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啸,完成了他那堪称“史诗级”的军火采购,准备在北境之地,好好地跟朝廷玩一玩的时候。
关于云州的那场大战的消息,也终于,插上了翅膀,以一种近乎地震般的威力,传到了……大夏王朝的心脏——
京城!
……
“报——!”
“八百里加急——!”
一个浑身浴血、声音嘶哑的信使,骑着一匹快要累死的战马,冲进了京城的城门!
他手中的那面代表着最高等级军情的黑色令旗,让所有的守军和百姓,都纷纷避让!
很快,一份由云州城守将赵阔,“亲笔”书写的、沾着血污的战报,便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入了皇宫,呈到了当朝皇帝夏乾的龙案之上。
……
太和殿。
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然而,今天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因为,龙椅之上,那位九五之尊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的手中,正死死地攥着那份,从云州传来的战报!
那双曾经充满了威严和猜忌的眸子,此刻,却写满了……两个字——
不敢相信!
“诸位爱卿,都看看吧。”
终于,夏乾缓缓地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压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滔天怒火!
身边的贴身大总管魏忠,连忙将那份战报,传给了下方的文武百官。
当第一个大臣,看完战报上的内容时,他的手,猛地一抖,奏折差点没掉在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每一个看过战报的大臣,都如同见了鬼一般,脸上写满了颠覆世界观的震撼和……荒谬!
“这……这不可能!”
“滑天下之大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五千铁甲军……全军覆没?赵阔……兵败被俘?这……这奏报,一定是假的!是那赵阔打了败仗,为了推卸责任,故意夸大其词!”
整个朝堂,瞬间就炸了锅!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他们看到了什么?
奏报上说,云州城守将赵阔,奉“密旨”(皇帝自己加的),率领五千铁甲军,前去剿灭盘踞在云州的流民和乱匪(林啸)。
结果……
一战即溃!
全军覆没!
主将赵阔,兵败被俘!
而对方,仅仅只是一群由女囚、山匪和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
最他娘的离谱的是,奏报上,对于战败的描述!
什么“天降神雷,地龙翻身”!
什么“妖人作法,撒豆成兵”!
什么“敌军主将手持神兵,能召唤九天雷霆,于百步之外,取上将首级”!
这他娘的,写的是战报,还是……志怪小说啊?!
“肃静!”
龙椅之上的夏乾,看着下方那如同菜市场一般,吵作一团的文武百官,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暴怒的龙吼!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假的?你们跟朕说,这是假的?”
夏乾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将龙案上的奏折,狠狠地扫落在地!
他双目赤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指着下方的大臣们,嘶吼道:
“那你们谁来告诉朕!为何,朕派去支援云州城的后续部队,看到的,是满地的残骸和尸体!”
“谁来告诉朕!为何,那赵阔送回来的信函里,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恐惧!仿佛见了鬼一般!”
“谁来告诉朕!朕的五千铁甲军!朕的五千精锐!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连一群女人和乞丐,都打不过!”
他的咆哮声,在大殿之内,回荡不休。
百官们,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夏乾剧烈地喘息着,胸口不住地起伏。
他无法相信!
他也无法接受!
林啸!
又是这个林啸!
一个被他当作垃圾一样,丢出去的废物赘婿!
一个被他当作棋子一样,用来羞辱自己女儿的工具!
竟然……
竟然在北境那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接二连三地,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剿灭山匪!他忍了!
开荒种地!他忍了!
搞出什么狗屁的香皂、雪盐,赚得盆满钵满!他也忍了!
可是现在!
他竟然……竟然敢公然对抗朝廷的军队!
甚至,还把朕的五千铁甲军,给……给全歼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了!
这是……这是在掘他大夏王朝的根基!是在把他这个皇帝的脸,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啊!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大总管魏忠,连忙上前,为夏乾顺着气。
“依老奴看。”魏忠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在夏乾耳边说道,“那奏报上所言,虽然夸张,但……未必全是空穴来风。那林啸,恐怕……是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仙缘’,或者……掌握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妖法’啊。”
“仙缘?妖法?”夏乾的眼神,变得愈发地阴沉。
无论是哪一种。
都意味着,这个林啸,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个不受掌控的、拥有着恐怖力量的臣子……
对于一个多疑的帝王来说,这是……最最无法容忍的事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此子,断不可留!”
夏乾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杀机!
他缓缓地,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
他看着下方,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废物!”
“一群废物!”
他将手边最后一份奏折,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他对着身边的贴身大总管魏忠,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嘶吼道:
“传朕旨意!”
“宣那个逆贼驸马,林啸!”
“立刻!马上!给朕……滚回京城来见朕!”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狞笑。
“朕倒要看看!”
“他,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
“陛下,那……那万一,他抗旨不尊,不肯来呢?”魏忠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