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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集:火中取栗(1 / 1)

至元三十年的正月十五,本该是赏灯团圆的好日子,可大都城的夜空却被一场诡异的大火映得通红。

起火的地方,正是顾青山日夜忙碌的匠作监。

“走水了!快救火啊!”

惊呼声、哭喊声、房屋倒塌的轰鸣声混成一片。顾青山被人群从睡梦中推醒,赤着脚冲出宿舍时,整个匠作监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热浪扑面而来,熏得人睁不开眼。他第一反应就是往存放工具和图纸的工坊跑——那里有他祖传的工具箱,还有刚刚修复浑天仪时记下的心得笔记!

“青山!别去!房梁要塌了!”

尤素福在身后死死拉住他。

可顾青山像头倔牛,一头扎进了浓烟里。工坊里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能烧着的东西。他凭着记忆摸到墙角,工具箱烫得吓人,但他还是咬牙抱了起来。

就在他转身要跑的时候,脚下忽然一空,“咔嚓”一声,地板被他踩塌了一块——这下面竟然是空的!

一股冷风从下面吹上来,暂时驱散了周围的灼热。他探头一看,黑黢黢的像是个地窖。也顾不上多想,他抱着箱子就跳了下去。

地窖不大,阴冷潮湿,与上面的火海完全是两个世界。借着从破口透下来的微弱火光,他看见角落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铁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没有上锁。他鬼使神差地打开,里面是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羊皮纸。

展开一看,他呼吸都停了半拍——这竟是一张《前朝秘藏河工器械图》!上面详细绘制了各种精妙的水利工具,很多构造他闻所未闻。图卷末尾有一行小字:“枢机之术,不在观天,而在治水。水脉既通,国运自昌。——郭守敬 绝笔”

原来郭太史早就料到,光观测天象不够,根治水患才是强国之本!这卷图,比他冒死保下的虎符还要珍贵千百倍!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根烧断的主梁砸了下来,正好堵住了他下来的那个洞口。

完了!顾青山心里一沉。

“顾青山!你在下面吗?”

上面传来尤素福焦急的呼喊声,还夹杂着一些陌生的声音。

“在!我在下面!师父,这里有个地窖!”

很快,上面的人开始清理障碍。趁着这个空当,顾青山迅速将图卷塞进怀里,又把工具箱藏在铁箱后面,抓了两把灰抹在脸上,装作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

被众人七手八脚拉上来时,他看见太子真金竟然也来了,就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着这片废墟,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明暗不定。

“人没事就好。”太子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匠作监毁了可以再建,人才难得。”

桑哥也假惺惺地过来安抚了几句,但那双眼睛却像钩子一样,在顾青山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出他是不是藏了什么。

这场火烧得邪门儿。事后查证,是有人故意在堆放油漆和木材的地方同时纵火,这明显是冲着顾青山,或者说,是冲着他可能从浑天仪中得到的秘密来的。

碎器会这是狗急跳墙了。

三天后,顾青山被暂时安置在皇姑寺的后院。夜里,他正在灯下偷偷研究那卷河工图,窗外忽然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是尤素福约定的暗号。

他推开窗,老人敏捷地翻了进来,神色紧张。

“小子,你实话告诉我,那场火里,你是不是真得了什么东西?”

顾青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河工图拿了出来。

尤素福只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果然……果然是它!郭太史的《镇水秘典》!”

“师父,这图……”

“这图能救天下苍生,也能引来杀身之祸!”尤素福压低声音,“碎器会找它找了几十年!他们破坏龙脉水络,就是为了让水患不断,好动摇大元根基!”

就在这时,一支弩箭“嗖”地射穿窗纸,牢牢钉在柱子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箭上绑着的纸条,只写了四个杀气腾腾的字:

“交图,或死。”

(第7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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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追杀接踵而至,顾青山带着秘图亡命大都。在逃亡途中,他结识了一位神秘的漕帮女子,发现了碎器会操控运河命脉的惊天阴谋。第8集《漕帮危机》,且看木匠如何在水路江湖中,寻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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