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怨气漩涡没了核心,“哗啦啦”就塌了,被吞的鬼差魂体从黑气里跌出来——虽说虚得晃,却都完好无损,跟刚睡醒的懒猫似的。
沈墨抓住机会,身形“唰”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在邪修身后,手中玄阴玉亮得晃眼:
白光裹住邪修的魂核,邪修发出声凄厉惨叫,魂体渐渐化了,最后缩成枚黯淡的魂珠,被沈墨随手丢进玉瓶,跟丢垃圾似的。
躲在暗处的两个邪修想跑,刚蹿出去就被铁奎带着鬼差围了,锁链“哗啦”缠上去,把俩人捆成了粽子,连挣扎的空都没有。
黑气渐渐散了,清冷的月光重新洒在乱葬岗上,照在满地打滚的残魂脸上。
残魂们看着陆小乙,眼里第一次亮起微弱的鬼火——是感激,是解脱,还有新生的盼头。
他们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陆小乙和创新部的人深深鞠躬道谢,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跟一群刚被救的小可怜似的,别提多乖了。
月光泼洒在乱葬岗,苏怜玉水袖一扬,漫天粉光雨裹住残魂,悲悯的笑比超度经文还暖;
老陈收起骨笛,笛声余温还在空气里飘,看着舒展的残魂,眼神柔得能滴出水;
周明远拍掉魂体上的“灰尘”,腰杆挺得比算错账时还直,嘴角扬到耳根,连皱了三年的算账眉都平了。
刘半仙火速收了阴磷粉,难得站得笔直,盯着那股暖光眼睛发直——连炸烟花的疯狂想法都给忘了;
沈墨斜倚墓碑,指尖转着魂珠,看陆小乙的背影时,冰山脸竟融了丝暖意,赞许都快从眸子里溢出来;
陆小乙立在最前,周身暖白光裹着他,听残魂道谢时心头一热:原来笑声真能救人,比哄甲方的段子管用一百倍!
残魂们道谢后飘向轮回殿,像一群找着家的小幽灵。岗上只剩创新部众人、鬼差,还有满地被净化的阴气残渣。铁奎大步上前拱手:
“多谢各位!不然西南片区要凉,酆都城主的重赏绝对少不了!”
陆小乙摆手笑:
“客气啥?守酆都是本分!再说还能开场‘野外脱口秀巡演’,这体验多绝!”
回程夜风扫走疲惫,周明远揉着魂体吐槽:
“那邪修差点把我震散架!当时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完了,账本公式要忘光了!”
“主要是陆部长的二段笑太炸!”
刘半仙眼睛冒光,
“那‘甲方退散’锤一砸,邪修直接懵,简直是职场人专属杀招!”
“哈哈哈!”众人打趣着。
刚巧这时崔珏揣着生死簿、魏征挥着拂尘赶到。
魏征手腕轻抖,拂尘丝如镀了金光,一扫之下,那缠人的残余黑气当场化作青烟,连个 “拜拜” 都来不及说就散得干干净净。
被救的冤魂们见状,立马哭爹喊娘地跪成一片,原本凄厉的哭嚎里,总算掺了点 “鬼样” 的活气 —— 毕竟真活气这玩意儿,他们早就过期清零了。
“陆小乙,功不可没。”
崔珏挥开水镜,上面的怨气指数跳了跳,
陆小乙瞬间觉得魂体暖融融的,疲惫散了大半。崔珏又扫过众人:
“中元节快到了,有个表演,你准备下!广场表演若成,你们全部门转正,享中阶鬼修士待遇,俸禄加三成。”
回程时,沈墨递给陆小乙本古籍,封面“墨魂术全卷”的篆字泛着灵光:“你的笑声和魂力结合的法子很特别,试试用这个引导,或许能创出自己的功法。”
陆小乙刚翻开,苏怜玉就凑过来,粉色灵光落在书页上,符文竟飘起来凝成图谱:
“这样看得清,我帮你标情感引动的节点。”周明远则举着张凭证笑着:“崔判官批了三万两冥银,够定制道具,还能打广告!林晓护士(原来是护士,大家都这么称呼她)明天就能托梦,咱们的《隔空的拥抱》有真事打底,肯定能打动亡魂。”
回到创新部时,天已蒙蒙亮。酆都城的幽冥灯渐次熄灭,东方鬼市传来吆喝声,
“忘情水加冰”“轮回池套票打折”“孟婆汤体验套餐便宜了——”的吆喝响成一片。陆小乙站在二楼窗口,看着楼下忙忙碌碌的鬼魂,突然笑了。
他在阳间是天天改稿的“乙方狗”,到了地府,倒真找到想做的事。
沈墨在楼下教老陈炼化骨笛,苏怜玉在排练厅练唱腔,周明远对着账簿写写画画——这些来自不同朝代的亡魂,因“化解怨气”聚在一起,成了他的团队成员。
陆小乙摸着怀里的古籍和令牌,运转起《基础凝魂诀》
刚想到个新段子,魂力就顺着新经脉流转,白光里竟掺了丝粉色灵光。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光,心里比谁都清楚:中元节的表演不是终点,在这鬼来鬼往的酆都城,他要用笑声,给那些有遗憾的亡魂,点亮一盏不一样的灯。而他的修炼路,也许会在这笑声与魂力的共鸣里,越走越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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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部的冥灯刚换了阴蚕丝灯芯,绿光撒在聚阴青石板上,把满地剧本手稿染得发绿。陆小乙趴在阴木桌前改稿,笔尖蘸着魂墨,在《隔空的拥抱》终稿旁画了个歪嘴笑脸——这是偷师沈墨的简易安神符,管用与否全看画时有没有憋笑。
“大人——大人!成了,成了——!”
