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念想,唤你本来的样子!净世的光,把邪祟全清了!”
苏媛拿自己的命当引子,再加上家传玉佩的神秘劲儿,喊出了打灵魂里透出来的召唤。这声召唤不是要打架,纯纯是引导和祈愿,就奔着“血琉璃”里头那被污染、早忘了本的灵性本源去——就是古代“灵官”留下的那缕净化金光!
嗡的一下!
“血琉璃”跟热油里扔了冰块似的,抖得那叫一个厉害!邪乎的血光和刚被唤醒的、又暖又庄重的金光,俩玩意儿往死里缠、往死里撞、往死里吞!整个核心密室让这两股对着干的力量一冲,“嘎吱嘎吱”直叫唤,跟快散架似的。合金墙上的裂纹跟蜘蛛网似的爬满了,天花板还往下掉渣,瞅着下一秒就得彻底塌了!
悬着的玻璃柜终于扛不住,“砰”的一声炸得稀碎!碎片飞得哪儿都是!没了容器的“血琉璃”飘在半空中,光闪得更没谱,跟颗随时要炸的心脏似的!
首当其冲的苏媛,跟让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哇”一口血喷出来,人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往后飞,“咚”地撞墙上,软趴趴摔地上,立马没了意识。她胸前的玉佩也暗了,裂得全是缝儿。
几乎同一时间,躺在角落、昏得死死的陈默,身子猛地弓起来,发出一声不人不鬼的疼嚎!他眉心那点暗红印子,“唰”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跟空中正掐架的“血琉璃”,来了波最直接、最疯的共鸣!
他的识海,直接成了战场!
陈默的意识,被硬拽进了个没法形容的“熔炉”里——全是记忆碎片和能量乱流!
一边儿,是“血琉璃”攒了一百年的邪乎玩意儿:无数被炼化的灵魂的怨气、痛苦、绝望,还有邪术能量,跟黑岩浆似的,带着要毁了一切的劲儿,想把他彻底同化、吞了!
另一边儿,是苏媛豁出命唤醒的那缕“灵官”净化金光,虽说弱得跟风中残烛似的,可死死守着最后点儿慈悲和规矩,想清了那些怨气,保住陈默快灭了的灵识。
陈默自己的意识,就在这两股吓人的力量中间被扯来扯去,跟暴风雨里的小破船似的,分分钟就得碎了!更吓人的是,这么猛的能量一冲,他脑子里那些早封死的、藏得最深的、连他自己都忘了的记忆,跟点着的胶卷似的,不受控制地、清清楚楚地“烧”起来、“播”起来!
他看见了……五岁那年的冬夜,孤儿院冷飕飕的宿舍。一个穿黑风衣、个子特高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他床前。月光照了男人半张脸——又冷又威严,眼神深得跟寒潭似的,就是他之前在共感碎片里瞅见一眼的、好像跟拜影教有关系的那个身影!
男人伸手,指尖冰凉,点在他眉心。一股没法说的、又冷又强的力量钻进他小身子里,硬把他身上啥先天屏障撕了道口子,塞了颗“种子”——这就是他共感能力的根儿!疼得他快晕过去,可男人就冷冷看着,跟在摆弄个物件似的。
“从今儿起,你能看见真东西……也能当最好的‘容器’。”男人声音低沉沉的,还挺有磁性,可带着不容反驳的掌控劲儿,“忘了今儿晚上的事儿,等着醒过来的那天。”
接着,男人手一挥,一段模糊的光影盖在了他记忆上……关于这晚的一切,全被封死、藏起来了,就剩个浑浑噩噩的童年,还有后来慢慢冒出来的、被当成诅咒的“异能”!
记忆的闸门一打开,更多碎片全涌出来了!
他看见了……更早的时候,好像是他刚生下来那会儿,一个脸模模糊糊、气息特温柔的女人,含着泪把他放孤儿院门口,脖子上还挂着个小玉锁(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他懂事后没多久就莫名丢了)。女人身后,好像有黑影追过来……
他看见了……在孤儿院里,总有人偷偷瞅他,记他的成长,还测试他对那些怪事儿的敏感度……
他看见了……周五爷!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共感失控、快崩溃了,周五爷“刚好”出现,用香烛和符水稳住了他,之后还总有意无意地引导他、观察他……
所有线索,这会儿全串上了!
他的共感能力,不是天生的,是人家硬塞进来的!他的身世,全是谜团!打从生下来,他就活在个天大的阴谋里!他是……拜影教精心养着的“容器”!是为了某个吓人的计划准备的“工具”!
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不定就是拜影教的高层,甚至可能是……“幽冥子”周远山嘴里说的“影尊”手下!那周五爷呢?在这儿里头又算啥角色?保护他的?盯着他的?还是……有别的心思?
“容器”……要装啥?是“影尊”的力量?还是……别的更吓人的东西?
这残酷的真相,跟最锋利的刀似的,把陈默的灵魂割得稀碎!那种被骗得底朝天、被命运耍着玩的火气和绝望,差点把他的理智全吞了!
“啊——!!!”意识熔炉里,陈默发出了没声儿的嘶吼!他自己的意识在真相的冲击和能量的撕扯下,开始崩、开始烧!
就在这最要命的时刻,那缕微弱的净化金光,好像感觉到了他意识深处、打本心发出来的——对不公平的气、对真相的盼,突然不跟怨气硬刚了,反倒变成一股暖流,融进了陈默烧着的自我意识里!
它不是要灭火,是要……帮他把杂质烧了,炼出真东西!
轰!
陈默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清亮,从灵魂最里头冒出来!所有的疼、所有的火、所有的绝望,好像都成了熔炉里的燃料,烧出更亮、更坚定的劲儿!
他明白了!不管以前咋样,不管真相多疼,现在的他,是他自己!选啥,得他自己说了算!他不是任何人的容器!他是陈默!
“我……不是容器!”一道特坚定的念想,跟开天辟地的光似的,从他烧着的意识核心里爆出来,硬把狂暴的能量给拢住了!
外面,飘着的“血琉璃”猛地一顿,血光和金光“唰”地融到一块儿,变成一道纯净的、带着净化和新生味儿的白光,把陈默裹得严严实实!
客栈的震动,一下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