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力壮?真不害臊!”
“侯府夫人怎会与这种人有染?”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侯府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你们还真别说,这几日我倒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莫不是侯府夫人当真……”
“我也听说了,说什么夫人不知检点,都这般岁数了,还和外男苟且。”
“我看侯府夫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
“那些话我都说不出口,如今瞧着,倒不像是空穴来风。”
一时间,花厅内炸开了锅,女眷那边倒还好,男宾这边,他们可是对着陈沁玉上下打量,连神情都变得浪荡轻浮。
陈沁玉冷眼看着他们,她都这个岁数了,却还要被他们如此轻薄。
真不知前世里,她的女儿在被两个哥哥算计与外男共处一室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谢素莲已经看了好一会了,原本吕仁书也只告知她寿宴上会发生些事,如今真瞧见了,她这是打心里佩服老夫人的手段。
宁愿在自个寿宴上闹出这等丑事,她也要将陈沁玉这个毒妇赶出侯府。
此刻,谢素莲适时地站了出来:“妾身本不该多言,可妾身相信夫人,侯爷定也要相信夫人,夫人身为侯府主母,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嘴上这么说,谢素莲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今日这寿宴上的戏,大伙可真没白来。
吕青漫时不时瞟几眼陈沁玉,面上尽是不屑。
今日不止是她,还有她那女儿,都别想好过!
老夫人如座大山般,雷打不动。
那些个嚼舌根的男子,本就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眼下这般情形,她十分满意。
只要能让陈沁玉颜面扫地,只要能将她赶出侯府,只要那些嫁妆能归侯府所有,她什么都愿意做。
这些年,侯府处处看陈沁玉脸色,她不就是个将军府的嫡女吗,她不就是得了很多将军府的嫁妆吗,有什么可能耐的?
这一次,看你还如何翻身,看你还如何像之前那般耀武扬威。
吕仁书面色铁青,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也知晓,只有扳倒陈沁玉,他才能在侯府挺直腰板。
“陈沁玉,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吕仁书怒目圆瞪,恶狠狠瞪着陈沁玉。
陈沁玉冷笑一声,眼前这张脸,让她觉得无比陌生,又恶心。
还有端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她那般冷漠,似是眼前之事,与她毫无干系,与侯府毫无干系。
回想前半生,陈沁玉只觉自己眼盲心瞎。
自打她嫁入侯府,便一直补贴侯府。
她为侯府做了那么多,处处为侯府谋划,为侯府付出,结果呢?
“侯爷觉得呢?若是妾身说不认得此人,侯爷可信?”
吕仁书自觉颜面扫地,眼下他只想找回些男子尊严:“陈沁玉,你若还有些廉耻,便该跪下来忏悔自己所作所为。”
陈沁玉眉头一皱:“跪下?”
“妾身无错,为何要跪?”
“侯爷这是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了?”
一连串的反问让吕仁书面上挂不住:“你一个妇道人家,若非真做出那般不知羞耻之事,那奸,那奸夫又如何会寻上门来?
若非你与他心意相通,他又如何敢与昭远侯府为敌?莫不是他活腻了,想死在此处?”
杨大勇闻言,更是来了劲:“夫人莫怕,今日即便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处,既然生不能同眠,那死后必能同穴。”
就在这时,吕润昱走了过来:“父亲,此人疯癫至极,他的话自是不可信,且凡事讲究证据,若是仅凭他一人之言,便可断定事情原委,那还要律法何用,还要大理寺京兆府何用?”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深觉震撼。
明是个不起眼的人,说起话来倒是有条不紊,且有理有据。
陈沁玉亦是如此,她没想到吕润昱会站出来帮她。
也许是血缘关系在身,也许是她给了吕润昱进宫的机会,也许是他生性纯良。
陈沁玉眼眶微酸。
吕仁书站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好你个吕润昱,你竟敢如此无礼!”
吕仁书自己也没料到,一向懦弱无能的吕润昱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那番话来。
老夫人似是也有些惊讶,她厌恶地瞪了一眼吕润昱:“长辈的事,你少管。”
吕润昱并未准备就此罢休:“祖母,母亲乃是昭远侯府侯夫人,这狂妄小人竟敢当众羞辱母亲,他分明是没将侯爷放在眼里,
孙儿人微言轻,还望祖母能明辨是非,还母亲一个清白。”
吕明德如痴傻了一般,他一会看看吕仁书,一会看看老夫人,一会再瞧瞧陈沁玉,一时间,也不知到底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眼下吕润昱都开了口,他只觉着自己不能再傻站着了。
吕方招到底精明些,看了这老半天,他多少也分辩出了大概。
眼下怕是父亲与祖母合谋算计陈沁玉呢。
他们的目的,当是奔着将军府给的那些嫁妆去的。
如此说来,陈沁玉与那男子私会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否则祖母与父亲也不会将此事搬到寿宴上来。
那他该站队了。
“三弟,你常年居于后宅,又怎会知晓旁的事?你这马上要进宫的人了,何必蹚这浑水?”
吕明德见大哥开了口,他也不甘示弱:“就是啊,这侯府何时轮到一个庶子开口了?”
谢素莲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如此成器,她这腰板顿时都挺直了些。
只要今日能将陈沁玉赶出侯府,要不了多久,这昭远侯府便是他们的天下了。
陈沁玉冷笑一声,心道:究竟谁嫡谁庶,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吕润昱倒是不卑不亢:“我只就事论事,无其他心思。”
吕青蝶点点头:“三哥说的何错之有,难道你们想凭一人之言,便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母亲头上吗?”
陈沁玉上前一步,她看着那男子:“你既说我与你有私情,当能拿出证据。”
杨大勇丝毫不慌,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他扬着下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来:“夫人,这帕子乃是你赠与在下的定情信物,夫人不会不记得了吧?”
陈沁玉看了一眼那帕子,心下了然:“不过是个丝帕,这等每个女子都有的东西,为何偏偏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