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艹,我听到了什么?这是现场做出来的?”
“听得我头皮发麻,尤其是最后一句,那种悲切中带着的无奈,差点没给我听哭了!”
“吟诗吟诗,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叫吟诗!”
“原来我不是不喜欢诗词,只是不喜欢一板一眼的感觉!”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然后猛的抬起头,看向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少年,
这一个还字,道尽了多少的无奈、失落与妥协,
他仿佛看见古人的意志穿透岁月,直抵心间!
眼中的惋惜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的惊叹,
此时的张钰寒僵在原地,观众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他无所遁形,
在这首诗面前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下一个,”
轰!
赢了!
林枫赢了!
而且是碾压式的胜利!
【太帅了,简直帅哭我了!
【谁懂那一句下一个,听得我两头流泪】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谁懂这句出来的震撼!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专攻传统文学,这姿态,这气势!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古代有那么多的一见倾心,这谁看着不流口水】
众人的欢呼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唐朗的心里,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别说张钰寒了,就算他亲自出手,结果也只有一个!
耻辱下台!
也许只是林枫运气好,这一手五律恰巧是他擅长的,
对,一定是这样!
下一场,下一场他们一定能赢!
这次林枫甚至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了当的说道,
“说吧,比什么。”
“七律!”
七律?
目光早已穿过时空,投向千百年前的古人,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仲泽不觉间,已经攥紧了手边的扶手,
这一刻,林风仿佛已不在此处,而是独立于万里秋江之畔。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进所有人心底,
他们看向舞台上的那身影,像是不可撼动的孤松,傲然且独立!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种悲悯与沉静,让他们体会到了千年文人所有的苦难与坚忍!
最后,声音沉郁下去,连带着手臂跟着垂落,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又如巨石落于深潭,激起千层浪花!
依然是那个少年,那道充满无尽萧瑟的背影
古今七律第一,请诸位品鉴!
这种近乎生理性的战栗,让他的灵魂无比愉悦。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哪里是诗,这是一把精准无比的手术刀,
剖开了整个时代悲怆的腹腔!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两句,他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所有文人骨子里那无法治愈的孤独!
“好!”
一声厉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千言万语最终只能汇聚成一个好字!
你是个作曲人啊!
你只是个作曲人啊!
这两首绝句,到底是什么鬼!
想到这,他微微侧过身,看向正陷入激动的仲泽,
“仲老,这首诗写的这么好?”
他能听出来好,但究竟到什么层次,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思虑良久后说出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
“在我心中,这首《登高》,可以列为古今七律第一!”
能让仲泽这样一位文学大家,说出古今第一这种话,
因为仲泽的评价被收录进去,现在正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古古今七律第一?
【我嘞个逗,你告诉我林枫一个现代人,写了一首诗成了古今第一?
【不是这老头谁啊?怎么张嘴就来?
【呵呵,仲泽,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京都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正教授级别名头比你裤腰带都长】
这话不是嘲讽,而是在陈述一种事实,
现在已经不是魔都诗词协会的事了
这种装逼打脸的情节,让每一个人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不是说我歌词写的不好吗?
不是说我格律不通吗?
来来来,你们一起上!
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夹得紧!
后台出,唐朗扫一了眼众人,发现每个人都低下头,
这两首诗,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压在他们胸口,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
“张超,你去。”
“唐老,我我”
“去!”
唐朗猛的提高音量,语气中充斥着怒意,
这场诗会不能输!
他们每一个人都输不起!
顶着凌厉的目光,张超只能拖动沉重的步伐,
宛若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