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者号缓缓冲破那层更为浓郁、仿佛由液态光芒构成的云墙,稳稳地驶入了传说中的白白海。
船首犁开柔软的云浪,没过多久,一片宏伟的建筑群轮廓便出现在视野尽头。那便是神之社,艾尼路统治空岛的权力中心。
随着距离拉近,船上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连一贯冷静的范·奥卡都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狙击镜。
“我的……天啊……”娜美喃喃自语,第一个冲到了船舷边,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倒映出的光芒几乎要满溢出来。那不是普通的光芒,是黄金的光泽。
目光所及之处,神之社的建筑装饰、广场上的雕塑、乃至散落在地上的器具,无不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芒。
黄金的灯柱、黄金的装饰花纹、黄金的瓦片……这并非比喻,而是实实在在的、铺天盖地的黄金!
它们就那样随意地散落着,堆积着,仿佛只是些不起眼的石头,在白白海独特的柔和光线下,流淌着一种近乎梦幻的、沉甸甸的奢华。
“咕咚。”米琪塔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寂静的甲板上格外清晰,“我……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些东西……难道都是……”
就连一向淡漠的玛里安努也停下了画笔,抬头望着这片金色的景象,她调色板上的金色颜料似乎都在与之共鸣,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罗宾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微笑道:“看来这位‘神’,对黄金有着非同寻常的偏爱。”
“偏爱?这简直是癖好!”娜美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她猛地转过身,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神之社:
“这哪里是神之社!这根本就是黄金乡!传说中的黄金乡啊!你们看到了吗?那些柱子!那些装饰!还有地上那些……天呐,这要是全部换成贝里……十亿?不,一百亿?!我们一辈子,不,十辈子都花不完啊!!”
她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眼睛变成了贝里的符号,完全沉浸在了幸福的眩晕之中。
“冷静点,娜美。”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航海士过于炽热的兴奋,“财富只是工具。”
他转向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普通船员和医疗队员们,“所有人,以小组为单位,行动。收集所有散落的、易于搬运的黄金制品,集中到中央广场。注意警戒,虽然艾尼路已死,但难保没有残留的神兵。
“行动。”
他的命令清晰而高效。船员们从震撼中惊醒,纷纷应诺,脸上带着兴奋与紧张,开始有序地下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和箱子,冲向那些散落的金器。叮叮当当的收集声开始回荡在寂静的神之社。
萨凯则迈步向前,核心成员们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他们没有去理会那些零散的黄金,而是沿着神之社中央最宽阔的道路,向着深处走去。
萨凯的目标很明确,根据他对原着的记忆,艾尼路倾尽心力建造的、旨在前往“无限大地”(月球)的方舟——箴言,应该就在这里。
穿过宏伟却空荡的神殿回廊,绕过几个巨大的黄金雕像,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在神殿后方一片被特意清空出来的巨大云台上,静静地停泊着一艘船。一艘完全超乎他们想象的船!
它体型巨大,结构复杂,流线型的船身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科技感。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艘船的船体,从龙骨到外壳,从甲板到房间……竟然绝大部分都是由黄金打造的!
阳光洒在船体上,反射出的不再是诱人的财富之光,而是一种冰冷、厚重、带着强烈压迫感的金属光泽。
这不再是装饰品,而是一艘真正意义上的、用黄金作为主要材料建造的巨舰!
“骗……骗人的吧……”娜美张大了嘴巴,刚才因为散落黄金而激动的红晕还未褪去,此刻又被更深的震惊取代。
“用……用黄金……造一艘船?!这怎么可能!黄金那么重,怎么浮起来?而且……这要耗费多少黄金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搐,既为这艘船的价值感到眩晕,又为艾尼路这种“败家”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咿呀!这才是真正的‘神之座驾’吗?”捂着脸,身体扭动,“真是华丽到让人家心跳加速的审美啊!”
米琪塔试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那巨大的黄金船身,咋舌道:“我的能力可以改变自身重量,但要我搬动这么大一块黄金……想想都觉得可怕。”
罗宾走近几步,仰头看着这艘黄金方舟,目光中充满了考古学家特有的探究欲:“不仅材料惊人,这艘船的工艺也远超当前青海的水平。看它的结构,似乎并非单纯依靠浮力……上面那些奇怪的装置和纹路,或许与艾尼路的响雷果实能力有关?他打算用电力驱动它?”
玛里安努默默摊开画板,这一次,她用的几乎是整管的金色颜料,混合着深褐与银灰,试图在画布上捕捉这艘黄金巨舰带来的震撼与神秘感。
萨凯静静地站在方舟箴言面前,相较于伙伴们的震惊,他更多的是在验证记忆与评估其价值。
这艘船是艾尼路野心的具象化,其技术含量,尤其是可能涉及的古代王国科技,远比其黄金外壳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