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一个团队解决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开始走向正轨时,总会有那么一些害群之马跳出来。
并非所有人都像夏倾沅和慕容燕那样,能理解林啸的长远规划。在三千多人的庞大群体中,总有那么一些人,目光短浅,好吃懒做。
在她们看来,林啸既然有“神仙手段”,能凭空变出那么多粮食,那大家就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去开荒种地?
这种懒惰的思想,如同瘟疫一般,在少数人中悄悄蔓延。
终于,在一个傍晚,矛盾彻底爆发了。
夏倾沅在清点仓库物资时,发现少了半袋白面。
这可不是小事!
在如今的营地里,粮食就是命根子!
经过一番追查,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正是生产队里那几个平日里最喜欢偷懒耍滑、煽风点火的女人。
当慕容燕带着巡逻队,从她们的帐篷里,搜出了那半袋被藏起来的白面时,人赃并获,她们再也无法抵赖。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肥硕、长相刻薄的女人,名叫刘寡妇。据说在没获罪前,也是个小官的妾室,平日里就习惯了颐指气使。
被抓了个现行,她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直接撒起泼来!
“凭什么抓我们?不就是拿了点面粉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刘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哭天喊地:
“没天理了啊!我们姐妹辛辛苦苦跟着你们来这鬼地方,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吃你们点东西怎么了?那粮食都是驸马爷变出来的,又不花钱!凭什么你们能吃好的,我们就得天天喝粥啊!”
她的哭喊,极具煽动性。
她身后的那几个女人,也跟着一起闹了起来。
“就是!我们又不是来当牛做马的!”
“天天让我们干活,把我们当什么了?当奴隶吗?”
“我们要公平!我们要吃肉!”
她们这一闹,立刻吸引了营地里所有人的注意。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们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是啊,驸马爷有的是粮食,多给我们分点怎么了?”
眼看一场小小的偷窃案,就要演变成一场动摇军心的骚乱,夏倾沅急得俏脸发白,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毕竟心软,面对这种撒泼打滚的阵仗,一时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林啸闻讯赶来。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哭嚎的刘寡妇几人,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神色各异的围观群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回事?”他平静地问道。
“夫君!”夏倾沅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寡妇见正主来了,闹得更欢了。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林啸面前,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驸马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姐妹没别的意思,就是饿怕了,想多吃点东西而已啊!您就发发慈悲,把我们当个人看吧!您这样搞独裁,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不服啊!”
她这话,歹毒至极!
直接将林啸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给他扣上了一顶“独裁”、“不仁”的大帽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啸的身上。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平日里看起来还算和善的驸马爷,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会像夏倾沅一样,选择安抚?还是会……
林啸低下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惊天动地的刘寡妇,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说我独裁?不把你们当人看?”
“是……是啊!”刘寡妇以为林啸怕了,哭得更起劲了。
“好。”林啸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公平,这么想要被当‘人’看,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真正的公平。”
他没有再理会刘寡妇,而是转身,面对着所有人。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
他将羊皮纸缓缓展开,那上面,用工整的毛笔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条款。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惑。觉得我把粮食都收起来,不公平。觉得我让大家干活,是在奴役大家。”
林啸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所以,早在几天前,我就和公主殿下、慕容队长一起,商议制定了我们云州营地的第一部律法!”
律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听林啸朗声念道:
“云州开拓条例,第一号令!”
“第一条:所有营地成员,人格平等,不分高低贵贱!”
“第二条:所有物资,归集体所有,由后勤队统一管理,按劳分配!”
“第三条:营地实行工分制度。凡参与开荒、巡逻、后勤等一切集体劳动者,每日皆可获得相应工分。工分可用于兑换食物、布匹等一切生活物资!”
“第四条: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者……不得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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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一条一条地念着。
他制定的律法,简单易懂,却又涵盖了方方面面。从劳动、分配,到奖惩、民事纠纷,都有了明确的规定。
其核心,就是“公平”和“按劳分配”!
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
这套制度,对她们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但她们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套制度背后,那令人向往的……公平!
再也没有人觉得,林啸是在搞独裁了。
这分明是给了所有人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依靠自己双手,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康庄大道!
当林啸念到最后一条时,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肃杀。
“第十条:惩罚条例!凡有偷窃集体财物、拉帮结派、煽动动乱、破坏营地团结者……”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还瘫坐在地上的刘寡妇等人。
“……视情节严重,处以鞭挞、扣除所有工分、乃至……驱逐出营地,永不录用!”
整个营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明白了。
驸马爷,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刘寡妇等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们停止了哭嚎,脸上血色尽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不……驸马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啊!”
她们开始疯狂地磕头求饶。
然而,已经晚了。
林啸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
他看着众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声音,宣布了他的判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是我们云州营地律法颁布的第一天。那么,就用你们,来为这部律法,祭旗!”
他看向一旁的慕容燕,下达了命令。
“慕容燕!”
“在!”慕容燕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按律法,盗窃集体财物,煽动动乱者,该当何罪?”
慕容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铿锵有力地回答道:“鞭挞二十,驱逐出营地,永不录用!”
林啸面无表情地宣布:
“执行!”
“是!”
慕容燕起身,对着身后的巡逻队员一挥手:“拖下去!行刑!”
“不——!”
刘寡妇等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但很快就被几个巡逻队员死死地堵住了嘴,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营地中央的空地上。
慕容燕亲自拿起了一根浸过水的牛皮鞭。
她没有丝毫的留情。
“啪!啪!啪!”
清脆而响亮的鞭笞声,和女人们被压抑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二十鞭后,刘寡妇几人已经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被直接扔出了营地,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整个过程,林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神冰冷如铁。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
所有围观的女眷,看着那几个被驱逐者的凄惨下场,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她们终于明白了。
这位驸马爷,有菩萨心肠,能给她们饭吃,给她们希望。
但他,同样有雷霆手段!
他的仁慈,只给遵守规矩的人。
任何人,都休想挑战他的底线!
自此,营地风气为之一清,再也无人敢偷懒耍滑,更无人敢挑衅林啸的权威。
“夫君,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夏倾沅走到林啸身边,有些不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