周明远举着符纸冲进来,魂体亮得像灯笼,
“林晓托梦成了!她女儿把手术方案抄在课本上,老太太的手术都定了,专家团亲自动刀!”
陆小乙弹起来,魂墨滴在稿纸上,晕染开来。魂林晓,心愿80,怨气消了75,看完咱们表演就能轮回——这姑娘的事,咱们包圆了!”
“咱们的路子比判官金符灵!”苏怜玉抱着绣满粉光符文的戏服出来,水袖一甩,粉色灵光把乱稿叠得齐整,“金符是‘命令安神’,咱们是‘笑着放下’,能一样吗?”
老陈凑过来吹了段骨笛,开头像医院仪器“滴滴”响,后面转暖得让人鼻酸:“我把林晓抗疫的事编进去了,保准亡魂哭完能笑呢。”
气氛正热,沈墨掀帘而入。
“啪”的一声,她穿玄色短风衣,长发用银扣束在脑后,脸色苍白地将卷边小报拍在桌上。头版用血红怨气写着“创新部邪修炼魂之迷思”,配图里陆小乙青面獠牙啃噬亡魂,活像恶鬼,啥是瘆鬼(不能是瘆人)。
“冥教的招比我家幽冥猫抓沙发还缺德。”
她指尖泛黑灵光,一点就把红字化成飞灰,“他们造谣说咱们是邪修同伙,道具庄现在开始拒单了,要十倍价钱才肯做戏服。”
周明远脸垮成苦瓜:“我昨天才送了道具庄老板两锭冥银,今天他就翻脸说‘宁得罪地府,不沾染邪修’——还有十几天表演,去哪找道具啊?”
刘半仙从道具箱里探出头,攥着蓝光磷粉:“我在阴市听见冥教小喽啰说,要让咱们‘光台表演,然后被问斩’,气得我差点烧了他们的斗篷。”
众人急得转圈,陆小乙却盯着画像乐:
“呵呵——这画师跟我有仇吧?把我画成矮冬瓜就算了,獠牙跟野猪似的。”
他把报纸揉成球投进回收桶,“谣言就是孟婆汤里的葱花,捞出来就完了。走,去阴市开个秀场,顺便找找道具!”
沈墨挑眉:“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这是智慧!”
陆小乙翻出后背绣着“笑解千年怨”的花外套,
“苏姐扮戏子吸睛,老陈用笛音勾人,刘半仙暖场,周明远揣执法司腰牌镇场,沈姐你当我保镖,谁敢造次就用《墨魂术》给他‘美容’。咱们这组合,包的——包的。”
众鬼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都跟着走了。
阴市入口的石狮子眼燃鬼火,“阴阳交易”牌匾在黑气里闪得像阳间的霓虹灯。刚进门,吆喝声炸耳而来:
“忘川水!泡魂不烂!”
“镜碎片!照前世!十块冥币!”
“怨魂丹!买一送一!吃完怨气翻倍!”
“鬼差制服二手市场!九成新嘞,便宜甩了!”
整个市场黑雾缭绕,摊位底下伸出来的手比货还多,有鬼在讨价还价:
“这‘冤魂丹’便宜点,我买来喂猫的!”
摊主翻白眼:
“你猫都魂飞魄散三百年了!”
那鬼愣了愣:
“那我买回去当味精行不行?”
陆小乙边走边捂耳朵,心里嘀咕:
“这哪是阴市,这是冥界拼多多加阳间菜市场再加地狱版闲鱼——只有你想不到,
陆小乙刚到冥钞摊,就听见俩灰袍亡魂嚼舌根:“听说啊,陆小乙用怨气炼话筒,沾着的亡魂没好下场”“乱葬岗邪修是他放的,现在倒成功臣”。
他立刻转过去亮明道:
“两位大哥,我就是陆小乙。你看这话筒刻的是安神符,魂墨是松烟混阴泉水熬的,比你们喝的忘川水都干净。真炼魂我早成筛子了,还能在这唠嗑?”
