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办公室,
高明听着一直嗡嗡作响的电话,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狗日的,瞧不起谁呢?
这是魔都!
国际大都市、东方巴黎、“五个中心”、“一带一路”枢纽、华夏的经济门户、连续入选 gawc《世界城市名册》 alpha+级别、全球金融中心指数(gfci)中常年位列前五,
额,致力于打造人文关怀的城市!
这点好处打法叫花子呢?
都没有一个区,呸!一个市中心的gdp多,我堂堂一把手,岂能为你这半斗米折腰?
不过,这次林枫捅的篓子够大的,这电话打的,让他都感到心惊。
这一招以退为进太狠了,直接让敌人乖乖浮出水面了,这一个个张牙舞爪想要冲上来瓜分利益的机构,
他只能在心里替他们默哀几分钟了
一号大秘杨修文见领导高兴,忍不住凑了过来,
“领导您这手实在是高,毕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高明点点头,看着这位陪伴了自己七八年的秘书,
“修文啊,这些年也辛苦你了,隔壁市空了一位副市长,我已经向上面推荐了你”
杨修文肉眼可见的顿住了,
接着内心闪过一丝狂喜,直接从脚趾头麻到了天灵盖!
副市长!
虽然只提了一级,但可以说一步登天了!可怜我兢兢业业半辈子,终于要熬出头了!
想到这,他直接激动的敬了个礼,声音洪亮,
“多谢领导栽培!”
办公室陷入了安静,杨修文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便僵住了,
接着冷汗顺着脑门流下,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高明略带冰冷的目光,
“你很高兴吗?”
杨修文:“噶?!!!”
华韵和市政的下场,
让怀疑的种子再次发芽,
那股一往无前、要“封杀”一切的大势,第一次,撞上了来自体制内不同角度的礁石!
裂痕,已然出现!
京都郊外会所里,
王启明手中的红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屏幕上魔都市政那份红头文件的截图,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胖子、李莉等人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惊慌,以及一丝逐渐蔓延开来的恐惧。
事情,好像开始脱离控制了。
文化部,
一份由十几家慈善机构联名提交的封杀申请,毫无例外的摆在张部长的面前,
一声为不可闻的叹息响起,
张部长揉了揉眉心,一群蠢货,无非是吃了时代的红利,才让这群人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这种下作,经不起一丝推敲的污蔑,也能被摆在台面上?
你要动手也行,能不能动点脑子!
封杀林枫谁说的算?还不是文化部说的算?以人家现在这体量,除了文化部,哪个机构敢封杀人家?
你真当背后的京都大学、潮汐律动是吃干饭的?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
还不是看你们究竟能蹦跶到什么程度?
还递申请
张部长真的被逗笑了,
要真封杀林枫,还发邀请函干几把啥?
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么明显的提示都没看出来?人家一个不接招把你们弄高潮了?
秘书小心的低下头,
“部长,怎么处理?”
张部长无奈的挥了挥手,
“拿出去烧了,看了就心烦!”
他要不是主管文化,早把这帮蠢货抓起来毙了,诬告都告不明白,还他妈这个基金会会长,那个协会负责人,
传出去,都他妈拉低华夏人民的智商!
丰饶县的日子,因纪青玫的到来,仿佛被注入了一缕清雅而温煦的春风,悄然发生了改变。
她并非刻意为之,只是那份浸润在骨子里的教养与善意,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清晨,她会带着从家里带来熬好的海鲜粥或清淡小菜,温言道:“早上喝点热的,对胃好。”
知道林枫午后常坐在槐树下,她会悄悄放一把驱蚊的艾草香囊在竹椅扶手上。
看到妞妞的画笔旧了,也会带来一盒崭新的儿童画笔。
昨天,她注意到林枫的袖口有些脱线,便带来一个精巧的针线盒,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就坐在杂货店门口,一边和阿珍闲聊,一边手指翻飞,
细致地将那不起眼的破损修补如初,针脚细密平整。
这些细碎无声的关照,不张扬,却无处不在。
林枫起初有些无措和客气,但纪青玫的态度太过自然坦然,仿佛只是顺手为之而已。
杂货店的常客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越发不对劲。
蒲扇大爷每每看到纪青玫来,就挤眉弄眼,用胳膊肘捅捅林枫,压低声音:
“小子,福气不浅啊!这闺女,打着灯笼都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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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私下里跟蒲扇大爷嘀咕,
“我看有戏!这姑娘是真心细,会疼人,小林也不是木头疙瘩。”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纪老头,最初那点警惕,在听到林枫过往的那些战绩后,开始悄然融化,
看着林枫,就像岳父看女婿,
甚至就连打牌时,也都刻意让着林枫,气的蒲扇大爷直翻白眼。
午后,海风轻拂,槐花香气隐隐浮动,
纪青玫带来一小盒自家烘焙的、造型别致的茶点,又沏了一壶清茶。
两人坐在树荫下,看着妞妞在不远处嬉戏,
纪青玫将手机轻轻推到林枫面前,屏幕上是几个正在网络上疯狂传播的视频合集。
她没有播放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枫。
林枫的目光扫过那些或痛哭流涕、或愤怒控诉的面孔,那些经过精心剪辑、极具煽动性的画面。
他脸上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波动,只是眼神一点点沉寂下去。
看着这,
纪青玫轻声开口,声音温润却带着清晰的力量,
“我都看过了。表演痕迹很重,情绪过于饱满甚至刻意,但对于大多数只看情绪、不看逻辑的旁观者来说,足够了。”
林枫沉默着,当初端泣不成声的感谢,现如今,变成了一段段冰冷的控诉,
他曾有过纠结,有过不忍,甚至想过,如果其中真有误会,或者他们是被胁迫的他是否该留有余地?
但现在,
他心里最后那一点柔软和犹豫,彻底消散了。
“以前,我或许还会想,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是不是被逼无奈。”
林枫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现在,没必要了。既然他们选择站在法庭的对面,用谎言作为武器,那么”
他抬起眼,看向纪青枚,目光清澈而冰冷,如同淬火的寒铁:
“就交给法律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