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紧张会议终于落下帷幕。
“凡子，你今天这一手太绝了！把龙氏那帮人摁在地上摩擦，简直过瘾到爆！”林浩一脸亢奋，搓着手追问，“那个‘玄鸟’到底啥时候搞出来的？老子全程蒙在鼓里！”
陈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云淡风轻道：“还能啥时候？听到小智说龙氏要在科技大会上吹超导材料的牛，连夜赶工弄出来的。”
原来，陈凡靠增幅系统捣鼓出超导材料样品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国家材料实验室的傅东。傅东连夜检测，看到报告上的数据时，当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陈总！你这是把超导材料的技术天花板直接捅破了啊！”傅东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啥时候能量产？国家重点项目可等着这种材料救命呢！”
“现在还在实验阶段，”陈凡摆摆手，语气沉稳，“招商会这摊子事忙完，量产的事马上提上日程。”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傅工，检验报告明天必须拿到手，这事对我至关重要，拜托了！”
也正因为如此，“玄鸟”才能在发布会上惊艳亮相，杀得龙氏措手不及！
听完前因后果，林浩狠狠一拍大腿，嗓门瞬间拔高：“我靠！凡子，你他妈就是活诸葛啊！”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陈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回去睡个好觉，后面有的是硬仗要打！”
深夜十一点半，龙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砰！”
一声巨响，龙在天手中的平板计算机被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碎片四溅，弹得满地都是。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十几个高管齐刷刷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触怒这位暴怒的总裁。
“四十六家！”龙在天的声音嘶哑得象是被砂纸磨过，眼框赤红如血，额头上青筋暴起，“整整四十六家合作企业！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当场倒戈投向凡星科技！老子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财务报表，狠狠攥在手里，纸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发出刺耳的声响：“为了这次峰会，集团砸了多少？一千万！一千万啊！换来什么？换来‘虚假宣传’的烂标签！换来国际同行的嘲讽！换来——凡星科技一夜成名，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龙、龙总……”市场总监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开口，“应急公关已经激活了，合作的媒体都联系好了，明天就能发澄清声明……”
“澄清？”龙在天猛地转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的寒意能冻死人，“我们的数据造假，陈凡怎么知道的？”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龙在天粗重的喘息声。
“查，给我仔细的查！
市场总监瞬间噤声，脑袋垂得更低了。
财务总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开口：“龙总，现在更棘手的是……那四十六家企业里，有七家是咱们的二级内核供应商。要是他们全转产凡星的星尘材料，下个月汽车零部件的供应链，会直接断档！”
“断档？找替代的！”龙在天怒吼，唾沫星子横飞，“偌大一个市场，难道还找不到几个代工的工厂？！”
“问题是……”财务总监哭丧着脸，声音都在打颤，“凡星的合作方案太狠了！设备租金只要市价的三分之一，原料直接五折供应！现在二三线的中小企业都疯了，挤破头想添加他们的‘星火联盟’！就算咱们能找到新供应商，价格根本也比不过凡星那边。”
龙在天浑身一震，象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跟跄着跌坐在真皮座椅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璀灿的水晶吊灯，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陈凡……那个几个月前，还被开除的底层打工仔……怎么可能？
他明明暗地里派人查过，陈凡和林浩就是两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穷光蛋，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象踢到了一块铁板！
“龙总。”
一直沉默不语的技术总监周明，突然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周明缓缓开口：“我在想，凡星那个‘玄鸟’材料的数据，会不会也是假的？”
龙在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什么意思？”
“240k的临界温度，已经无限逼近室温超导的理论极限！”周明语气笃定，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以目前全球的材料学技术水平，这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且他们发布的只是匿名数据包，就算有国家材料实验室的背书，这里面的猫腻也未必查不出来！”
龙在天的眼睛越来越亮，身体微微前倾：“继续说！”
“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周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们能用匿名数据打我们的脸，我们为什么不能质疑他们的数据真实性？！”
“只要抓住一点破绽——哪怕只是理论上的漏洞！就把‘学术造假’的帽子狠狠扣回去！”
“我们不跟他们比技术，就跟他们玩舆论战！让凡星科技身败名裂！”
龙在天缓缓坐直身体，脸上的暴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阴狠。
“还有！”周明象是想到了什么，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他调出一份资料投屏在大屏幕上，指着上面的数据冷笑道，“我仔细分析过星尘-s1的材料参数，它性能炸裂的内核，在于一种特殊的晶格结构！而这种结构，需要极高纯度的原料和顶级精密的制备工艺！”！的产能，都攥在我们龙氏手里！”
龙在天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积压在胸口的郁气瞬间消散大半，霍然起身：“传我命令！”
“第一，通知所有合作的矿企和贸易公司，从明天开始，钨、铬、钒三种金属，全面停止向非合作企业供货！已经签约的客户，全部重新审核资质！但凡和凡星科技有半点牵连的，一律列入黑名单！断他的原料供应，我看他拿什么量产！”
“第二，法务部立刻行动！给我扒凡星科技的底裤！环保审批、税务记录、用工规范，一个都别放过！我就不信，一个从废品站起家的破烂公司，能一点把柄都没有！”
“第三，公关部！”龙在天的声音陡然拔高，“给我砸钱！买下明天所有财经版和科技版的头条！标题就写——‘神秘数据包背后的惊天疑云：凡星科技的技术来源之谜’！重点突出陈凡三个月前还是个失业的穷光蛋！质疑他的技术是偷来的！抢来的！是见不得光的！”
一道道指令，如同冰冷的刀锋，从龙在天口中吐出。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凛冽。
龙在天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魔都的万家灯火。
远处，凡星科技工厂的方向，几点灯火依稀可见，在夜色中倔强地亮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陈凡，你以为赢了第一局，就能翻天？”
“太天真了！”
“在魔都这片地界，游戏规则从来不是由技术决定的！”
“我会让你知道，得罪龙氏，是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我会亲手柄你和凡星科技，碾碎成渣！”