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感知着技能说明,目光落在那个特殊的时间范围上。
正是他前世从出生到死亡的年份。
看来,这八卦盘的金手指并非让他凭空无敌,而是将他上一世可能接触过的所有书籍,都变成了一个可随时调阅的庞大数据库。
“基础书籍…”林风在意识中默念,“给我看看《黄帝内经》。”
念头刚落,一阵五色光芒在识海中闪过,一本古朴线装的《黄帝内经》便缓缓浮现。
林风用意识“翻开”书页,目光扫过那些晦涩的阴阳五行、经络藏象……
看不懂。
他果断把“书”合上了。
这技能到底有啥用?林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篇刚写完的汇报稿时,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
“检索——诗歌!”
指令下达的瞬间,脑海中仿佛打开了一座文学宝库!
古今中外,无数诗歌如同潮水般涌现,琳琅满目,看得他眼花缭乱。
好家伙,这系统竟然还连通了国外?
他赶紧重新下令:“筛选!最有名的中文诗歌,要符合当前时代背景的!”
霎时间,诸如《主席的光辉》、《红旗颂》、《知青之歌》、《大庆战歌》、《井冈山》等一大批充满时代气息的诗歌标题,整齐地罗列在他眼前。
林风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压抑不住的笑容。
正愁不知道怎么赚那诗歌散文的稿费呢,这一下,灵感不就来了么!
他当即铺开新的稿纸,将这五首诗歌工工整整地誊抄下来。
心里喜滋滋地盘算着稿费,修炼起来都更带劲儿了。
……
靠山村已彻底陷入深冬,天气冷得能冻掉下巴,时不时就来一场没膝的大雪。
万幸,象之前那样封门断路的大暴雪没再出现。
林风投给省报的诗歌,很快就有了回音。
总编亲自写了一封长信,字里行间满是激赏:
“林风同志:
《红旗颂》、《知青之歌》等诗作已拜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望你再接再厉,为我省文艺园地绽放更多奇葩!”
随信寄来的稿费,竟足足有一百元!
林风顿时来了劲头。
这赚钱方式,简直象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要不是怕抄得太猛引人怀疑,他一天“创作”个百八十篇都不在话下。
正当他拿着信封和汇款单眉开眼笑时,小屋的门被敲响了。
林风开门一看,眉头立刻皱起。
竟是方白薇。
他真是被这女人搞怕了,下意识就想关门。
方白薇却象是早有预料,用身子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林风心里警铃大作,不会又是陈家人派她来搞什么幺蛾子吧?
他立刻后退两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抢先警告:
“方白薇我告诉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林风宁可壮烈牺牲,也绝不会被你沾污清白!”
方白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默默解下围巾,摘掉帽子。
林风这才看清她的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她的眼框、嘴角布满深紫色的瘀伤,半边脸颊肿着,头发凌乱不堪。
原本齐耳的短发,左边耳朵上方竟秃了一大块,头皮清淅可见,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揪掉的。
先前虽听周雪梅提过一嘴,说看见方白薇脸上有伤,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伤竟如此严重!
看这情形,她遭受的绝非普通的家庭矛盾,而是极其残忍的暴力。
方白薇看到林风的反应,眼泪无声地滚落。
“林风,我不是来害你的……”她声音沙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之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对,我错了……可我也遭到报应了,你看看……”
她说着,手下意识地去解棉袄的扣子,似乎想展示更多伤痕。
林风吓得赶紧制止,声音都拔高了一度:“别!”
“你别在我这儿脱衣服!这要是让雪梅闯进来,我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方白薇的动作僵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低语:“她……可真幸福啊。”
她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眼泪,“林风,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真的受不了了……陈家人,他们就是一群恶魔!那里就是魔窟!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求你把我救出去,行不行?”
林风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复杂。
“方白薇,当初你跟陈占林合谋害我的时候,没人逼你吧?”
“你后来嫁给他,也不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的吧?”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你自作自受,自己选的路。”
“现在你让我帮你?我怎么帮?难不成,我能替你回去当陈占林的媳妇儿?”
“不,不是的!”方白薇猛地上前两步,冰凉的手死死攥住林风的手腕,“林风,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求求你,帮我去跟陈家人说说情,让我跟陈占林离婚,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回那个家了……我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林风看着她布满瘀伤的脸,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生不忍。
他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陈家人本来就视他为仇敌,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劝?
他们夫妻之间这笔糊涂帐,他一个外人,又能以什么立场去管?
他沉吟片刻,语气平静道:“方知青,我劝你还是去县城报警。这件事,我于情于理都没有立场插手,也实在管不了。”
方白薇脸上最后一点血色瞬间褪去,眼中刚燃起的火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绝望。
“你都不管……还有谁能管我?”她声音发颤,“陈家在县里有当官的表哥,我只要踏进县城,他们立刻就会知道!”
“他们……他们现在根本不让我迈出家门一步,这回,还是我趁着他们出门了才敢跑出来!”
“林风,你帮帮我,全大队只有你敢跟陈家人叫板,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林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瘫软无力的方白薇下了逐客令:“这事我确实爱莫能助。”
“你快回去吧,万一让陈家人看见你在我这儿,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还要被你连累。”
可方白薇象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死活不肯走。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住林风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林风!咱们都是京城来的,是老乡啊!”
“你在火车上就救过我一次,求求你,再救我最后一次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心善……救救我,求你了!”
她哭得涕泪横流,模样凄惨。
但林风此刻只担心她这动静太大,会把旁人招来。
若是被人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不再尤豫,猛地拉开屋门,语气冷硬:“快走!”
然而,门刚一打开,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门口,一个黑黢黢的身影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正阴恻恻地盯着屋内。
“陈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