真是打了我们一众亲传的脸啊。”孔少杰脸上又重新挂起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要知道,他们这些亲传,哪一个不是修炼了三个甚至四个月才能掌握剑气?
不过,他话虽如此,但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不忿。
韩雨彤看着他,笑道:“听说孔师弟此前也招揽过他,但开出的待遇不高,所以他便拒绝了,怎么,现在这是后悔了?”
“这倒不至于。”
孔少杰摇头失笑,道:“这世道,修为才是根本,我等谁不知道那剑光非化丹境的金丹不可掌握与施展?”
“正如师傅所说,有生之年或有望掌握剑光,这句话既是对他悟性的肯定,更是对他未来的惋惜。”
他神情散漫,一脸随意,“莫说他有没有一丝的希望突破化丹,就是我孔家,也不差这么一个化丹境。”
韩雨彤自是知晓孔少杰作为孔家大少爷,完全有资格说这种话,故也表示了认可。
只是,不同于孔少杰两人的不以为意,此刻,赵宏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一个半月的时间,修为与剑诀双双突破,这根本不是普通弟子能做到的。”
他如今得知了沈长青的情况后,便不会再因资质而对其有丝毫的大意,“不能继续放纵其成长下去了,必须将之提前扼杀!”
赵宏甚至怀疑,卢采儿就是死在了这沈长青的手中。
虽然说时间有些对不上,但无所谓了,在他心底,已提前为这沈长青判下了死刑。
赵宏表面上不动声色,三人又交谈了几句,便是告别离开了
沈长青回到自己静室外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从静室中走出来的杜望。
他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从这对方还没完全平复的气息上来看,这家伙竟然在修炼!
而杜望见到沈长青,同样很意外。
“沈师兄,你不是去剑楼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长青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将自己与秦逸进剑楼时间冲突一事说了出来。
杜望听完,霎时便也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长青一个普通弟子的时间怎么可能和亲传弟子冲突,要冲突那也是后者与前者冲突。
当下,他便有些愤愤不平道:“这小子还真是欺人太甚。”
沈长青连忙制止他,“这话你最好还是别乱说。”
“嘁。”
杜望道:“知道今天是你进剑楼的日子,却还执意要进去,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沈长青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不管怎么说,师傅已经给了补偿,反正我不亏。”
“不过只是这次而已,有一次便有两次,你敢保证往后的每一次都能得到补偿吗?”
杜望冷笑一声,“这次是你,下次就是别人,他再怎么‘友善’,也掩盖不了侵害其他弟子利益的事实,大家都是缴纳了束修来修行的,凭什么就得让我们退让?”
看他这样子,沈长青也不知道他是真在打抱不平还是担心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轮到他自己头上,毕竟以往这种事还没有过。
而在一番抱怨之后,杜望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为何突然这么着急进剑楼了。”
他看着沈长青,问道:“沈师兄,你应该知道咱们太虚剑观也曾是东漓学宫中的一部分吧?”
沈长青点点头,这事从他加入太虚剑观那天就知道了。
杜望突然压低声音,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微笑:“那你可知,咱们太虚剑观为何会沦落到了这外城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