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己果然天赋异禀。
面对‘杀了人’这种事毫无波澜。
但她一不愧疚二不亏心，何须波澜？
杀之前她还查过记录，这三只维多利亚手上的冤骨也并不算少。
毕竟日不落奴仆之风盛行，人口买卖的巨大窝点之一就在日不落——而维多利亚这类贵族更是其中之最，每一个都不无辜。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对着阿列尔说杀就杀，甚至不怎么考虑后果。
但他们的存在就像个烟雾弹。
优秀但没有完全优秀。
就像一种拿出来掩人耳目的东西。
巫星川说不好这种想法，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正如她所想——
巫星川陪床时，警卫走来镇定的盘问了她几个问题，最后随意的写了一个‘没有怀疑’便离开了。
毕竟她是个就连维多利亚想要怀疑都没有理由的人——尤其其中一人盯着她盯了全程，自己都说不出怀疑的话。
唯二两次离开众人视野，一次是最后救人，另一次是事件发生前在某个藏品屋里逛了一圈。
但那逛上一圈也有摄像头，虽然也有摄像死角，但是只在死角那里待了一秒如同正常步行的速度一样走进去再走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
不算完全完美的‘完美不在场证明’。
加百列更是被随便的问了两句就离开了。
目送警卫出门，巫星川和加百列对视一眼。
“你在想什么？”加百列这么问道，清浅的蓝瞳里带着几分不解。“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太对。”
巫星川：呀，这直觉。
但没事儿，哄哄。
巫星川对着他露出一个笑意：“我在想呀——”
“嗯？”加百列疑惑地看着她。“什么？”
巫星川抬手，用指尖点了下他的鼻尖，语气格外无奈：“你怎么这么好奇呢？果然是只猫吧？”
加百列：……
“来，小猫咪，喵一下？”
浅金色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扭头动作飞扬起来，发梢划过女孩儿的指尖，落下时遮盖住耳根的红色。
加百列窘迫地小声开口：“别闹了。”
他不问了还不行吗！
哪有叫一个人是什么小……小……
他的脸涨红了。
巫星川施施然收回指尖，重新回头看向阿列尔，陷入深思。
维多利亚会轻敌，但他们不可能没有聪明人。
所以这些‘人才’损失心痛但也不会特别心痛。
说不定就是抱着可能有去无回的念头，才派了这样冲动的人。
深度治疗的治疗舱工作完毕，阿列尔被机器推了出来。
即使此刻他仍然脸色发白，但很明显，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
加百列也看得出来，但他看了眼没有要走意思的巫星川，自己也没有动腿，直挺挺的杵在一旁。
巫星川乐了：“你坐下啊。”
赶人走不至于——毕竟他姓琼斯。
适当借势不丢脸。
毕竟她自己还没有势，而且明显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认知还很少。
绕过规则成神的办法啊……
虽然她觉得似乎不太可能，但巫星川琢磨了一下，总不能维多利亚一直在研究这种方法……吧？
……嘶，好像没毛病。
不然范布伦找谁不好找日不落的维多利亚合作。
那么卡珊德拉的技术究竟要应用在哪里，就显得十分意味深长了。
她视线转了转，看向加百列：“你知道【规则】吗？”
加百列一愣，有些犹豫的微微点头：“怎么了？”
“你是六星战士，雷霆枪兵。”巫星川一边说一边想。“你觉得你对什么最为擅长？”
“用枪。”加百列毫不犹豫，紧接着他想了想，“还有用雷元素，每次看到你用雷霆的时候我都会学到一些什么。”
这里的什么指的是使用方法，让他如雷灌顶——哦，雷霆还能这么用，不是只能灌注在枪里啊！
巫星川缓慢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你的家族里，有没有神级高手？”
“有。”加百列利落地点头，接着他又补充道，“神级高手受【规则】限制，禁止插手干扰杀害普通人，同样禁止滥杀非神级的传奇职业者。当然，也有一些绕过规则的办法，但一般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仇恨也不会随便绕过规则去处理普通人。”
毕竟那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甚至麻烦程度称得上是吃饱了撑的。
巫星川惊讶地看向他：“绕过规则？”
“嗯。”加百列点头。“针对神级高手的规则里，容易造成后果越重的规则就越全面。或者同一条规则中违反程度大或者小也会有着规则惩罚的轻重划分。”
“那这些规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巫星川饶有兴致的问。
加百列也回答的很是耐心和简单：“成了神级就知道了。”
神级，听着可真是遥远。
巫星川没有再问加百列家中有几个神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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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说的。
毕竟对于加百列而言，最重要的是‘琼斯’，而非她的好奇心。
阿列尔在此刻闷闷的轻哼一声，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头疼的抬手捂住了额头。
他在最后被巫星川要求用尽全力释放一个防御技能，精神力过度释放造成大脑此刻还有些疲软虚弱。
“没事吧？”
和昏迷前同样好听的嗓音响起。
阿列尔睁开眼睛，怔怔的看向发声的人。
天光下，女孩眸子剔透漂亮，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而是带着最贴心的关切之意。
如果身边没有那个加百列就好了。
阿列尔这么想着，用虚弱的嗓音开口：“没事了。”
他满足的看着巫星川抬起手来安抚的摸摸他的额头，夸赞他：
“你做的很好。”
阿列尔顿时弯起了眼睛。
……别说，这病美人怪好看的。
在天光映照下剔透的像个水晶仙子。
巫星川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等会儿或许会有人来问你发生了什么。”
阿列尔用一双乌瞳看着她，脸色苍白，这么一瞧便觉得楚楚可怜：“嗯。”
他本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被提了这么一句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了。
外面没线索，他自然也要吐露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
比如有人袭击，但是谁他认不出来，遮得很严实。
还没几个照面便被打伤了。
“如果有人问你。”巫星川温和笑笑，说得直白。“你可以直说是小范布伦让你去的。”
想必他一定十分愿意帮他脱罪，甚至不会多说一句有关‘卡珊德拉’的事情。
阿列尔同样想到了这件事，嘴角的笑便多了几丝嘲讽。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指尖小小的勾住了巫星川放在床边的手，眉眼慢慢得弯下去：
“是，组长。”
想要杀他的人被他杀了。
那……小范布伦也距离被杀，不会太远了吧？
加百列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互动，抿住唇角，戳了下巫星川。
巫星川转过头去：“怎么了？”
加百列看着她，唇动了动，微微张口：
“喵。”
巫星川：……
巫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