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看着眼前这个举着双手、顶着一头乱发、脸上写满了“怂”字的胖子,与记忆中那个在网络世界里搅动风云的“幽灵”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没有笑,只是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当王浩看到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但眼神却深邃得如同星空般的脸时,不由得愣住了。
“是你……?”他有些难以置信,“刚才那……那堪比超算的攻击,是你搞出来的?”
“准确地说,是我的座驾搞出来的。”林渊的回答,云淡风轻。
他没有理会王浩的震惊,而是从【绝对仓储空间】里,直接取出了一份刚刚用便携加热器加热好的、香气四溢的re自热军粮——红酒烩牛肉套餐,外加一瓶冰镇得恰到好处的玻璃瓶可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先吃。”林渊言简意赅。
王浩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看着那份冒着热气的牛肉,闻着空气中那股霸道的、久违的肉香,再也顾不上什么恐惧和矜持,如同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猛地扑了过去!
狼吞虎咽!
风卷残云!
短短几分钟内,一份足够一个成年壮汉饱餐的军粮,就被他消灭得一干二净,连最后一滴肉汁,都被他用手指蘸着,舔得干干净净。
最后,他拿起那瓶冰镇可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嗝——!”
一声响亮而满足的饱嗝,在安静的主机房里,回荡着。
王浩瘫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脸上露出了如同升天般的、极度满足的表情。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林渊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平静地开口。
吃饱喝足,王浩的胆子也大了几分,他看着林渊,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叫林渊。”林渊自我介绍道,“至于我想让你做什么……很简单。”
他走到主控台前,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
下一秒,一份庞大而复杂的、充满了科幻美感的蓝图,投影在了两人面前的空气中。
那是一座移动堡垒的、从外部装甲到内部能源核心、再到武器系统的完整3d结构图——正是“拓荒者”的设计蓝图。
王浩只是看了一眼,就瞬间被吸引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脸上露出了技术宅看到绝世“玩具”时,那种独有的、近乎于痴迷的狂热!
“这……这是……混合动力供能?不对!还有一个小型化的能源核心……天哪!它的武器平台,竟然是模块化的!可以随时切换!还有这个……全域态势感知系统……这……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他语无伦次地赞叹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俘虏”的身份。
“它很强。”林渊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但,它还缺少一个真正的‘大脑’。”
王浩猛地抬头,看向林渊。
“我看了你的‘地狱三头犬’防御程序。”林渊淡淡地说道,“很有想法,逻辑也很精妙。但它的核心,依旧是‘被动防御’。而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主动学习、能进行战术预判、能将整座堡垒的所有子系统,都完美地融合成一个整体的、真正的‘人工智能’。”
他看着王浩,眼神灼热。
“我需要一个,能为我这台冰冷的战争机器,注入‘灵魂’的男人。”
“我调查过你。”林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因为什么被公司开除。他们不懂你,他们害怕你的才华,用那些愚蠢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一头本该翱翔于九天的巨龙。”
“但在我这里,没有束缚。”
林渊的声音,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
“我给你,无限的资源。”
“我给你,最顶级的硬件平台。”
“我给你,一个不受任何道德和规则约束的、可以让你尽情施展才华的、绝对自由的舞台!”
“我要你,为我,创造一个‘神’!一个数字世界里,无所不能的‘神’!”
王浩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起来。
林-渊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狠狠地,戳在了他内心最深处、最渴望、也最不为人知的痒处!
被理解!被认可!
拥有一个能让他将所有疯狂想法都付诸实践的舞台!
这,比任何美食,任何金钱,都更能让他感到兴奋!
“我的回报是什么?”王浩喘着粗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渊笑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张宏伟的蓝图,又指了指窗外那片死寂的废土。
“你的回报,就是亲眼见证。”
“见证你亲手创造的‘神’,跟随我,在这片废墟之上,建立起一个全新的、永不陷落的钢铁神国。”
“见证我们,一起,改变这个该死的世界。”
王浩看着林渊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深邃的眼睛,听着那充满了无尽野心和宏大愿景的话语。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
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他缓缓地,从那张舒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第一次,对着林渊,郑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晨曦之脑’的首席架构师,王浩。”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属于技术天才的、炙热的光芒。
“向您报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