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级，林琅揪着一直兴致不怎么高的施家小少爷离开了虚渊：“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他幽幽吐了口气：“不比你，未来的家主。”
林琅：……
“你再阴阳怪气一句我就揍你。”林琅露出一个微笑。“行了，给姐说说，你怎么想的？”
“有点不服气。”施珩垂头，手中的重剑已经换成了一柄细剑，长而锋利。“还有点不甘心，但又不完全是这个，就是……很疑惑，想无差别怼人。”
林琅利落的丢下判决：“你失恋了。”
“……我还没恋呢。”施珩郁闷，他将武器收起来。“我不好吗？表姐。我长得不差，天赋也是五星单战士，还是施家主支二子，不好吗？”
林琅上下看他几眼，一时语塞，不由骂道：
“你长得不差，人家的侍者比你长得还好，最重要的是还更加真心实意。
“你天赋单五，人家天赋单六。
“你施家二子，施家属于你吗？你能随意使唤施家？你属于施家听命令的还差不多。
“你也就有点钱，但人家也不缺这点钱。
“这种情况你也就骗骗认知还没打开的小孩儿和接受现状乐意被养着的躺平人士了，再或者就是联姻。”
施珩啧了一声：“我看不上——”
“啪”的一声，林琅一巴掌糊他脑袋上，迫使他咽下了后半句话。
“你有的选吗？”林琅嗤笑。“躺平也是个选择，你连选择都是家里命令下确定的，瞧不起谁呢。”
施珩沉默。
“表弟。”林琅看着他。“你得明白，家族是责任，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你依靠它的恩惠锦衣玉食十几年，就要老实的接受它的命令，别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除非你能反过来掌控它，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啧啧，难咯。”
她说完，甩着长长的紫发辫子离开了。
黄昏的光格外恢宏，自天际刮出破晓般的金光，却缀起沉重的暮色，代表一天即将结束。
明天就要离开，也不知道巫星川会不会趁此机会多泡一晚上虚渊呢？
她这个劲头在这片军区都小小出名了——太拼命了。
————
巫星川一个人练级的时候就十分容易放飞自我。
比如现在，她干脆不再偏居一隅，尽可能跑的贼拉远，在一些同样进来练级的低级新兵诡异的眼神里，把能够到的地盘尽可能都犁了一遍。
到底还是等级限制，这里面的特化虚兽也不算多。
杀一下，没了。
现在她正待在一个奇怪建筑物里，躺在诗与歌怀里哀嚎：“我要升级我要升级我要召唤额度我要嘛！！”
诗与歌无奈的摸摸她的脑袋：“主人真的已经做的很棒了哦？”
虽然不讲理，但是侍者们都能听出来她这是纯粹在发泄情绪，故而只默默守在一边。
电子蝴蝶蹲在她的腿部旁边，面无表情，手却乖乖的给她按摩左腿，顺便指挥着蝴蝶落在巫星川的脸颊上偷偷亲吻。
食味在另一边，一边按摩一边时不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口小零食，喂给巫星川。
这时候巫星川就会咬住食物安静的嚼嚼嚼，嚼完满足一会儿，也不在意脸上的蝴蝶，继续嚎叫。
“我要钱！我要好多好多钱！我还要经验！我要好多好多经验！力量！我需要力量！抛瓦！”
她什么都想要。
想的不得了。
但没东西可暴揍，只能在这里发泄一下自己的渴求。
嚎完了，巫星川萎靡下去，像只咸鱼一样把自己瘫平。
诗与歌好笑的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主人，不必着急，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赡养主人啊？”
总归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主人，【失落侍者】都会永远爱护。
巫星川感动的不行，努力扑腾着伸出一只手：“这是谁家的侍者们这么贴心呀，天呐原来是我家的呀！”
话音一落，脑海中突的闪过一个画面——
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前伸的手被什么东西拉住，身周是充斥着安心气息的环境，自己的嘴巴在动：
“这是谁家的宝贝呀，天呐原来是我家的呀！”
画面和声音一闪即逝，巫星川回过神，诧异的眨眨眼。
诶？
她下意识收了收五指，却摸到一片空气。
但很快被诗与歌抓住，没有让她伸出的手落空，陷入温暖干燥的掌心。
“怎么了？”诗与歌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把自己的手拉放在脸颊旁贴着。“没有生病，是累了吗？”
“……那倒不是。”巫星川将这个片段暗暗记下，憋了憋，转而问道。“你们之前没有别的主人吧？”
出乎意料，异口同声的否定响起：“没有。”
“从来都只有您一个。”诗与歌眸色温柔。
“解释，电子蝴蝶的主人有且只有您一位。”电子蝴蝶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格外郑重的感觉。
“没有别人，别的生物也没有。”食味更是直言，垂首轻轻亲吻在她的手背上。
巫星川：……
她的心被日的一声搅成了糊糊，软的一塌糊涂。
于是她默默坐了起来，挨个儿猛嗦一口，美滋滋的满血复活：
“好开心，决定了，今天通宵练级！”
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让符文多吃几个虚渊之核。
至于是什么办法……
“吃，快吃，求你。”
巫星川将两只手按在那虚渊之核上，不断的碎碎念。
“姐姐，哥哥，我亲爱的符文奶奶符文妈妈符文爸爸符文爷，求你，吃，吃它！”
符文似乎终于有了动摇。
巫星川再接再厉：
“你想啊，回去你只能吃黑白灰的那个吃不饱的破玩意儿了，但是这里的彩色小蛋糕你不多啃几个你一时半会儿可能数个月都不一定能啃得着了啊！”
符文沉默几息，传递了一个意念——多吃，它没事。你会被，污染。
……污染？嗯？
“诗歌歌？污染是什么？”巫星川扭头看向自家的看板郎。
诗与歌扭头看她，想了想解释道：“就是被影响身体，或者外貌，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那还能变回来吗？”巫星川犹豫了。
“可以。”诗与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摸摸她的脑袋，嘴角带笑。“只不过有时间长短，但变不回来的主人也很可爱，只要是主人就很好。”
巫星川：……
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家侍者们不阻止自己多吃了……
因为反正只要是她就行。
符文，我错怪你了，你好靠谱……
巫星川痛定思痛，大义凛然的抬手抽开一个刚爬出来的虚兽，用力按在了虚渊之核上，声音沉痛：“吃吧，你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尽量不要影响整体外形吗？”
符文：尽力。幸好，你，有努力升级。
巫星川：……
合着她提高等级也算提高身体承受力了是吧！
难怪怎么求都不行，到现在才终于动摇。
吃！
随着最终决定，一股吸力终于从她的掌心彻底爆发开来。
彩色的虚渊之核缓缓消失，进入心口，流入四肢。
巫星川舔舔唇，目光直直看向了另一个虚渊之核。
她要保持人形的情况下全给它们炫了！
反正总不能变成彩虹棒棒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