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深渊凝视”药剂瓶上的关键符号，沈澈立刻行动起来。
他将苏晚画下的图案，用“信鸦”手机拍下来，发给了他遍布全球的地下情报网络。
指令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查出这个符号的来源。”
效率高得惊人。
仅仅过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回信就来了。
“先生，已查明。此符号，隶属于一个名为‘衔尾蛇’的秘密生物研究组织。该组织以进行各种高风险、反伦理的基因和药物实验而闻名，是国际刑警组织和多国情报机构的重点通缉对象。”
“三年前，‘衔尾蛇’在东南亚的一个秘密基地被摧毁。但其核心成员，带着所有的研究资料，神秘失踪。有情报显示，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龙国京城。”
“根据我们截获的零碎信息，‘衔尾蛇’似乎是被京城的某个大家族，给秘密‘收编’了。”
看到这里，苏晚和沈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名字。
顾家。
果然，情报的最后一部分，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我们通过对顾家近三年的秘密资金流向进行分析，发现了一笔高达数百亿的异常支出。资金的最终流向，指向了京城西郊，一个早已废弃的，前苏联时期遗留下来的，地下防空洞。”
“我们有理由怀疑，顾家将‘衔尾蛇’组织，就藏在了那里。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新的，秘密实验室。”
情报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份那个地下防空洞的详细结构图，以及周边所有的监控和安保部署。
“顾家……衔尾蛇……秘密实验室……”
苏晚看着平板上的资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思瑶那个所谓的“白月光”，需要靠“天价药剂”来吊命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
很可能，就是“衔尾蛇”实验室里，研发出来的，某种不成熟的，实验性药剂！
甚至，林思瑶的那个“白月光”，他本人，就是一个实验体！
这个猜测，让她不寒而栗。
顾家，到底在进行着怎样可怕的研究？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这个实验室，‘参观’一下了。”沈澈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沉寂。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要亲自去？”苏晚立刻紧张起来，“太危险了！那里肯定是龙潭虎穴，顾家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放心。”沈澈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不会一个人去。”
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要，带你一起去。”
“带我？”苏晚愣住了。
“没错。”沈澈点了点头，“你不是想知道，林思瑶的‘白月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不是想知道，顾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去那里，你就能找到，所有的答案。”
苏晚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去闯顾家的秘密实验室？
这简直比好莱坞大片还要刺激！
她承认，她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和好奇。
她想去。
她想亲眼看看，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
她想亲手，为沈澈，为那些可能存在的、无辜的受害者，揭开真相。
“好，我跟你去！”她看着沈澈，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两天后的午夜。
京城西郊，废弃的地下防-空洞入口。
这里荒草丛生，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
表面上看，这里就是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但在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两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防空洞那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正是同样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的沈澈和苏晚。
“准备好了吗？”沈澈侧过头，低声问身边的苏晚。
苏晚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回应：“准备好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实时显示着周围所有的监控画面。
所有的画面，都是静止的。
在他们来之前，沈澈的黑客团队，已经接管了这里所有的安保系统。
“跟紧我。”
沈澈说了一句，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造型奇特的工具，在铁门那把巨大的密码锁上，操作了几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把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密码锁，应声而开。
沈澈推开一条缝，两人闪身而入。
一股阴冷、潮湿，还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晚忍不住皱了皱眉。
防空洞内部，是一条长长的、深不见底的通道。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别怕。”沈澈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紧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充满了力量，让苏晚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两人顺着通道，一路向里走。
越往里走，那种化学药剂和血腥味，就越浓。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出现了另一扇更加厚重的，由合金打造的大门。
门上，印着一个苏晚再熟悉不过的符号。
衔尾蛇。
这里，就是实验室的真正入口。
沈澈再次用工具，轻松地破解了门锁。
当合金大门缓缓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苏晚被深深地，震撼了。
门后，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宛如科幻电影场景般的，纯白色空间。
无数苏晚看不懂的，精密仪器，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许多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在各个区域里，忙碌地穿梭。
而在空间的正中央，是一个个由特殊玻璃制成的，巨大的培养仓。
培养仓里，浸泡着绿色的营养液。
而营养液中，浸泡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个，表情痛苦、身体扭曲的……人类！
有些人身上，长出了怪异的鳞片。
有些人背后，生出了畸形的翅膀。
还有些人，身体的某些部分，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类似水母的形态。
他们都还活着。
他们的胸口，都还在微弱地起伏。
他们的脸上，都凝固着，无声的，绝望的，呐喊。
苏晚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她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
这……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实验室！
这里是，人间地狱！
顾家，他们竟然，在用活人，做实验！
就在苏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她身旁的沈澈，身上却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杀意。
他的双眼，在一瞬间，变得血红。
他看到了。
在那些培养仓的角落里，有一个，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
那个人，没有发生任何变异。
他只是安静地，漂浮在营养液里。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氧气面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的面容，很年轻，也很英俊。
但他的眼神，却空洞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而在他胸口的皮肤下，一个和沈澈胸前，一模一样的，荆棘图腾印记，正在若隐若现。
只不过，那个印记的中央，不是空的。
而是一颗，正在滴血的，心脏。
苏t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张脸……
她曾经在林思瑶的钱包夹层里，看到过他的照片。
他就是……
林思瑶心心念念的，那个“白月光”大哥！
他就是，顾家一直在寻找的，那个……
“零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