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好奇:“掌心雷?是何物?”
曹正从怀中取出一枚黑黝黝的铁球,拳头大小,表面光滑,有一根引信露出:“此物内填火药与铁砂,点燃引信后投出,爆炸时铁砂四溅,十步之内,非死即伤。”
武松接过细看,啧啧称奇:“这般利器,正是劫法场的好东西!”
吴用道:“正是。我早已料到此物不凡,故而让公孙先生与曹正兄弟加紧赶制。如今有三百枚掌心雷,咱们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吴用继续部署:“劫法场那日,咱们兵分三路。第一路一百人,由武松兄弟率领,扮作卖柴、卖菜的百姓,推车靠近法场东侧,车上暗藏兵器。掌心雷分你们五十枚。”
“第二路一百人,由刘唐兄弟率领,扮作香客、商旅,分布在法场西侧与南侧。同样藏兵器于货担中,掌心雷分五十枚。”
“第三路二百人,由天王、我与曹正兄弟率领,提前在朝阳门内埋伏。待法场乱起,立刻抢占城门,清除守军,在城门处接应,使用剩余的掌心雷抵挡济州的厢军。”
吴用看向众人:“行动以响箭为号,救出人后,武松、刘唐兄弟两路人马直冲朝阳门,与我们会合。”
“好!就这么办!”
晁盖最后拍板,“我们冲出朝阳门后,记住,不要恋战,接到人后立刻向东南撤退,绕道回二龙山。”
众人齐声道:“遵命!”
吴用又道:“还有一个关键——张伯奋的敢战士。这五百人若及时赶到,我们便是插翅难飞。必须设法拖住他们。”
曹正捋须道:“我有一计。可在敢战士军营附近制造混乱,放火也好,爆炸也罢,只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哪怕拖住一刻钟,也足够了。小弟手下有几个机灵的,擅长这种勾当。让他们去办,保证闹得军营鸡飞狗跳。”
吴用点头:“如此甚好。记住,不要硬拼,制造混乱即可。点火后立刻撤离,到预定地点会合。”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
……
两日后,十月廿一,济州城。
城内外果然如吴用所料,因临近庙会,人流明显增多。各地商贩、香客、游人络绎不绝,守城官兵检查也宽松了许多。
曹正安排的人马分批混入城中,有的推车卖柴,有的挑担卖果,有的扮作香客,有的装作游商。兵器拆解后藏在货物夹层中,掌心雷则用油布包裹,混在杂物里。
武松扮作一个卖柴的樵夫,满脸炭灰,衣衫破旧,推着一车柴禾缓缓进城。守门兵丁随意翻看了一下,便挥手放行。
他按照曹正给的地址,来到城南一处小院。这里是曹正租下的据点之一,院子里已聚集了二十余人,个个精悍。
“武二哥。”
一个汉子迎上来,正是曹正的心腹李三,“曹大哥让我在此等候。咱们的人都已进城,分散在法场周边十二处据点。兵器都已到位,掌心雷也分下去了。”
武松点头:“法场那边今日情形如何?”
“小的早上去看了。”
李三道,“监斩台已搭好,四周用木栅围起,只留东西两个入口。厢军开始清场,把法场周边的摊贩都赶走了。不过庙会人多,他们赶了这边,那边又摆上了,忙不过来。”
武松沉吟道:“明日就是廿二,后日行刑。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告诉弟兄们,今日好生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去熟悉一遍路线,尤其是撤退的路径,一定要记熟。”
“是!”
李三领命而去。
武松独自坐在院中,擦拭着那把朴刀。
自己这次擅自下山,已是违了军令,不知回去后该如何面对……
“罢了,先救人再说!”
武松眼中再无犹豫。
……
十月廿二,夜。
济州城西,敢战士军营。
张伯奋正在帐中研读兵书,忽有亲兵来报:“将军,营外有百姓求见,说是有关贼寇的重要消息。”
张伯奋放下书卷:“带进来。”
不多时,一个老者被带入帐中,扑通跪下:“将军,小的有要事禀报!”
“何事?”
老者道:“小的今日在城南见到几个形迹可疑的外乡人,他们在法场周边转悠,走动时,不慎露出了刀剑,小老儿看得一清二楚!”
张伯奋眼神一凛:“此事可属实?”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撒谎!”
张伯奋沉吟片刻,对亲兵道:“去请何观察来。”
何涛很快赶到,听了老者叙述,脸色一变:“定是有人要劫法场!张将军,必须加强戒备!”
张伯奋却道:“何观察稍安勿躁。贼人既然已混入城中,打草惊蛇反为不美。不如将计就计,等他们自投罗网。”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济州城:“明日法场,我亲自带二百敢战士埋伏在周边街巷。一旦贼人劫法场,立刻封锁全城,关门打狗!”
何涛喜道:“将军妙计!如此一来,不仅能保住要犯,还能将贼寇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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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今夜加强巡逻,尤其是法场周边。明日天亮前,敢战士全部进入预定位置,不得有误!”
“是!”
军令传下,军营中顿时忙碌起来。张伯奋站在帐外,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但愿是我想多了……”
……
同一时间,城南小院。
晁盖、武松、吴用、刘唐、曹正等人齐聚一堂,做最后的部署。
曹正刚从外面回来,道:“情况有变。敢战士军营今夜调动频繁,似有行动。而且我的人看到了何涛进了军营。”
吴用羽扇轻摇:“看来官军已有防备。不过无妨,咱们的计划本就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救人。只要时机把握得当,仍有胜算。”
曹正道:“我那些掌心雷已全部分发下去。混乱之中,足够让官军喝一壶了。”
晁盖看向武松:“武松兄弟、刘唐兄弟,劫法场就交给你们了。救走人后,不要恋战,立刻突围,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不要回头。我和学究在朝阳门接应你们。”
武松、刘唐抱拳:“天王放心!”
吴用最后叮嘱:“记住,明日巳时三刻行刑,咱们在巳时二刻动手。以响箭为号,同时发难!”
众人齐声应诺,眼中皆有决然之色。
这一夜,济州城内外,多少人无眠。
官军在布网,贼寇在磨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