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古籍区的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晚晴提前十分钟到达，选了个能观察整个区域的位置坐下。
十点整，韩子明准时出现。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与平日里张扬的媒体人形象判若两人。
你很准时。他在宋晚晴对面坐下，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宋晚晴没有立即去碰那个文件夹：昨晚的巧合，该有个解释。
韩子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查监控。实话告诉你，我跟踪那些黑衣人已经一周了。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拍摄的是宋晚晴与李明达在讲座现场的画面。
李明达带来的检测设备，是寰宇科技最新的研发成果，专门用于检测幽冥兰毒素。韩子明压低声音，他们怀疑你也中毒了。
宋晚晴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韩子明身体前倾，我知道你是谁。三年前宋氏家族突然将独生女送走，紧接着宋董事长就，这一切太过巧合。
宋晚晴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
我不是你的敌人。韩子明递过另一份文件，这是黑石基金通过林家向赵氏集团输送利益的证据链。我的组织一直在调查他们。
什么组织？
一个由受害者家属组成的调查联盟。韩子明的眼神变得锐利，我的姐姐，曾经是宋氏集团的核心研究员，三年前在调查一个异常项目后意外身亡。
宋晚晴快速浏览文件，心中震动。这些证据比她掌握的还要详细，甚至标注出了几个连高远都未曾查到的离岸账户。
你想要什么？
合作。韩子明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提供内部信息，我负责舆论造势。我们联手，足以让赵家和李家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宋晚晴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墨抱着一摞书，正朝着古籍区走来。
她迅速收起文件：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韩子明站起身，不过要快，据我所知，赵坤已经怀疑到沈墨头上了。
这句话让宋晚晴心中一紧。
韩子明离开后，沈墨恰好走到她桌前。
好巧。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宋晚晴，你也来查资料？
在准备小组作业。宋晚晴不动声色地收起文件夹，你呢？
沈墨将怀里的书放在桌上，最上面一本是《宋氏集团发展史》。
我想多了解一些寰宇科技的情况。他轻声说，昨晚我好像看到你了。
宋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在实验楼那边。沈墨补充道，当时情况有点奇怪，我就没有上前。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判断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可能是你看错了。她平静地说，我昨晚很早就回宿舍了。
沈墨没有坚持，但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翻开那本《宋氏集团发展史》，指着一张老照片：这位宋董事长，和你长得有点像。
照片上，年轻的宋父正站在寰宇科技总部前，意气风发。
宋晚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巧合吧。
也许。沈墨合上书，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我永远都在。
这句话说得太过认真，让宋晚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她的加密通讯器轻微震动。一条新信息：
【确认：沈墨父亲曾参与天穹计划，该计划与幽冥兰毒素有关。立即中止与沈墨的接触。】
宋晚晴的指尖瞬间冰凉。
她抬头看向对面仍在认真看书的沈墨，晨光温柔地勾勒着他的侧脸。这个给予她最多温暖的少年，竟然可能与毒害她父亲的计划有关？
怎么了？沈墨察觉到她的注视，抬起头来。
没什么。宋晚晴站起身，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她必须立刻查清这个天穹计划的真相。但在那之前，她需要与沈墨保持距离——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走出图书馆时，宋晚晴回头看了一眼。沈墨仍坐在原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美好得像个幻觉。
而这个幻觉，可能随时都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