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的眼镜依旧在阿列尔脸上挂着，却阻挡不了什么，反倒是多了几分别样气质。
要巫星川来描述，就是多少沾点文质彬彬斯文败类。
“不是反抗。”站在他对面显得有些陌生的男孩开始叹气，“我现在的时间，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嗯？
什么叫不受他自己控制？
小范布伦肉眼可见的懵了一瞬，紧接着冷笑：“可笑的借口。”
阿列尔没有理会他，只将目光放到远处，眼睛猛地一亮，随即露出了一个斯文温和的笑意。
“嗯？”懒洋洋的轻哼响起。“怎么的，还要我亲自来接你才肯出来？还是说，有谁截胡？”
小范布伦神色一僵，感受着周围的视线突然转移，转身警惕的看向未曾觉察的来人，下意识先皱了皱眉，又想起什么一样立刻放柔了脸色。
来人一袭军装英姿飒爽，一段时间不见，其气息越发内敛危险，长腿迈开脚步，几下便来到了阿列尔的身前，右手的袖子上有着代表‘委员会’的学生组组长袖扣，她转身，将阿列尔挡在身后，和小范布伦似笑非笑的对视：“好久不见，范布伦同学。”
小范布伦笑容僵硬：“是啊，好久不见。”
受父亲命令所迫，报复计划胎死腹中，令他如鲠在喉。
“既然你在这里，”巫星川优雅的理了理袖口，闪烁的袖扣赤红如血，“那也免得我去找你了。”
少年随着周围的人看过来时，礼貌的对小范布伦颔首：
“阿列尔很不错，我留下了。
“想必你也不会介意自己缺少一个……朋友？”
小范布伦脸色铁青，嘴角的弧度勉强挂住：“这当然——”不行。
他手腕上的联络及时的‘滴滴’两声，这让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几乎是瞬间，小范布伦脸色变得好看起来，嘴角的弧度也自然了许多：“当然是可以的，巫同学想什么时候找他就什么时候找他，我以后不会再过问。”
两个名额虽然有点少，但是这是刨除了阿列尔之外的名额，而阿列尔，巫星川会保证他能当上副组长。
嗤。
说到底，不还是喜欢美色吗？
小范布伦压下心中的不屑，礼貌的对着巫星川告别，转身便走，完全没有想过阿列尔会有跳反的可能。
巫星川目送他离开，回头看向正乖巧听她指挥的阿列尔：“走了，去图书馆。”
她说完便迈开了脚步。
“好。”阿列尔弯弯眉眼，提步跟了上去。
周围吃瓜的视线终于收回，有谁突然“嘶”了一声。
“我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有好多人想和巫组长告白来着？”
“有的，现在也有，只是没人敢在她的目光下开口。”
“嗯？为啥？难道是太激动还是杀气重？”
人群中出现反驳的声音：
“都不是，是因为当你的目的被看穿之后，她的目光会从看着一个人，变成……我是说感觉，感觉她看着一个物件一样的存在。
“评判你的价值，从容貌、身材、到成绩、能力，还有性格上听不听话……咳这些是我脑补的，但总之非常真实，并且一点儿遮掩都没有，然后你就会想起她如今的年龄和等级，就……”
无法接受宛如被物化般的凝视，可他们更无法直视两人之间的差距，连反驳这个目光的能力都没有，于是他们本能的后退。
“哈，那你们好惨，平常没被这样凝视过吧？”
“我记得历史中，有一段时间，女性就曾被这样凝视过……嘿，我还没想到反过来能这样呢？”
“那下次一起试试啊姐妹，也算给做出努力的前辈们报仇咯。”
“……跑题了！别这么吓人啊！他们做的不代表我们也做了！！反正！就……那一瞬间觉得还是不要告白了，就这样当个同学挺好，至少这时候的我在她眼里是个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平等？”有谁兴致盎然的开口。“那刚刚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跟班啊？”
一些有过心思的同学不由自主的互相对视一眼，逐渐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不是吧！那家伙明明！”
“怎么就上位了啊！怎么了呢！发生什么了！”
“凭啥啊！”
说好的都没机会，怎么突然有人偷跑？
“……假如是我的话，大概是凭他听话有礼貌爱干净？啊，这里指的是各种意义的干净哦。”
有谁微妙的沉默下来，得到了刚刚那名说话女生的几声嗤笑。
“那……那我也行啊！”
“那你的外形可能不太行。”
“？喂！！”
“说真的，阿列尔长的是真不错，在平均情况下都不错的时代他更好看，带出去都特别有面子，不信你问问我们这些人啊。”
女生们纷纷点头，一个个互相对视着忍不住又纷纷笑了起来。
“咳咳。”
熟悉的轻咳声带着几分戏谑出现在周围，所有人身形一僵。
“我还没说什么，你们讨论的挺欢啊？”巫星川带着阿列尔回来，“行了，进去拿你的书去。”
不是课本，军校没有课本，是图书馆借阅的电子书籍。
阿列尔难得羞窘的抬手摸摸鼻子，他迅速走回教室，绷着脸拿了自己的书就向外走——怪他，出来的太着急了，还以为是巫星川来找他……
“巫组长。”有个女生干脆的凑过来，一脸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选了阿列尔啊？”
“哦，这个啊。”
巫星川双手插兜，语气幽幽，省略着开口。
“他会只守着我一个人，而且并不介意我可以拥有更多人。明白吗？”
女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瞳里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听见这话的阿列尔神情古怪一瞬——这确实没错，毕竟他只是当属下跟班，并不是当伴侣。
虽然这种误会也正是他所需要的，否则他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取信于小范布伦。
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蔓延上来，让他下意识动了动突然哽住的喉咙。
可他紧跟着整理好表情走出去，带着浅浅的温和笑意：“我拿好了。”
“行，走吧。”
目送二人这下真的离开了，有个女生笑着抱起双臂，悠哉感慨道：
“好了，现在你们知道条件了，要试试吗？”
“……”
“啧啧啧。”
刚刚问了巫星川的那名女生什么也不说，只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开。
星际基本上还是支持1对1的制度，大家族之间联姻为了平衡和合作，至少表面上也都是1v1制。
不过实力高强的人不结婚，人家就是喜欢谈恋爱，又能怎么样呢？
学生们开始散去，突然有谁很小声的开口：
“其实……也不是不行……”
“省省吧，等级成绩颜值，你得能先拿出来一样才行。”有个女孩子嗤笑着开口，“这可不是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古早时期，仅靠花言巧语空口承诺就能让一个女孩动心。”
星际和虚拟网络早就将应有的认知灌输给所有人。
尤其传奇职业存在的如今，实力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