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愣愣的看着老舅,在认真体会这句话。
“咋了?”老舅问。
老板伸出了大拇指。
“我说的有道理吧?!”
“有道理没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押韵是真的!”
“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话多有道理了。你起码比我年轻10岁,我这个年龄还没放弃折腾,你为什么不去闯一闯?!我昨天又有了新的人生理想!”
老板和赵海龙一起问:“啥理想?!”
“考律师!”
“为啥考律师啊!?”
老舅略迟疑了一下,有些黯然:“为了朋友,也为了自己”。
老舅这一生,其实为自己干的事儿,真不多。
终于喝完了,老舅和赵海龙互相搀扶着,目光充满了憧憬,哈哈大笑的在路边打车。
一辆的士停下了,车上下来了狗肠子和3个兄弟。狗肠子一眼就认出了老舅。
“哥们儿你今天没给别人添堵吧!”狗肠子说。
“哈哈哈,没有!”
“今天不敬我们一杯啦?”
“哈哈哈,改天。”
说着老舅和赵海龙上了的士,狗肠子轻篾的笑笑,对着远去的的士伸出了中指。
老舅依然不敢回家,他又去了霍东风家。第二天,躺在沙发上衣服都没脱的老舅被收工回来的流氓子们吵醒了。
睡眼朦胧的老舅一看传呼机,无数个舅妈打来的传呼。老舅沮丧的把传呼机放在了一边。
“别睡了啊!起来喝啊!”
“这一大早上的,喝什么啊!”
“什么一大早上,现在中午12:30了。”
宏伟在厨房叮咣的炒菜,霍东风的其他兄弟有的收拾桌子,有的在开酒。
老舅挣扎着爬了起来。
老舅跟霍东风、宏伟等几个人在喝酒,显然大家喝的都很开心,说话声音都很大。霍东风的楼房应该是供暖,所以大家都光着膀子。本来就都挂着流氓的相,再光了膀子,这群人就别提多“霸气”了。
宏伟拍着老舅的肩膀:“崔律师,以后我们这帮人就靠你了,到时打折吗?”
“不打折。”
宏伟一愣。
“全免费。”老舅笑笑。
“那本《刑法》学的怎么样了?”霍东风问。
“差不多了。”
“就这么两天就差不多了?!你天天还喝酒。”霍东风不太信。
老舅笑而不语。
“觉得小崔干什么象什么,咱们家这录像机昨天坏了,我昨天晚上找啥维修师傅都没修好,他连5分钟都没用就整好了。”宏伟说。
“我准备一会就去书店,再买其他的法律书,然后去报考。”
“你真的要考律师啊。”
老舅再次笑而不语。
“哥我前几天看书,看到一句话,我觉得适合小崔。”
“咋说的?”
“书上说“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狗卵子咋磨都不亮”。”
大家都乐了,笑骂宏伟。
“我就知道前半句,后半句是谁说的?”霍东风说。
“我在书上看的。”宏伟最喜欢装爱看书。
“你告诉我哪本书!”霍东风逼问宏伟。
“不重要,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小崔就是金子,当律师也一样发光!!”
“我主要说后半句!后半句哪来的!你把书给我看看!我觉得后半句说的就是你!你个狗卵子!”
众人哈哈大笑,一起举杯喝酒。
正在这时,门响了。
宏伟颠颠的去开门,看见了舅妈领着二胖和梦梦。舅妈是跟赵海龙打听的老舅。
舅妈一看这一屋子光膀子的歪瓜裂枣的流氓子,赶紧捂住了梦梦的眼睛。
二胖看到爸爸就冲了过来扑到了爸爸的怀里。
捂着梦梦眼睛的舅妈看到此情此景已经气得浑身颤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气凝固了。这些流氓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酒池肉林呗!”舅妈快气疯了。
虽然这些肉说的是这群光膀子的流氓子的肉,但是也确实可以称之为“酒池肉林”。
“……弟妹,进来,找个地方坐。”霍东风头上在滴汗。
“不用了。”
舅妈盯着老舅,不说话。老舅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
“走!”舅妈舌绽春雷。
老舅不敢动。
“跟我走!!!”
老舅还是不敢动。
舅妈喊:“跟我走!!!!!太不要脸了你!”
梦梦吓得哭了出来。
老舅赶紧慌乱的站起,叮咣的醉步走向了门口。
“把衣服穿上!!!”
“对,对,对!”老舅赶紧穿上裤子,都没提好就跟舅妈走了出去。
整个屋子的流氓子没一个敢说话的。
临走时老舅还不忘跟兄弟们说了句:“你们慢慢喝啊!”
“你还要不要点脸!”舅妈就差当着众人的面揍他了。
老舅和舅妈回到家,老舅免不了挨一顿胖揍。在老舅家卧室里,舅妈拿着鸡毛掸子,老舅穿着秋裤,光着膀子站在床前,一副受气的样子。
“你就告诉我,如果厂里把你开除了,将来咱们怎么吃饭?”
老舅低声说:“怎么都能吃饭,我干什么都能吃饭。”
“那你说说,你能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我什么都能干。”
“我问你干什么能挣钱!”
“我当律师行吗?”
“啥?你学过一天律师吗?!你就告诉我!你明天靠什么能吃饭?!”
老舅嘟囔:“反正我能吃上饭。”
“去干啥啊?!去那野鸡迪厅去卖唱啊!”
“那咋是野鸡迪厅呢?”老舅还敢顶嘴。
“还不是野鸡迪厅!?你看看你穿的那是啥?!还好你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穿上街不得被人手指头戳死?!”
“那是舞台上的表现,和生活无关。”
“好,那你现在给我唱一个、跳一个。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没看见过你跳呢。我看看你能有多骚!多浪!。”
“现在?”
“对。”
“在这?”
“对。”
“这没空间,也没音乐啊,我也没换衣服啊!”
“就在这,就在这给我光膀子跳。”
“……这。”
舅妈拿起了鸡毛掸子:你跳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