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拐，小路藏在坡后面。”王磊指着挡风玻璃外。
李炎点点头，驾着载着底盘的拖车驶离主干道，扎进荒草埋了半截的小路。颠簸半小时，矮建筑群终于露了头。
与其说是修理厂，更像个小型堡垒。锈蚀铁皮围墙圈着空地，“老兵车辆修理厂”的牌子褪得快要看不清。
“就是这儿。”
李炎没急着进，把车藏在废弃岗亭后，对着王磊说道：
“你盯着，我去看看。”
他端起枪，像猫似的贴过去。门缝里，院子堆着蒙尘的轮胎零件，厂房黑沉沉的。地上几道巨爪印，他心一沉。
“里面有活物！小心点！”
李炎回头打手势。王磊拄着拐杖下来，两人合力把铁门推拢，用铁链缠了几圈。
刚要进厂房，里面突然传出男声：
“别过来！砸它爪子！”
紧接着是扳手敲金属的刺耳声，混着“嘶吼”的威胁声。
“有人！” 李炎眼睛一亮，冲王磊使个眼色。
“走！”
两人一先一后冲进厂房，借着屋顶破洞的光，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两个男人背靠着工具柜，正跟三只怪东西对峙。那生物像猎犬，没毛的红皮裹着肉，獠牙白得晃眼。
“这是……狗，变异了？” 王磊震惊说道。
“抄家伙！左边那个交给你！”
李炎扣着扳机，没急着开枪——怕误伤。
被围的年轻小伙挥着扳手，吼得嗓子发哑：
“周叔！它要扑了！”
年纪大点的男人沉声道：“稳住，打它鼻子！”
他铁棍一扫，正砸中一只狗的脸，那东西痛嘶一声退了退。
工具柜顶上，缩着个穿白大褂，五官精致的女子。她攥着急救箱，声音发颤却稳：
“小心身后！还有一只！”
男人立刻转身，铁棍狠狠砸下，那只绕后的辐射狗呜咽着躲开。
李炎望着眼前一幕，趁机开枪，子弹擦着一只变异兽的耳朵过去，惊得它连连后退：
“我们来帮你们！”
“小陈！老周！”王磊失声喊道，显然认识那两人。
他的目光随即扫到柜顶的女子，更是失声道：“小影！你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只变异兽冲着年轻工装男子猛地扑了过去！那血盆大口瞄准了他的脖颈！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在空旷的厂房内炸开！
李炎开枪了！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只变异兽的侧腹将其打飞出去，暗红色的血液溅了一地。那怪物挣扎着，发出阵阵嚎叫，一时竟没能立刻爬起来。
另外两只变异兽被枪声震慑，动作一滞。
“瞄准头部！它们生命力很强！”
那个被称为老周的寸头男子立刻喊道，同时抓住机会，一铁棍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另一只变异兽的鼻梁上，打断了它的头骨。
李炎没有停歇，快速移动，寻找射击角度。
“王工，掩护我！”
他低喝道，但在扫过工具柜顶的那道倩影时，不易察觉地微微停顿了百分之一秒。那女子镇定有些担忧的注视着这场战斗。
王磊虽然腿脚不便，但也立刻举起撬棍，护住李炎一侧，同时对着柜顶的女子喊道：
“小影！趴下，别动！”
那女子立刻伏低了身体，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始终关注着战局，尤其是那个手持步枪、身手矫健、面容俊朗的男人。
李炎再次扣动扳机，
“砰！砰！”
两枪，分别击中第二只变异兽的肩部和第三只的前腿，有效延缓了它们的攻击。但它们的速度异常快，在移动中难以致命精准命中。
受伤的野兽更加狂躁，不顾一切地扑来。老周和那个叫小陈的年轻学徒压力倍增。
李炎果断放弃精确射击，迅速突进，用步枪枪托狠狠砸向最近一只变异兽的侧面，将其砸开，同时高喝一声：
“集火！先解决一只！”
老周心领神会，不顾另一只的骚扰，与小陈一起，扳手和铁棍击打在那只被李炎砸开的变异兽头上！李炎也调转枪口，几乎顶着它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砰！”
颅骨碎裂的声音传来，那只变异兽彻底不动了。
剩下最后一只，眼见同伴毙命，凶性大发，直接舍弃了老周和小陈，朝着看似最薄弱的王磊扑去！
“师傅小心！”小陈惊呼。
王磊脸色一变，举起撬棍准备硬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观察的赵影，突然从工具柜上抓起一个沉重的金属零件，用尽力气朝着那只扑向王磊的变异兽砸去！
“咚！”
零件精准地砸在变异兽的背上，虽然伤害不大，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让它动作一滞。
这短暂的停滞足够了！
李炎的枪口已经调转过来，
“砰！砰！”
连续两枪，一枪击中脖颈，一枪终于精准地贯入了它的眼窝！
最后一只变异兽哀嚎着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那个叫小影的女子从工具柜上小心翼翼探出身形，然后轻巧跳下，快步走到李炎王磊身前，白大褂下摆还沾着灰尘。
“谢…谢谢你们！”
她声音发颤，攥着急救箱的手指泛白，“要不是你们赶来，我们……”
李炎抬手打断她，语气沉稳：
“先别谢，这里不安全。那东西还有没有？”他目光扫过厂房角落，没放松警惕。
王磊在旁补充：“外面门没锁死，得找东西堵上。”
小影愣了愣，赶紧点头：“就这三只！我们守了快两小时，它们一直不肯走。”
“守？”李炎挑眉，看向她身后的两人，
“你们在这儿待多久了？有吃的吗？”
“三天了，食物还有些。”
旁边的年轻小伙凑过来，语气急切，“哥，你们是要往市区去吗？能不能带上我们？”
李炎没立刻答应，沉声道：“先把这里清干净，把门关死。”
他拍了拍王磊的肩膀，“王工，你带人负责加固大门，我去看看厂房里有没有藏货。”
又转向小影，“你懂急救？帮我们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小影看着他，眼里的慌乱少了些，重重点头：“我懂！急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