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推开早已打烊的赛百味餐厅玻璃门。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都是关门，今天反而是开门。
感觉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身边跟着佩斯丽-摩根，这个德州女孩对什么都好奇。
“这是干什么的？”
“蔬菜切片器，切黄瓜和番茄的。”
“怪不得厚度这么均匀，那这个呢？”
“青椒切割器，给青椒去籽的。”
艾伦将外套扔在凳子上，娴熟地系上工装围裙，戴上手套。
今天他去参加了比赛，没有上班，剩下的原料早被值班的同事处理了，他只能到冷柜中去取新的原料，顺手还按动了烤箱开关按钮，提前预热。
“点餐吧，想吃什么呢？”
“哈哈哈，你别说，还真像大厨！你就做你平时吃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有人说留学是最能锻炼厨艺的，对家乡食物的渴望会逼着你尝试各种烹饪方法。
但在圣文森特学院待了4年的艾伦似乎并没有学会这个技能。
唯一学会的就是把韩式泡面煮得不那么难吃。
好在赛百味这类快餐都是标准化制作，配料用什么、烹制多久，都有清清楚楚的规范。
来个傻子也能做。
艾伦取来两块面包坯，一大一小。大的12英寸给自己，小的6英寸给摩根。
切开面包，在里面撒上芝士碎，再逐一加入各种配料，直到再也撑不下，接着把这圆鼓鼓的东西放进高功率烤箱里。
佩斯丽安静地看着艾伦操作，仿佛他真是一位大厨似的。
艾伦转动烤箱按钮，烤箱有些像微波炉与空气炸锅的结合体，微波让食物熟透，热风一吹，面包表面就酥脆焦香。
发明这玩意的人真是个天才。
30秒后，烤箱“叮”的一声轻响。
“这就好啦？这么简单！”
“对啊。”艾伦递上了特制三明治。
“我们去前面吃，”佩斯丽指指用餐区，“怎么能在厨房里品尝大餐呢？”
艾伦跟着她来到餐厅前方，“等我把灯打开吧，前厅黑漆漆的。”
“别开，”女孩阻止，“就这样感觉才好。”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厨房的灯光投射到前厅，让这里变得朦胧模糊。外面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车灯照射到女孩的脸上，能看到她俏皮明媚的笑。
佩斯利咬下一大口，多汁的肉丸和焦脆的面包一起送入口中。
额德州女孩吃饭也这么豪迈吗？
“哇，真不错，比我平时买的好吃多了。”
“那当然，艾大厨特制，仅此一家！”
“那我以后可以来店里点这个吗？”
“喔那可不行，店长和同事们盯着呢。如果你想吃的话，可以在餐厅打烊后来找我，我给你做。”
两人边吃边聊，说到了刚才的球赛上。
“我没想到，你打球这么厉害。”说话时佩斯丽也没停止咀嚼，说话的声音嘟嘟囔囔的，十分可爱。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打这么好，当时完全就沉浸在里面了，就像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我跟篮球一样。
这可能是我来到美国后，不，可能是我人生里打的最好的一场比赛，真幸运让你在现场看到了。”
“我听到，你在赛后采访里说要去nba。”
“嗯！”艾伦点点头，“这就是我来美国的原因呀。”
“我觉得你可以的！”
佩斯丽抬起了头，想表现得严肃一些，但沾在她嘴角的一抹芥末酱，还是让艾伦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好！借你吉言，如果我进了nba，我就带你去洛杉矶最贵的餐厅。”
“那可说好啦，做不到的是小狗！”
说话间，佩斯丽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你们这儿打烊了还不关空调吗？这么冷。”
艾伦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十分清凉的t恤。
洛杉矶的夏夜十分温暖，这是女孩们的常见衣着。
四下里一找，看见了自己随手丢在凳子上的外套，赶忙拿过来，“先穿上这个，那得怪你们洛杉矶公共卫生局。
他们规定餐厅里的温度不能骤变，打烊了也得保持低温，说什么温湿变化会生霉菌。”
艾伦正要帮佩斯丽把衣服穿上，却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从衣服兜里掉落在地上，就掉在佩斯丽脚边。
“这是你的吗？”
佩斯丽将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是一张折叠好的纸，正要给艾伦递过去，手指的触感似乎有些奇怪，怎么有一圈突起的形状
“嘿嘿，给我看看！”
艾伦正要去接，佩斯丽却把手一收，唰的一下将纸片拿自己跟前，然后徐徐展开。
艾伦也奇怪，不对啊，我每天不是打球就是上班，哪有空写什么纸条。
突然想到了昨天傍晚一幕——
尼克：“可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够意思啊，呐，我给你写的，好好回去学。”
说着往艾伦的外套兜里塞进一张纸条，“学会了，这妹子保准拿下。我这套理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不就是这件外套！
不好，这小子就没个正经时候，不知道他会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艾伦当即就想把纸片夺回来。
但这么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佩斯丽更大的好奇心，这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我倒要看看你写个什么秘密，这么见不得人嘿嘿。”
艾伦可不敢用力去抢，只能干着急。
随着纸片被佩斯丽展开，又是“啪”的一声，一个扁平包装的东西掉落在餐桌上。
艾伦的脸一红，“不是不是我的”
佩斯丽也脸色一红，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去读纸条上的字：
“泡妞秘籍。
第一，跟女孩约会，要投其所好，她喜欢什么你就跟她聊什么。
第二，约会地点，优先选择墨西哥餐厅。”
念到这儿，女孩意味深长地冲艾伦一笑。
艾伦想起刚才在球馆门口，自己也说是要带她去墨西哥餐厅，脸上一阵发热。
“第三，吃完饭再去看电影。看女生爱看的类型，别听别人瞎说看什么恐怖片（不然就等着挨巴掌吧，哥们儿深有体会）。更别装文艺去看纪录片，人家真跟你聊起文艺你又接不住。
看电影得拖时间，最好拖到晚上十一二点。”
佩斯丽看了眼餐厅挂钟，艾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是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