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静静地听着,趁着聋老太喝茶的间隙,开口问道:“老太太,那您今天来这儿是……?”
聋老太忙说道:“小杨啊,老婆子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您帮忙。您就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中海吧。我这后半辈子,全指望他了。”
杨厂长心里明白,这是聋老太在跟他讨要人情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轻易应承下来,而是说道:“老太太,您先回去吧。我这边得核实一下情况,如果事情真如您所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杨厂长给自己留了余地。他知道恩情固然要还,但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谨慎行事总不会有错。
聋老太听出了杨厂长话里的意思,他没说一定能办成,只说尽力而为,可什么事能办、什么事不能办,也没有个明确说法。
她急了,脱口而出:“还有什么可核实的,您是信不过我老婆子吗?”
话一出口,聋老太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果然,一直面带微笑的杨厂长,脸上瞬间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和蔼的神情,说道:“老太太,我不是不相信您,必要的核实还是要做的。老人家不是常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聋老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挟恩图报了。
她只得悻悻地起身,说道:“人老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小杨啊,您别往心里去。”
杨厂长依旧笑眯眯地跟着起身,说道:“老太太,您太客气了。这几天我就给您消息,您腿脚不方便,到时候我让人通知您。”
聋老太说道:“那我就在家里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说完,便和杨厂长道别,还婉拒了杨厂长派车相送的好意。
其实,聋老太原本还想在杨厂长面前说何雨柱的坏话,让他撤了何雨柱食堂副主任的职务,最好再降降他厨师的等级。
但看到杨厂长并不是那么好说话,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易中海救出来。
何雨柱已经明确拒绝了任何调解,杨厂长这儿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心里清楚,如果易中海出不来,李翠芬在四合院里也待不了多久,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就是绝户的悲哀啊。
她们从办公楼出来时,正好与去李怀德办公室的何雨柱撞了个正着。
何雨柱压根没理会她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是来找关系给自己找麻烦的,理她们才怪呢。
聋老太倒是想跟何雨柱打个招呼,但想到旁边的李翠芬还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想和何雨柱套近乎,也是为了自己的养老问题。易中海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她得尽早另做打算。
在四合院里,最合适给自己养老的人就是傻柱,这是聋老太一直认定的人选。
“笃笃笃”,何雨柱敲响了李怀德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何雨柱轻轻推开门,进去后又把门轻轻关好,然后转身对李怀德说道:“李厂长,您找我?”
如今,李怀德已经升任副厂长了,但何雨柱一贯忽略前面那个“副”字,而李怀德也喜欢他这么叫。
“来啦,柱子!”李怀德抬头,看到何雨柱,便招呼道,“是这样的,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领导有事找我,那必须有空啊!”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回应。
“那好,这个周末你哪儿也别去,跟我去个地方做席。”李怀德说道。
“行啊,厂长,你得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要做几桌酒席,另外需不需要我带帮厨过去?”何雨柱询问道。
李怀德拍了拍额头,略带自嘲地说道:“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儿给忘了。周末是做午餐,要做五桌,是你拿手的川菜。你带几个用着顺手的帮厨过去,到时候我派人去你家里接你们。”
“行,我知道了。”何雨柱应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何雨柱便返回食堂。回到后厨后,他把刘岚和马华叫到自己的小办公室。
何雨柱看着马华,问道:“马华,你来厂里多久了?”
马华挠了挠头,老实回答:“何主任,我来了有一年多了。”
何雨柱接着问:“那你喜欢后厨工作吗?”
马华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说道:“还行吧,比下车间轻松多了。”
何雨柱笑着说:“那你愿意跟我学厨艺吗?”
马华一下子愣住了。在这个时候,学一门手艺就能养活一家人,他没想到这样的幸运会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直到刘岚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马华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下,喊道:“师父!”
何雨柱伸手将马华扶起,笑着说:“现在先别跪,等我去问过我的师父,你也要回家问过你父母,然后到我家正式拜师。”
何雨柱通过这一年多的观察还是决定收马华为徒,至于钱宽还需要继续观察。
一旁的刘岚赶忙问道:“何主任,那我呢?”
何雨柱笑着说:“岚姐,你年纪比我大,就不用拜师了,但我一样会教你厨艺。你以后就侧重白案,我以后有大用。”刘岚自是应允。
“对了,这个周末你们有事吗?”何雨柱又问道。
“有的。”
“有的。”
刘岚和马华一听,就知道师父又接到做席的活儿了。
他们家境都不太好,每次做席都意味着能有一笔收入补贴家用,所以都很高兴地回应着。
何雨柱继续说:“那周日上午去做席,是做午餐。你们早点去我家里,到时会有人过来接我们。”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四合院的聋老太和李翠芬,碰到了几个来四合院易中海家搜取证据的公安人员。
一番仔细搜索后,公安人员在衣橱柜上面找到一个铁盒子,又在铁盒子里找到了一叠面额为570元的大黑十纸币和几十封书信。
这天上午,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位四十来岁、穿着灰色中山装、颇有干部模样的中年人。
在家守门的阎埠贵见状,立刻屁颠屁颠地迎上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同志,你这是找人吗?”
这位中年人微微一笑,礼貌地说:“你好,老同志,我是来找住在后院的聋老太太的。”
阎埠贵连忙说:“原来是老太太的贵客啊,那请跟我来。”
说着便快步朝着后院走去。刚一踏入后院,他就扯开嗓子喊道:“老太太,你家来客人啦!”
一直在聋老太家里的李翠芬听到动静,便打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