俩亡魂缩了缩:
“聚魂阁放话,帮你们就把我们炼进丹里,我们不敢沾晦气。”
“聚魂阁我熟!”陆小乙拔高嗓门引围观,
“上次我收拾他们三个邪修,领头的法杖骷髅头都掉漆了,还吹‘怨气续航两百年’,被我一个‘邪修脱发’的段子笑散半条魂——哈哈哈他们那水平的话能信?”
亡魂们一阵哄笑。刘半仙撒出荧光磷粉:
“陆哥救了十七个鬼差,执法司功劳状副本在这,还有现场投影,大家请看真相?”人群瞬间围得水泄不通。争相来看真相。
苏怜玉展开戏服,粉光映出林晓画像:
“我们排《隔空的拥抱》,讲护士托梦救母的真事,中元节中央广场演,欢迎来看真相。”老陈吹起暖曲,连卖冥钞的都停了吆喝。
“我信陆大人!”
一个拄拐老亡魂挤进来,
“我儿子就是被救的鬼差,这恩情假不了!”
“陆大人救过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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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亡魂,声泪俱下,
“我儿子被锁魂链捆去炼魂场,是陆大人劈的锁!”
“我闺女也是!”
卖饼婆把摊子一拍,“刚被解救出来的时候,闺女的魂灯差点被冥教掐灭,陆大人给救的,还给添的灯油!”
附和声此起彼伏,俩灰袍亡魂悄悄溜向聚魂阁方向。那俩鬼刚摸到聚魂阁暗门,就被一条凭空冒出的锁链缠住,拖进黑雾中不见了。
沈墨用余光锁定他们,对陆小乙递眼色:
“他们去报信了,抓紧。”
聚魂阁藏在阴市深处,外墙爬满吸魂藤,开着血红冥花,怨气比忘川河底的淤泥还臭。门口俩黑衣鬼修举骷髅令牌,凶得像门神。
“看我的。”陆小乙举话筒冲过去,
“两位小哥,我来应聘美工的!你们这骷髅灯笼太丑,换成笑脸的保准挣钱比卖怨魂丹多。”
“疯鬼敢撒野!”
黑衣修士挥着黑爪抓来。陆小乙后跳,沈墨已闪电般上前,玄阴玉白光劈开黑气。
“冥教余孽,当执法司是摆设?”
白光扫过,吸魂藤瞬间枯成柴火。
“噬邪境《墨魂术》?”
黑袍头目冲出来,脸刻黑符,
“今天让你魂飞魄散!”他挥出两道黑气鬼爪,封死陆小乙退路。
“先过我这关!”周明远冲出来,玄阴玉金光凝成屏障,砸向黑袍修士后腰,
“我这《聚财魂术》专破邪力!”
黑袍修士魂力紊乱,陆小乙趁机灌魂力进话筒:“大家看清楚!他们才是炼魂败类!乱葬岗害鬼差、阴市造谣的都是他们!”他的话混着笛音与清唱,像阳光驱散黑气。
聚魂阁内也可清晰的听到阵阵哭喊:
“救命啊!救救我们!他们用我们炼丹!”
亡魂们怒了,石子果核砸向阁楼。这时铁奎带鬼差也赶到:
“奉崔判官令,捉拿冥教余孽!”
几个邪修没撑两下就被捆成粽子。
陆小乙踹开阁门,里面十几个虚弱亡魂扑到门口。“你们安全了。”
他温声道,“有心愿或遗憾都可以找我们,表演时我们可帮你们圆梦。”
“我是皇宫裁缝!”
穿锦服的亡魂举手,
“阴市同行都听我的,三天赶好所有戏服,分文不取!”
布料商也喊:
“我捐十匹阴云锦,做戏服最亮堂!”
刚安抚完,幽冥商会老会长就带木箱过来:“你们做积德事,商会全力支持。”木箱里摆满了符文布料和道具零件。
回创新部时,道具庄老板早等在门口,拎着“忘川酥”道歉:
“我错了,大人!布景我全包了,分文不取!”
陆小乙拍着他肩膀:“好说好说,一切为了酆都城。”
众人立刻忙起来:
周明远翻物资,苏怜玉改剧本,老陈磨笛曲,刘半仙分类磷粉。一切都紧锣密鼓的忙着。
“这样真好”,陆小乙看着,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没人知晓,无尽虚空深处飘着缕茶烟。
棋盘上,一枚半黑半白的棋子转着圈;
一滴黑血滴在棋上,棋盘漾开细微波纹。夜风晃着酆都城的街灯,像棋盘上发抖的格子。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倒计时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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